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來。”蘇業合上魔法書。
“等過幾天休息,咱們去斯巴達城走走,你想去什麼地方,我都熟。”塞古斯笑道。
蘇業仔細看了一眼塞古斯,發現他的目光中有一絲期待,但雙眼透亮,心跳平穩。
“好,我正好也想了解一下斯巴達,有熟人帶路更好。”蘇業道。
“今天你參加的五場決鬥,有我在兩場,你要不要聽聽角鬥賽的各種規則和經驗。”塞古斯道。
蘇業微微一笑,道:“求之不得。”
塞古斯眉開眼笑,立刻道:“那我就給你講講斯巴達的角鬥,我們這裡跟羅馬的軟蛋角鬥士不一樣……”
“和其他地方的鬥獸不一樣,我們斯巴達的觀眾看鬥獸不是看人殺魔獸,是看魔獸折騰人。所以,你接下來千萬要小心,因為青銅位階很可能遇到黃金魔獸。你的第一場魔獸戰我也參與,到時候你有什麼不懂的問我就行。當然,黃金魔獸都聰明,不會真殺人,我們經常叫它們為魔獸角鬥士,偶爾還會嬉鬨,哈哈……”
“行刑賽就比較殘忍了,你可能不習慣,但說到底還是殺人,誰還沒殺過人……”
“十人戰其實就是五對五的對戰,你的第一場十人戰也有我。十人戰其實沒什麼規則,就是五個人組成兩支隊伍戰鬥。一般都受傷則退出,直到一方認輸……”
“個人戰就簡單了,兩個角鬥士相互廝殺。”
“還有大規模的團隊戰,雙方都是百人規模,由團隊長或者也叫百夫長帶領,這種百人戰次數較少,但每一次都會有大量觀眾蜂擁而至,因為團隊戰經常是斯巴達人和戰俘真刀真槍對戰,是最為真實也最殘酷的戰鬥……”
“有屠戮戰,一個或少數戰士,殺手無寸鐵的希洛人或戰俘……”
“還有一些角鬥會請大師改變地形,比如形成樹林,比如形成各種圍牆,甚至還有攻城戰或水戰……”
在塞古斯吹噓的時候,一些角鬥士也走過來,加入聊天。
聊到一半,訓練官大吼道:“閹貨們,你們的屁股已經爛進板凳裡,是時候拔出來了!”
角鬥士們急忙離開大食堂,一起進入角鬥場,開始熱身。
透亮的藍色天空下,土黃的大地上,角鬥士們揮汗如雨,嘈雜的聲音不絕於耳。
蘇業一看場中也有人在慢跑,走了走,也開始慢跑,塞古斯一直跟著蘇業,喋喋不休講述跟角鬥士和斯巴達有關的事。
慢跑之後,蘇業開始進行拉伸,角鬥士們好奇地看著蘇業。
“這是你們魔法師的修煉方法?真神秘。”塞古斯羨慕地道。
蘇業莞爾一笑,道:“不是,是我在獅子港聽彆人說的。運動前拉伸可以防止劇烈運動傷身體,比如抽筋之類,運動完拉伸可以舒展身體,讓身體更有柔韌性,緩解身體疲勞。比如,你前一天劇烈運動,第二天一些地方會酸疼吧?”
“這是常有的事啊。”塞古斯道。
“如果進行正確的拉伸,第二天你的酸痛會減輕很多,你如果沒事,可以跟我學一學,就當是魔法師的修煉方法。”蘇業微笑著繼續拉伸運動。
塞古斯好奇地跟著做。
“沒什麼感覺。”做完後塞古斯低聲道。
“如果你的感覺永遠對,你現在至少是黃金戰士。”蘇業說完,四處張望。
塞古斯想了一會兒,忙道:“你在找魔法師練習的地方吧,走,我帶你去。魔法師的魔法經常破壞地形,而且威力不好控製,隻能在特殊的地方。剛才我們路過的那個地方就是,你看,就在那裡。”
“謝謝。”
蘇業到了那裡後,關閉所有天賦,開始施法練習。
按照教科書的內容,不要去關注最後的施法效果,而是將整個施法過程的每一個細節烙印在頭腦中,對魔法的每一處細節理解越深,則力量越強。
魔法師們暗中觀察蘇業,最終都輕輕點頭,柏拉圖學院的學生的基本功果然紮實。
一些沒有名師指導的小法師甚至死死盯著蘇業,牢記蘇業的每一個動作。
塞古斯在附近的地方修煉戰技。
在魔力消耗到一半後,蘇業喚出地傲天和王大錘護衛,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開始冥想,恢複魔力。
冥想完畢,發現塞古斯就在旁邊。
“我修煉完戰技,怕你冥想被打擾,就站在旁邊守著。”塞古斯充滿善意地道。
王大錘和地傲天相視一眼,和黑魔羊一起同時撇撇嘴。
馬屁精!
