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維爾在病房外麵,淚流滿麵。
薛冰雪什麼都沒說,就抱著她,陪她眼紅。
重案組的人沒能帶走許九如,她嘔血不停,在搶救。
江維開看了一眼蹲在門口的江維爾,心裡頭發酸,他這個妹妹啊,很重情,還好她身邊還有個人陪著。
“比起之前那個男孩子,冰雪要更適合維爾,有薛家在,她以後不會過得很難。”江維開有感而發,“老太太也就做對了這一件事。”雖然是棒打鴛鴦,但薛家確實是良配。
江孝林沒接話,一隻手插著兜,走人。
江維開問:“你去乾嘛?”
他回了句:“抽煙。”
他煙癮不重,隻有心裡煩躁的時候,才會抽點兒。
江維開沒管,讓他抽去,回頭跟唐想說一聲,煙抽不得,對身體不好。當然了,江維開不知道唐想也抽煙,煙癮比他兒子不知道重多少。
還沒走到抽煙區,江孝林就碰上了熟人:“你怎麼還在醫院?”
江織一副跟他不熟的樣子,表情冷淡,語氣見外:“這裡已經是陸家的地盤,我在這兒有什麼奇怪。”
也是,江氏都變成陸家的了,江家的地盤也成了陸家的,這帝都,陸家要一支獨大了。
江孝林站他旁邊,沒走,告知了他一聲:“人還在搶救室,是凶是吉看她造化。”
這個她,指許九如。
江織神情跟性冷淡似的:“我問她了嗎?”
這性子,真是打小就不討喜。
江孝林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江織:“你來這兒,不是想看看她還有沒有氣在?”
他否認:“不是。”
說實話,江孝林挺不爽他的,一肚子壞水,偏偏長了一張妖精臉,看上去嬌滴滴的,一副好欺負的樣子,但誰也欺負不著他,就這妖精相,唐想還老誇長得好。
他還記得九歲那年,江織是個病病歪歪的小孩,風都能吹倒。有次,江織非要跟著他出去滑雪,結果回來就大病一場,許九如舍不得說她的“寶貝小孫子”,就把他給罰了一頓。這事兒,江孝林記了好久,反正從那之後,他再也不帶著江織玩兒。
“我管你是不是。”江孝林往前走了幾步,回頭,“警方那邊的證據是你給的?”
江織不置可否。
江孝林好奇:“怎麼弄的?”
他的“眼線”說,是綁架陸老夫人和周徐紡的那個人去自首了,對方是個職業跑腿人,叫熊傑。
江織很大方地坦白了:“我把股份賣給了陸星瀾,用那筆錢收買了那個綁架犯。”
江氏的股份,那可是天價,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賣出去了。
“老太太當初把股份給你,是為了讓你對付陸家,你卻用來反咬了她一口。”江孝林嘖了一聲,“江織,你夠陰險的啊。”
他不否認:“在你江家學的。”
這鍋甩的!
江孝林懶得跟他扯,走了。
“江織。”
周徐紡的聲音。
江織回頭:“你不是跟奶奶回去了嗎?”
她兩隻手抱著肚子,跑過來的:“又回來了。”
江織趕緊扶著她,不讓跑:“你回來乾嘛?”
周徐紡說:“接你。”
他好笑:“我是小孩兒嗎?要你接?”
她表情一本正經:“你是小嬌花。”
“……”
學壞了她,說話越來越不正經。
江織哼哼,拉著她往電梯口走:“我哪兒嬌了?”剛剛還有人說他陰險呢,他哪裡嬌,他動動手就有人傷筋動骨。
哦,他自個兒忘了,他要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時不時還要女朋友買個表,並且經常性地撒嬌、邀寵。
就在昨天,他還纏著周徐紡要她給買戒指。
周徐紡拉著他,換了方向,去樓梯間了,並把門關上。
江織眼神不用刻意,就很勾人:“乾嘛?”
周徐紡把他按在了牆上。
江織:“……”
他下意識吞咽了一下,他想說,其實,可以再重一點。
周徐紡手剛伸到他脖子,他就自己低頭了,以為她要吻他,所以很配合。
可周徐紡沒吻他,而是把他的衣領往下拉了一點,在他鎖骨下麵輕輕一戳。
江織眼睛潮了。
周徐紡指她戳的那個地方給他看:“你看,一碰就紅,是不是很嬌?”
“……”
這要是在家裡,他非讓她戳個夠,戳個遍。
他笑,在她作亂的小手上嘬了一口。
周徐紡開心了:“你終於笑了。”
她在哄他呢。
她知道他剛剛心情不好,踮著腳抱他:“現在還難過嗎?”
江織嘴硬,不承認:“我什麼時候難過了?”
就剛剛,他那雙漂亮得像寶石的眸子蒙了一層灰一樣。
很多人都不知道江織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多數覺得他冷漠、陰險,確實,他表現給外人看的就是這個樣子,就周徐紡知道,他的心其實沒有外人看到的那麼硬。
“你騙不了我。”周徐紡繼續戳他,是真的嬌,碰哪兒哪兒紅。
“嗯。”他承認了,“是有一點難過。”他下巴擱在她肩上,小弧度地蹭著,“我小的時候,許九如對我挺好的,還給我唱過搖籃曲。”雖然都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