那個貴族學生口吐白沫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頭發上滿是鮮血。
蘇業把贖金契約折疊好,放進背包裡。
柏拉圖學院的學生們大聲喊叫,對麵貴族學院的學生鴉雀無聲。
這個地精太猛了。
“不會是矮人假扮的吧?”
“矮人學徒也沒這麼大力量,就算假扮也是矮人王假扮的。”
“彆說了,再說,我懷疑有龍地精這個物種。”
“可能是新物種,神地精。”
“神跡仆從?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貴族學生們方寸大亂,不知道如何收場。
就在這時,一個貴族學生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衝著遠方猛地揮手,同時興奮地喊叫。
“尤金!”
所有人望過去。
就見一個健壯的身影緩步前行,他的手,抓著一頭魔虎的腳腕。
那頭大象般的魔虎屍體,在地麵上留下長長的拖痕。
“青銅虎王?”
所有人呆呆地看著逐漸靠近的尤金。
貴族們的眼中大放光芒,這時候的尤金,仿佛自黑暗紀元迷霧中走出的救世主。
濃密的胡子,粗獷的胸毛,野性的眼神,瞬間點燃貴族們的雙眼。
“尤金!”
“尤金!”
“尤金!”
眾多貴族大喊著尤金的名字,好像迎接賽會冠軍一樣。
尤金抬起頭,麵帶微笑,掃視全場。
蘇業的目光落在尤金的身上。
尤金全身的皮甲已經破爛,露出的皮膚到處都是嫩紅色的印子。
那是剛剛愈合的傷口。
尤金竟然又擁有了新的戰體天賦,上一次,他的傷口愈合還沒這麼快。
兩個人目光相遇。
尤金臉上的笑容突然一暗,隨後露出更燦爛的笑容。
尤金看向貴族學院的方向,用右手指了指青銅虎王的屍體,又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尤金!”
“尤金!”
貴族們更加瘋狂,拚命為尤金歡呼。
柏拉圖學院的同學們則個個震驚。
那可是青銅魔獸,是虎王,不要說黑鐵戰士,連普通青銅戰士遇到青銅虎王都能避則避,除非有三個人以上才敢挑起戰鬥。
尤金竟然一個人拖著青銅虎王走來。
一些貴族學生歡呼著衝向尤金,像簇擁著英雄一樣走了回來。
走到兩校學生的近處,一個貴族學生突然大喊:“尤金,是你一個人解決這頭青銅虎王的嗎?”
“是我一個人,可惜不是完勝。為了擊敗這頭畜生,我全身都是傷,你們看看我這一身的傷口。咦?是我新得到的天賦,傷口愈合。如果要全部恢複,可能還需要一兩天。”尤金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柏拉圖學院的學生們啞口無言,都被尤金所震懾。
立刻有貴族學生遞出紙花,道:“你吃一朵紙花,應該會很快痊愈。”
“那我就不客氣了,哈哈。”尤金接過紙花,放在眼前看了看。
白白的花朵,表麵平整,一共四瓣,每一瓣都沒有花紋,白白淨淨,猶如白紙裁成。
尤金一邊咀嚼紙花,一邊向貴族學院的學生那裡走去。
除了極少數貴族學生冷冷地看著尤金,大多數學生都主動迎上去。
之前被打傷的格爾納也走了出來,他胸腹前的衣服開了個大洞,露出腹部。
他的腹部長出厚厚的肉膜,呈半透明,隱約可見裡麵的血肉和臟器正在緩緩蠕動,用不了多久就能恢複如初。
尤金大驚,道:“格爾納,怎麼傷得這麼重?”
格爾納臉上毫無血色,無奈道:“被地精打的。”
尤金哈哈一笑,正要開玩笑,卻發現附近所有貴族的表情非常詭異。
“怎麼回事?”
格爾納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著重說了那個火焰地精可能有燃燒、粘連和蔓延天賦,關鍵還總是裝出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十分陰險惡毒。
“貴族不可辱!”
尤金說完,低頭看了一眼身體的傷口,所有的嫩紅色痕跡幾乎消失不見。
尤金抬起頭,拍拍格爾納的肩膀,道:“戰勝你很正常,但傷你傷得這麼狠,太過了!你剛剛用了高等治療藥水吧?兩千金雄鷹就這麼扔了出去。你在這裡養傷,我幫你把金雄鷹賺回來!”
格爾納卻忙道:“輸給蘇業我心服口服,對方可是準備了高等阻燃劑,不然我可能會死在這裡。我知道勸不住你,但你一定小心,那個火焰地精很古怪,絕對是奇跡仆從。甚至……可能是神跡仆從。”
一些貴族學生看了看格爾納,沒說什麼,但都不以為然。
神跡仆從那種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不可能被一個黑鐵法師掌握。格爾納這麼說,不過是為了洗刷自己的汙名而已。
尤金鄭重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會小心。如果沒有勝算,我會認輸。”
“那就好!”
尤金說完,放下青銅虎王,緩緩走向校之間的空地上。
尤金盯著蘇業,道:“你出手太重了!幸虧格爾納家大業大,如果身上沒帶高級治療藥劑,這一生會被你毀掉。”
“彼此彼此,雷克和霍特不也差一點被你毀掉?”蘇業態度淡漠。
尤金歎了口氣,麵向蘇業,彎腰九十度,然後起身道:“對不起,蘇業。那次的事,是我一時糊塗,用了錯誤的方法吸引你。我應該堂堂正正堵在柏拉圖學院的門口,找你決鬥。”
蘇業卻冷笑道:“‘堵’字用得好,你等於在說,無論我同意不同意,都必須和你決鬥。我如果不同意,你依舊會用各種方法逼我出手。”
尤金道:“我不喜歡說廢話,你也不喜歡說廢話,我們就此打住。我現在向你發起二次挑戰,你是否同意?”
蘇業捏起一顆乾無花果放入嘴裡,細細咀嚼,並不回答。
“原來是你怕了!看來,你也聽說過,凡是我二次挑戰的對手,都輸給了我!你現在晉升黑鐵,膽子卻不如學徒時期!我很失望。”尤金道。
蘇業卻輕聲一歎,道:“尤金啊尤金,我以為你是個有腦子的,結果你還是這麼蠢。麵對兩個戰勝過你的人,或者說,麵對兩個你一生都勝不了的人,說這種話,看來還是教訓太輕了。”
尤金看了一眼帕洛絲,隻覺胳膊隱隱作疼,隨後低喝道:“蘇業,不要岔開話題,我隻想問你,敢不敢與我決鬥。我的成績分,可以了吧?”
尤金說著,舉起左手,手背麵向蘇業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