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他們到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人了。

酒店中。

李東剛進房間，就陸陸續續有人上門拜訪。

華山聚會，雖然不少人都說是針對李東而來，可實際上，那是巨頭之間的事。

一些中小企業老總，這次也來參加了。

對他們而言，這些巨頭怎麼打和他們無關，他們主要是為了露個臉，順便看看能不能取得一些意外收獲。

對這些人的拜訪，李東也沒拿捏，有些企業現在是名聲不顯，未來還是前景不錯的。

現在聊幾句，就算不收購對方，結個善緣，也對他沒什麼損失。

下午時間，幾乎就在這些人的拜訪中度過。

到了最後，當地政府也派人過來，態度極為客氣，谘詢李東他們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甚至最後還提了一句，必要的話，明天華山景區可以封閉一天。

華山可是知名景點，哪怕過了國慶長假，也是遊客繁多。

能說出這話，當地政府也算是竭儘全力了。

不過在政府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一次，來的企業老總據初步統計，起碼上百家。

而這些企業的市值或者資產加在一起，恐怕要超過3萬億！

這是什麼概念？

三秦之地，曆史悠久，更是秦唐古都所在。

可那是以前，現在三秦的經濟發展一般，08年全年全省GDP都不到萬億，甚至距離萬億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這次，這些企業巨頭，居然選擇了在華山聚會，太難得了！

選在江北，選在江浙，或者其他一線城市，都不稀奇。

而選擇華山，這也給三秦帶來了無數的目光注射。

要是能借機留下一些企業，或者談成一些合作，封閉華山一天，那絕對是值得的。

大不了，接下來幾天，做一些門票免費的活動，也不會引起太大的爭議。

門票收入才幾個錢，隨便拉到一家企業投資，那都是值得的。

而對於政府的提議，李東表示了感謝，卻是沒讓對方這麼乾。

這次聚會，說是在華山，其實就是走個過場。

這麼多人，不可能真的全部聚集在華山之上吹冷風。

10號的行程安排，是上午分隊去華山賞景。

有想法的，晚上去山頂等著看日出也行，就是自由安排。

而等到10號晚上，眾人回到酒店，會在酒店的多功能廳聚一次，那才算是這次聚會的主題。

又不是真的在華山之上就開始談事，封閉景區落個罵名沒意義。

……

隨著一一送離這些拜訪的人群，時間也到了晚上。

這時候，遠方的人也趕了過來。

原本他們是要比李東提前到的，不過明天還有不少事要安排，袁成道他們來的反而比李東要遲一些。

眾人一到，袁成道就帶著劉洪幾人到了李東房間。

還沒開口，李東就道：“先不說彆的，下去吃飯。

說到現在，口乾舌燥的，連飯都沒吃。

今天我請客，彆跟我客氣。”

袁成道笑了一聲，也沒說什麼，倒是譚海英笑著打趣道：“李總，聽說這次開銷是阿裡承擔的？”

李東笑嗬嗬道：“老馬自己組織的，我說我出點好了，他還不樂意。

既然不樂意，那我就不出了。

反正待會放開了吃，放開了喝就對了。

咱們不學老馬那麼沒品，起碼不吃完喝完還帶著。”

眾人再次笑了起來，組織一次聚會，花費其實不算低，光是包下酒店錢就不少。

不過對李東他們這些人而言，幾十萬上百萬的花費，也就那樣。

阿裡最近雖然有些困難，可馬昀也不差這點錢。

關鍵這是馬昀自己提起組織的，操作的好了，也是一次提升企業軟實力的機會，這點花費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幾人說說笑笑的，一起往樓下餐廳走去。

……

到了餐廳，這時候人也不少。

這種聚會，很少有人會選擇包間。

大家都熟悉，除非談私密事，要不然都在大廳中吃飯閒聊。

見到李東到了，不少人打起了招呼。

李東隨意掃了一圈，接著忽然眼神一滯，在角落處那桌停留了片刻。

而那邊原本正在談話的幾人，這時候也抬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秦雨涵微微點頭，卻是沒出聲說話。

李東看了一眼，也沒特意打招呼，輕輕點了點頭，接著就帶著袁成道幾人離去。

他們待會還有事要談，自然不能留在大廳這邊談。

……

隨著李東幾人離去，大廳中再次恢複了熱鬨。

角落處。

齊芳芳輕歎道：“人的名樹的影，你看他一進場，全場矚目，雜聲全部消失。

說句認真的，當年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還真不敢相信他會有這一天。”

