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下車的時候,保時捷上的兩人大概也知道闖禍了,畢竟安全氣囊都彈了出來。
年紀輕不代表人傻,開賓利的,不用說也是不缺錢的主。
見李東冷著臉走了過來,長劉海男子訕訕道:“我就是想和你比一比,畢竟是你之前先我車的。”
前麵一句話算是解釋,後麵長劉海仿佛還有些不忿,咕噥道:“誰叫你開車技術這麼爛,我還以為你能拐過去的。”
李東盯著他道:“第一,前麵車的不是我。
第二,就算是我車了,我應該沒違規,就算違規了,也有交警來處理。
第三,你之前說要比賽,我沒回話,很明顯是拒絕了,你還糾纏著不放,你覺得是你有理了?
第四,你學車的時候,教練難道沒教過你不要開車鬥氣?”
長劉海撇了撇嘴,顯然有些不以為然。
見李東盯著自己,長劉海有些不耐煩道:“知道了,這次我認栽行了吧。賠錢的事就不說了,看你這樣子也不像缺錢的,再說你也沒受傷,你說吧,你想怎麼樣?”
“不是我想怎麼樣,還有,受沒受傷你說了不算!”
長劉海這下沒吭聲,他旁邊的青年女子卻是有些不痛快道:“差不多就行了,開個賓利了不起啊!本來就是你們先找茬的,現在你們人沒事,我們也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你們道歉了?”李東盯著她冷冷道:“為什麼我沒聽到道歉的話?聽你們這意思,你們還覺得自己委屈了是吧?”
青年女子不忿道:“春虎剛剛不是說認栽了嗎?那你還想怎麼樣,讓我們跪地給你道歉?”
李東盯著她看了一會,好長時間才淡淡道:“你這意思,一個認栽就說明是道歉了?還有,你現在是覺得我糾纏不休,不依不饒?”
“難道不是嗎?”青年女子憤憤不平道。
李東都氣笑了,點頭道:“厲害!現在你們年輕人的邏輯我搞不懂,不過我也不想搞懂。剛剛我妹妹頭撞了一下,醫藥費什麼的就跟你們說的那樣,我不缺這錢,也不想為了這點錢跟你們鬨騰。
道個歉,誠懇一點,念在沒出大事,加上你們年輕,這事我可以不跟你們計較!”
“說的跟你多大似的。”長劉海嘀咕了一聲,大概是不樂意李東口口聲聲地年輕人。
李東說道歉,看長劉海的態度應該是妥協了。
可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卻是不樂意道:“都道過歉了,憑什麼還道歉!再說你們不是沒事嗎?開賓利就欺負人嗎?賓利了不起啊,我家這種車不要太多,嘚瑟什麼啊!”
李東忽然有些三觀顛覆的感覺。
我欺負人?
你們開車不按規矩來,弄的我差點出了車禍,我什麼都不跟你們計較了,就讓你們道個歉,你跟我說我欺負你?
尤其是後麵那句話,這大概才是這女人如此強勢的原因。
賓利不敢說多牛逼,可最便宜的也得好幾百萬,這女人口口聲聲說她家好多輛這種車,要不是吹牛,要不是真有錢。
吹牛的成分應該不大,這種二代有些時候雖然口無遮攔,可一般也不怎麼胡吹大氣。
李東眯著眼笑道:“這麼說還是我錯了,敢問小姐貴姓,另外要是不嫌棄,還請小姐告知一下令尊的大名?”
青年女子被他笑的有些不舒服,皺眉道:“你才是小姐!再說你管我叫什麼名字!”
李東朝身後招了招手,譚勇幾人連忙走了過來。
李東也不多說,淡淡道:“這個理由夠嗎?報個名,看我認不認識你們家大人,認識的話我倒想問問這家教怎麼做的。要是不認識,那我送你們去警局待上幾天,彆想著家裡人來撈,你信不信我送你們進去,江北沒幾個人敢撈你們出來?”
長劉海和青年女子麵麵相覷,這下子就算兩人真傻,也知道惹到強人了。
出門隨隨便便帶五六個保鏢,在江北有這個待遇的可不多。
兩人對視一眼,青年女子鼓著嘴不吭聲,長劉海雖然看起來是個不良青年,不過比起青年女子卻是多了一分識時務。
見李東盯著他們,長劉海乾笑道:“我叫唐春虎,這是我女朋友胡秀竹。我不是江北人,剛從京城那邊來江北沒兩天,秀竹也好些年沒回江北了,有眼不識泰山,這位大哥貴姓?”
“不是江北人?”
李東看了兩人一眼,微微蹙眉道:“既然不是江北人,初來乍到,更應該低調才對!既然這麼張揚,肯定有幾分底氣,我也懶得管你們到底什麼底氣,道個歉,我不想多追究。”
“憑什麼!”