蘇業謝過塞古斯,在休息的時候,又詢問了一些塞古斯有關斯巴達的事。
塞古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上午八點半左右,號角聲響起。
訓練的角鬥士們後退,全部退到角鬥場的邊緣。
大多數角鬥士開始休息,但那些與木樁對練的新手們依舊勤勤懇懇練習。
蘇業看了他們一眼,大都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甚至還有七八歲的孩子。
塞古斯看到蘇業看向那些孩子,笑道:“現在這些孩子真幸運,如果倒退幾十年,所有孩子都會被送到軍中訓練,從小就要接受最殘酷的訓練,還要訓練去希洛人那裡偷盜,要跟其他人爭食物,而成人禮是殺人。現在好多了,如果不想去軍中,可以在角鬥場訓練。”
“除了軍營和角鬥場,斯巴達人沒有彆的選擇?”
“當然有,成為魔法學徒。偷偷跟你說,雖然我們斯巴達人敵視魔法師,但心裡還是很羨慕掌握各種神奇力量的你們。除了這三個方向,沒有彆的選擇了,畢竟在我們斯巴達,連女人都需要鍛煉身體。而且,我們斯巴達有很多強大的女戰士。”
“工匠或商人之類的呢?”蘇業問。
“之前斯巴達是全民皆兵,所有人吃住一體,個人不留財富。後來雙王和長老們意識到這樣不現實,於是允許一些受傷或身體不好的人從事其他工作。後來也陸續允許外人進入斯巴達經營,不過,這些人的地位比較低。當然,如果做大的話,依舊值得人們尊敬。比如朱利斯老爺,他隻是黑鐵,但他為斯巴達培養了無數強大的戰士,在我們斯巴達人眼中,他相當於一位將軍。”塞古斯道。
蘇業看了一眼觀眾席,道:“角鬥賽快開始了,我們準備一下吧。”
“走,我帶您詳細解說。”
兩個人來到正對著龍口露台的大門前,大門由黑底白紋的大理石打造,上麵雕刻著戰神阿瑞斯的從神。
蘇業認出來有毀城女神、紛爭女神、恐怖之神、戰栗之神、驚慌之神和畏懼之神,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魔鬼領主。
塞古斯道:“這就是著名的角鬥場生死門,我們從這裡進場,然後從這裡出場……”
兩個人坐在離生死門不遠的木椅上,不多時,數千觀眾出現在觀眾席上,零零散散的,像是一片肥沃的黑土地上撒了一把玉米粒一樣。
“人這麼少?”蘇業問。
“觀看人數超過一千,已經非常多。畢竟現在不是重大節日,也沒有什麼噱頭,隻是日常角鬥賽。”塞古斯道。
“原來如此。”
時間一到,賽會主持人戴著魔法胡子,熱情洋溢地介紹今天的比賽,並著重指出,亞裡士多德的弟子也已經在場,並宣稱斯巴達的角鬥士一定能把雅典法師們的屁股踢爛,惹來觀眾陣陣哄笑。
蘇業微微一笑,知道那位主持人已經很克製,如果自己不在這裡,指不定說什麼更難聽的話。
日常角鬥賽沒有什麼隆重的禮節,隻是抬著阿瑞斯的木像從生死門走到龍口露台下擺放好,一路吹吹打打,接著主持人宣布今天上午有三到五場鬥獸賽。
最先上場的,是兩個黑鐵戰士,打起來花團錦簇,引來重重喝彩,甚至有觀眾把銅貓頭鷹或金孔雀硬幣扔到角鬥場中。
表演性質的開場過後,是五個黑鐵戰士對抗一頭白銀魔豬。
這頭白銀魔豬暗中被魔法師控製,而黑鐵戰士的武器根本傷不到白銀魔豬,整個過程就是白銀魔獸各種戲弄黑鐵戰士,經常把黑鐵戰士們拱上天。
觀眾們異常興奮,紛紛為白銀魔豬喝彩。
最有意思的是有時候魔豬還向觀眾致敬,引發觀眾抓起大把銅貓頭鷹向下扔。
蘇業這個斯巴達新人看得哭笑不得,在彆的地方可看不到這種事情。
塞古斯笑道:“您恐怕不知道,就在不遠處有家角鬥士學院叫‘魔獸學院’,那個學院的明星角鬥士不是斯巴達的戰士,而是一頭頭聰明的魔獸。那個角鬥士學院的保留節目不是鬥獸,而是魔獸耍人,魔獸耍得越有意思,觀眾們歡呼聲越高。”
“長見識了。”蘇業很喜歡這種多樣化的角鬥方式。
第一場結束,主持宣布白銀魔豬勝利,觀眾們起立歡呼。
接著是第二場,是正常的鬥獸,一隊黑鐵戰士攻擊青銅魔獸,場麵血腥,觀眾反應平平。
戰鬥進行到尾聲,塞古斯低聲道:“輪到我們上場了,準備一下。”
兩個人起身,另外三個戰士以及總訓練官奧古圖站在門邊。
朱利斯走過來,笑眯眯看向蘇業,道:“這一場隻是尋常的鬥獸賽,四個青銅戰士加你,對戰白銀木獅,彆擔心,以你們的實力,一定能戰勝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