秦雨涵笑了笑，卻是沒說什麼。

而兩人身邊，還有其他人。

這次她們來，除了她們自己之外，另外點餐網這邊也有工作人員隨同。

算不上秘書，不過總不能事事都讓老板親自動手。

跟在兩人旁邊的是個年紀不算太大的女孩，聽到齊芳芳這麼說，女孩不由好奇道：“齊姐，你認識男神？”

“男神？”

齊芳芳眼神有些怪異，半晌才似笑非笑道：“認識，你難道不知道，咱們公司的秦經理就是從遠方出來的？

當初，還是遠方的頂級高管，來公司，都不做了解的？”

“真的？”

女孩一臉驚詫，不由看了一眼秦雨涵，小聲道：“秦總，齊姐說的是真的？”

秦海在點餐網很低調，也從不提過去的事。

除了知情人，其他一些初出茅廬的職場新人，其實都不知道，秦海當初在遠方工作過。

秦雨涵笑了笑道：“都是以前的事了，遠方員工那麼多，在遠方任職過沒什麼好奇怪的。”

齊芳芳卻是更正道：“那可不是普通員工，董事局董事，遠方物流的董事長。”

“芳芳！”

秦雨涵微微蹙眉，喊了一聲齊芳芳。

齊芳芳無奈道：“好了好了，不說了，好漢不提當年勇。

總之，玲玲你知道咱們公司厲害就夠了。

你想啊，遠方的董事，現在都在咱們公司，能不厲害嗎？”

“厲害！”

被稱為玲玲的女孩一臉震撼，秦海居然是遠方物流的董事長！

這一點，她還真沒想過。

現在遠方集團，外界都很了解。

旗下四家集團，雖然遠方物流沒有遠方科技和遠方零售那麼有名，可作為擁有國內第一家民營航空機隊的物流集團，還是少不得讓外界關注。

秦總的父親，那個看起來不太起眼，而且平時也很和藹的老大叔，居然還有這樣的履曆？

點餐網現在雖然有些知名度，可畢竟成立時間不長，人員也不多，其實還是算草台班子。

起碼，大廳中的這些人，隨便拉一個出來，隨便一家所在的企業，都不比點餐網弱，隻會更強。

原本坐在這裡，看著這些人談笑風生，玲玲還是有些膽怯和自卑的。

可現在知道秦海的來曆，女孩頓時有些驕傲起來。

儘管，她心中還有很多疑惑。

比如秦海為什麼會離開遠方，比如她問的是齊芳芳為什麼認識李東，齊芳芳又不是秦海。

再比如說，旁邊的秦總認識李東嗎？

就在女孩既驕傲，又疑惑的時候，門外再次有人進門。

而旁邊，也響起了一陣問候。

李彥紅帶人到了！

就在玲玲抬頭看去的時候，忽然發現李彥紅也看向她們這邊。

緊接著，和剛剛李東不同，李彥紅和旁邊人說了幾句，接著便朝她們這邊走了過來。

“兩位小學妹也到了，巧啊！”

李彥紅率先打起了招呼，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齊芳芳和秦雨涵都急忙站了起來，雙方之前有過接觸交流，齊芳芳還和李彥紅同車交流過。

李彥紅主動招呼，齊芳芳連忙笑道：“師兄也到了。”

李彥紅笑道：“和李東一起來的，路上還談起過點餐網，做的不錯。

雨涵，秦總沒來？”

他口中的秦總，自然說的是秦海。

雖然他和秦海不熟，可秦海在業內還有些名氣，又是秦雨涵的父親，自然要問候一聲。

秦雨涵連忙道：“我父親這次沒來，滬市那邊還有些事要處理。”

“這樣啊……

那行，先不打擾你們吃飯了，回頭有空咱們師兄妹交流交流。

O2O模式，現在興起不久，點餐網在餐飲領域獨樹一幟，有不少借鑒意義。

有機會，我也想深入了解一下……”

李彥紅客氣了幾句，接著就離開了。

等他一走，玲玲再次驚訝道：“秦總，您和齊姐居然還認識李彥紅？”

齊芳芳笑嗬嗬道：“認識有什麼好奇怪的。

剛剛都跟你說了，咱們公司有前景，厲害著呢……”

這邊說著，又有人進來了。

匆匆趕來的許聖哲邊走邊說著話，和他說話的，正是最近在商界嶄露頭角，成為熱議對象的新晉傳媒女王胡小蕊。

這兩人同樣也是風雲人物，一進來再次引起不少人熱議。

許聖哲倒是沒看到她們，胡小蕊卻是一眼就看到了秦雨涵。

眼神略顯複雜，接著推開擋路的許聖哲，胡小蕊走過來直接坐下，接著笑道：“雨涵姐。”

秦雨涵也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小蕊，你也來了。”