長劉海還沒回話,青年女子再次忍不住道:“你說道歉就道歉啊!春虎不是江北人,我可是!用保鏢嚇唬彆人可以,彆嚇唬我!我叔叔是南瑞集團董事長,我嬸嬸是騰翔集團董事長,你送我進警局試試!”
“南瑞?”
李東愣了一下,胡明的侄女?
他這一愣,胡秀竹還以為他怕了,哼哼道:“我可不像有些人那麼張揚,有幾個錢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李東正尋思著胡明,一走神倒也沒聽出她說的是自己。
跟在李東身後下車的常月月卻是惱火道:“南瑞了不起啊!再說還不是人家女兒,就是個侄女還顯擺,臉真大!”
在常月月看來,遠方集團和南瑞集團不是一個等量級的。
江北誰不知道遠方的大名?
南瑞雖然資產不少,可名氣不算太大,出了江北幾乎沒幾個知道的。
李東又是遠方集團的大老板,在常月月想來自然沒必要怕一個南瑞集團老板的侄女。
她一開口,胡秀竹頓時惱羞成怒道:“南瑞還真就了不起!起碼收拾你們跟收拾小癟三似的,我不欺負彆人,彆人也彆想欺負我!”
“誰欺負你了?還要不要臉,明明是你們找茬,害得我頭都被撞紫了!”
“那也是你們先車的!”
“你們開的跟烏龜爬似的,我車怎麼了!”
“……”
兩人互罵了幾句,李東微微皺眉道:“都閉嘴!”
他一火,常月月頓時吐了吐舌頭停了下來。
對麵的胡秀竹卻是不依不饒,嘴上還說著什麼。
李東聽了幾句,又看了看唐春虎,過了一會才道:“你們從京城來的,是跟孫家那位一起過來的?”
唐春虎愣了一下,胡秀竹也止住了話語,看向李東有些驚訝。
李東見他們這表情,頓時了然。
難怪以前沒見過他們,這兩人應該是跟胡小蕊的母親在一起,以前應該一直在京城。
都說胡明和他老婆離婚了,現在看來離婚不過是個假象罷了。
真要沒了感情,胡明能把自己侄女送到那邊?
前幾天胡明還邀請李東吃飯,說他老婆要回來,現在看來人應該已經回來了。
心裡想了一下,李東沒再吭聲,朝常月月招了招手便上了車。
緊接著賓利車就迅離去,丟下胡秀竹和唐春虎兩人不知所措。
直到他們離去,胡秀竹這才反應過來道:“感情是個大草包!前麵狠話說的多厲害,還送我們進局子,現在還不是一個屁都不敢放就跑了!不過也是,我叔叔在江北的地位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胡秀竹自鳴得意了幾句,唐春虎卻是撓頭道:“我看他好像不是怕了,怎麼就這麼走了?”
“你懂什麼,人家怕了能在咱們麵前表現出來嗎?走吧,彆管他了,耽誤了不少時間,叔叔嬸嬸還在家等著我們呢。”
唐春虎見狀雖然有些不解,不過既然沒事就好,點點頭道:“那咱們回去吧。”
“……”
……
車上。
常月月悶悶不樂地耷拉著腦袋,一臉的無精打采。
等到了常家樓下,常月月才悶悶道:“姐夫,你剛剛怎麼走了?”
李東笑道:“怎麼,不甘心?”
“不是不甘心,可那個姓胡的太欺負人了!害我撞了腦袋不說,還罵了咱們,我心裡好不舒服。”
“是不是特彆憋屈?”
“嗯。”
“特彆不爽?”
“嗯。”
“特彆想揍她?”
“姐夫!”
常月月氣惱道:“彆挑我火氣了好不好,我都快忘了,你還說!”
李東哈哈大笑,笑了一陣才道:“你先回家,過幾天再說。我李東的臉也不是誰都能掃的,今兒這兩人不情不願的,道歉了也沒意思。既然他們這麼橫,那就讓他們橫一回。
你瞧著吧,我就是不說話,不自己找回場子,這事有些人也得給我交代!
在家安心待著,好好讀書,等他們哪天上門負荊請罪的時候,我請你來看戲。”
“真的?”
常月月有些不相信,不過又想到李東很厲害,這才轉怒為喜道:“姐夫,你真厲害!”
李東笑眯眯道:“一般一般,回去吧,好好學習,彆整天出去胡混,知道了嗎?”
“知道了!”
常月月笑嘻嘻地回了一句,接著就蹦蹦跳跳地下了車。
李東見狀笑了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至於唐春虎和胡秀竹那邊,李東還真沒太當回事。
這事胡明不知道也就算了,要是知道了,老狐狸不用自己開口,百分百會給自己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