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與三位道友論道,實乃一大幸事!”
在各自講解完自身對於混元的理解後,鴻蒙讚歎的拍拍手,流露出敬佩的神色。
“我今日方知諸天萬界是何等的精彩。”
論道更能直觀的感受比較各自道行的深淺,鴻蒙雖與三清同為混元境強者,但與三清一番論起下來,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鴻蒙空間中孕育出的第一個生靈,與同為混元境的三清之間,確實存在一些差距。
除了三清那得天獨厚的資質和洪荒世界完善的大道法則外,洪荒諸聖還能能映照諸天,投影到混沌之外的萬千世界。
這一點,可讓在鴻蒙空間宅了一千多個衍紀的鴻蒙羨慕不已。
靠著在混沌之外的無數個大千世界中,千世界和小千世界的投影,他們不但能見識到諸天萬界各種迥異的修行體係,還能參悟不同世界的道則,從中汲取有益於自身的靈感和大道領悟,總而壯大自己的底蘊。
比起隻能在家裡閉門造車的鴻蒙,洪荒諸聖真的很幸運。
“道友過獎了。”
元始天尊慢慢的撫著胡須,淡淡的說道,麵上不顯分毫,依舊是一副沉穩如山的模樣。
老子不言,依舊是麵容泊淡,帶著清靜無為的淡然,始終保持著一副淡然而超凡的姿態。
“哈哈,鴻蒙道友對大道也頗有獨到的見解,我三人此次也獲益匪淺”
相較於不動聲色的元始天尊和老子,通天教主則是撫掌大笑,笑聲爽朗,仿佛恢複了以往的桀驁。
三兄弟中,就屬他最為狂傲!
當年元始成聖後,就曾吐槽通天教主立教的教義“截取一線生機”太過狂妄,這不是變相的說天道的不好嗎?
至於鴻蒙雖然在道行上稍遜一籌,卻也有三清羨慕之處。
如果把洪荒看做一家大公司,那麼聖人就是董事會的成員,而天道就是退居幕後的大股東。
即使聖人至尊,依然要受到天道的約束,在天道麵前照是一群螻蟻。
鴻蒙空間的鴻蒙掌控者就要幸運多了。
同樣是自己世界的管理者,也會受到天道的一些約束,但工作壓力卻比洪荒聖人要輕鬆的多。
鴻蒙空間的天道,基本上不怎麼管事,將很多權限下放給鴻蒙和林蒙,隻要不去碰觸紅線,隨他們怎麼折騰,也不會去算計他們。
舉個例子吧,洪荒聖人揮手間便能造出一堆金仙境界的修士。
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超脫歲月長河,過去未來現在合一的大羅金仙。
即便是聖人也沒辦法,隻能隨緣了。
而鴻蒙掌控者就相對容易多了,隻要一級鴻蒙掌控者內部達成一致,靠著那鴻蒙金榜,大羅金仙是要多少有多少!!!
“唉”
看著麵前的鴻蒙和林蒙相談甚歡,彼此之間沒有半點隔閡,老子回想起成聖前的時光,不免有些觸景生情,在心中微微一歎。
唉,洪荒眾生皆羨聖人,卻不知聖人不由己!
眼前的鴻蒙和林蒙亦師亦友,關係和諧,團結友愛,在洪荒卻是無法想象的。
洪荒六聖雖皆出自道祖門下,卻是心思各異,互相算計,連那位喜歡劃水的女媧也被算計過。
哪怕曾經的三清之間兄弟情誼深厚,親密無間,但最能掐會算的老子也沒想到三清多年的兄弟情誼,會以那般慘淡的結果收場。
封神一戰後,闡、截二教人丁凋零,三清兄弟鬩牆,他們之間是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但這是天命,也是人為,命中注定他們兄弟間有此一遭,他又能如何呢?
修為越高,越能體會命運的恐怖,掙不脫,逃不掉,躲不開。
也罷,既然如此,就隨他去吧!
“楊玄”
正閉眼盤坐,整理著此次所得的楊玄,腦中忽然響起了一道縹緲淡然的聲音。
“嗯?”
楊玄陡然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連忙起身朝著聖人的位置行禮。
“過來”淡然的聲音再度響起,楊玄神色一震。
聖人居然叫自己過去!莫非還有什麼事情交待嗎?
楊玄正要上前之時,一道低沉婉轉的在耳畔響起。
“楊玄,你能不能……”
女帝麵容淒涼,苦苦哀求著楊玄,平日裡那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霸氣,此刻卻蕩然無存。
她沒有背景沒有出眾的跟腳,根本就沒有資格去求聖人出手!
思前想後,隻能放下一代女帝的架子,厚著臉皮繼續向楊玄求助。
楊玄沒有說一個字,也沒有看她一眼,闔上眼眸,平靜如水的麵容沒有任何心軟的意思。
你也有今天呀。
以前對自己總是那副冰冷態度的女帝,今天居然也開始求人了。
見楊玄無動於衷,沒有任何表示,女帝微微有些失神,這才發現那個曾經的鄰家大哥哥,也有冷漠無情的一麵。
“唉”
女帝幽幽歎息,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伸出一雙纖纖玉手,輕輕挽上了楊玄的手臂,柔軟的身子也靠近了他。
感覺手臂陷在一團柔軟之中,楊玄眉心微微簇起。
“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女帝展顏一笑,露出那足以傾倒世間的眾生的笑容,容顏絕麗,明眸若水,正滿含柔情地看著楊玄。
原本淡漠的眼神,瞬間化作一片溫柔,但眼眸深處還帶著一絲緊張之色。
這一幕若被其他遮天修士看到,絕對會驚掉下巴的。
神話時代以來,世間第一位在紅塵中成仙,萬古無一的人族女帝,此刻居然放下了架子,以這種姿態懇求向他人求助。
“連顏麵都不要了嗎?”
楊玄瞬間明白畫風不對的女帝是何意,心中嗤笑一聲。
為了複活兄長,女帝也是拚了,居然連這種手段都使出來了。
楊玄沉默不語,伸出白皙的手掌,將那抱著自己手臂的玉手輕輕推開,下一刻便消失在女帝麵前,隻留下目光落寞,呆立原地的白衣女帝。
自己或許能完成老家這邊威震萬古的壯舉,隻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感情,一旦她不需要自己,自己就什麼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