“嗯，沒想來，許聖哲非要拉著我來，說是湊個熱鬨。

好在來了，要不然，也見不到雨涵姐。

咱們挺久沒見麵了。”

“是有段時間了……”

“雨涵，巧啊！”

這時候許聖哲也走了過來，在胡小蕊旁邊坐下，接著笑道：“沒想到在這碰到了，對了，李東……”

他剛說李東，胡小蕊側頭便看著他不說話。

許聖哲有些訕訕，乾笑道：“你們先聊，回頭咱們再聚聚，我還有點事要辦……”

“你忙你先走，我待會再過去。”胡小蕊也不想這家夥留在這礙眼，出聲打發走了許聖哲。

等他一走，胡小蕊看向秦雨涵道：“雨涵姐，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聊幾句？”

說這話的時候，胡小蕊看了一眼齊芳芳和玲玲，顯然覺得在這說話不方便。

秦雨涵點點頭，對齊芳芳道：“芳芳，玲玲，那我先出去一會，你們吃完了直接回房間就行。”

“好，你去忙吧，我們自己安排自己。”

齊芳芳接了一句，她和胡小蕊不太熟，也沒多說什麼。

不過胡小蕊，她認識，甚至這幾天隨著八卦流傳，她還知道這位新晉娛樂女王，和李東關係好像也不清不楚的。

現在兩人要單獨聊，她自然不會摻和。

……

等秦雨涵和胡小蕊離去，玲玲已經沒了震撼，隻是真的好奇心爆棚道：“齊姐，秦總認識的人好多。

剛剛走的那個，好像是萬年老二許聖哲，還有剛剛這人是東星的胡總嗎？”

說胡小蕊，她喊了聲胡總，說許聖哲，則是喊了萬年老二。

倒不是區彆對待，隻是習慣性閃現出這個網絡上流傳的外號。

許聖哲萬年老二的外號，現在是公認的。

什麼都是第二，再怎麼突破，都是老二，連兄弟排行都是老二，這外號也算實至名歸。

聽到玲玲這麼稱呼許聖哲，齊芳芳啞然失笑道：“可彆在彆人麵前說，聽到了小心找你麻煩。

是他們沒錯，至於為什麼認識，說了你也不懂。

不過還是那句話，咱們公司實力背景都很強大……”

玲玲很快就知道，什麼叫強大了。

雖然幾位知名企業家，隻是說幾句就走，可外人都看在眼裡。

接下來，不少人主動上前遞名片的遞名片，探底的探底。

百度李彥紅，龍華許聖哲，東星胡小蕊……

這些人，現在都是商界不可忽視的人物。

而現在，這些人都主動上前攀談，在他們看來，這家原本不算太起眼的小公司，現在倒是有些神秘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背景，結個善緣還是沒錯的。

來這種聚會，本就是為了擴展人脈，也不缺那一張名片。

齊芳芳雖然平時不太靠譜，這時候借勢還是會的。

有探底的，被齊芳芳三言兩語也給糊弄了過去，倒是越發顯得點餐網神秘了。

大廳外，點餐網這家新近崛起的小企業，這次倒是被不少人記住了。

……

對於外麵的情況，李東暫時不清楚。

進包間的時候，袁成道倒是提了一句，說道：“剛剛是秦總的女兒吧？不知道秦總近況如何了……”

李東笑道：“還好，回頭招呼一聲，問問就知道了。”

“那好。”

袁成道也沒多說，關於秦雨涵和李東的事，高層其實有所耳聞。

不過看到了，總不能當沒看到，他也就這麼一說。

等眾人坐下，袁成道就道：“ABS融資的事，明天正式開啟。

不過宣傳工作還沒做，明天情況可能不是太樂觀。

還有，關於額度的問題，3000億的確太高了。

這種規模的融資，其實應該做幾次公開推介會的。

現在都沒準備，李總，我還是有些擔心的……”

李東沒急著說話，袁成道繼續道：“ABS信用資質雖然和主體關聯低，可3000億已經超過了遠方零售主體信用資質，融資到3000億的可能性真的不是太高。

就連這次的幾家承銷商，也都覺得希望不大，希望後續可以根據市場需求，進行調整。

還有，這次是用遠方零售為主體進行融資，而用以做抵押的，是遠方零售的現有資產和未來收益。

一旦未來盈利不能達到預期……”

ABS雖然沒有抵押一說，可實際上還是抵押。

不過抵押的不是現有的固定資產，包括未來的收益。

換言之，一旦還不起錢，不止現在，就連未來的收益盈利都被人預定了。

當然，真到了那時候，本金都還不起了，實際上也沒太大的未來收益可言。

較真起來，ABS賣的其實就是概念和未來，算是提前透支企業的潛力。

現在遠方零售發行這麼多資產證券，一旦最終失敗，遠方零售完蛋是必然的。

而作為遠方集團主體的零售產業崩潰了，那就麻煩了。

李東見他還想說，按了按手道：“到了這時候，還考慮這麼多做什麼。

能融資多少算多少，又沒說非要3000億都要滿額。”

袁成道苦笑，你是這麼說，說的也輕鬆。

可一旦沒能達到預期，發行的資產證券沒能被市場認可，這不是平白無故降低集團的公信力嗎？

另外，融資這麼多，真以為不要手續費，不要其他費用的？

這次光是發行費用，就要10位數！

你要是早這麼說，遠方也不會非要死盯著3000億不放。

現在好了，事到臨頭，你來了一句這話，袁成道無奈至極。

袁成道不說了，譚海英則是彙報道：“明天雙十一促銷節正式啟動宣傳方案，前期我們也聯絡了不少第三方和各大生產商。

目前，聯係到的第三方，幾乎都答應了上線活動，共同參與。

而廠商這邊，目前隻有一部分給出了優惠政策，另外的一些廠家還在考慮。

畢竟今年我們的活動打的不少，都讓他們買單，他們覺得損失太大……”

作為渠道商，無論是線上的平台，還是線下的超市，打促銷活動的時候，這些差價從哪出來？

這可不是平台貼錢，就算平台貼錢，也很少，除非到了價格戰血戰的時候，不補貼廠商不參與。

平時的一些活動，這些活動差價，都是廠商這邊貼補的。

作為渠道商，該盈利的盈利，該收費的收費，可不會和你客氣。

不過今年，活動不少，加上這次遠方要的優惠太大，讓不少企業猶豫起來，到底要不要參與。

參與了，薄利多銷，首頁推薦，打開知名度，增加業績和營收……

其實就算不賺錢，也不見得不劃算，起碼資金被盤活了。

好處看起來也有，可一旦最後達不到預期，那就虧了。

李東聞言考慮片刻道：“不行就我們進行補貼，利潤都補貼進去，從我們的利潤中進行補貼。

不過這些這次沒參與的企業，以後可彆後悔。

以後平台給他們的資源肯定會少，另外，同類產品，以後我們提供的訂單額，也會以這次參與的企業為主。

有得必有失，讓他們自己考慮值得不值得。

反正還有一段時間，你把我的意思說明白了。

也就一天的時間罷了，還真能損失多少錢？

就算虧本又如何，何況虧本不虧本，我比他們清楚！”

嘴上說的虧本，實際上隻是利潤低了而已。

前世，不少商家，廠家，都說雙十一是虧本經營，賠本賺吆喝。

實際上是不是，大家心裡有數。

在李東看來，一天賣出去一個月的貨，就算利潤少點，那也是賺的。

09年經濟開始複蘇，可對於生產製造企業而言，那還沒到複蘇的時候。

這時候給他們大量的訂單，幫他們清庫存，那是盤活企業。

要不然，庫存再多，沒有現金流，到最後還是死。

李東說罷又道：“如果參與了，現在的這些企業就該提前準備了，彆事到臨頭，跟我說沒貨了。

讓他們多提供一個月的貨，如果怕吃不下，賣不出去，積累的多了，遠方幫他們想辦法處理。”

袁成道皺眉道：“多備一個月的貨，我們現在月度交易額超過了200億，豈不是說……”

李東盯著眾人道：“這次200億打底，做不到，那就是你們的失敗！

何況，有些東西難道你們沒看到？

移動端的占比越來越高了，每天都在上升。

現在用手機購物的用戶也越來越多，這比PC上購物要方便簡單的多。

隻要宣傳到位，促銷價格到位。

有1億移動端客戶參與進去，那就是300億的交易額……”

“咳咳咳……”

幾人咳嗽了一陣，這話就和李東之前和李彥紅說的一樣，關鍵就算有1億單，你也處理不過來啊。

當然，訂單的處理，可以稍微延後，拖個一兩天。

李東也不管他們，繼續道：“這次宣傳一定要舍得花血本，彆不舍得錢！

另外，萬家網那邊給我提前發公告，彆跟我今天漲價明天降價的。

既然參與了，那就沒必要折騰這些。

平台也做好監測，誰要是跟我玩這套，直接踢出局！

總而言之，第一次，主要是為了打知名度，就和當初的7·18一樣。

今年是華夏，明年就是全球。

得學會看未來，現在少賺點算什麼……”

袁成道瞥了他一眼，其他人也都臉色有些怪異。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隻看現在，不看未來，現在倒是拿未來的收益忽悠人了。

這些大咖，有時候臉皮厚的讓人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