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巧兒連忙點頭:“有的,侯爺昨天過來了。說謝謝我救了他,也說了夫人身子重,大夫讓好好休息,所以才不能招待我。”
小全卻是狠狠地呸了一聲。什麼身子重,不想招待,明明幾天前還到處溜噠。
小全怎麼想怎麼不憤,但又不好在盧巧兒跟前說,隻笑道:“盧姑娘放心吧,咱們侯爺不是薄情寡義之人。你就在這裡安心住著吧!”
“是。”盧巧兒點了點頭。
小全又跟她嘮叨了幾句,就離開了。
回到他們一群護衛住的院子,便忍不住拉著平海到房裡喝著小酒,聊著天。
“人家盧姑娘都來了,她不但不好好招待,還給臉色瞧。”小全給平海倒了一杯酒。
二人雖然年紀差距大,都可以當父子了,但性格卻意外地合得來,成了忘年交。
“這些婆娘就是這麼回事。”平海低聲嗐了一聲,“咱們男人,這麼努力地在外拚死拚活,為的不就是功成名就,不就是金錢美人麼!誰家媳婦不是賢良淑德,為丈夫張羅著小的。便是丈夫拒絕著不要,也該硬塞,這才是賢婦。便是我家凶婆娘,家裡有幾個錢了,也把她跟前的小丫頭給我了。”
平海對盧巧兒沒有多大感覺。
但葉棠采的行為,卻讓他十分反感和厭惡。
覺得這簡直是觸犯了他們所有男人的尊嚴和規矩,那是天理不容的事情。如果讓葉棠采開了某些先例,那天下的婆娘豈不是個個要造反了?這是男人都忌憚的事情。
所以他們這些男人才瞧不得葉棠采的行為,個個義憤填膺。
“盧姑娘說,三爺來瞧她時,還幫著三奶奶說話,說她身子重,不方便。”小全呸了一聲,“這哪裡不方便啊?我瞧她蹦噠得不知多靈活。又是回褚家看焰火,又是回娘家。跑來跑去的都不累,偏看到盧姑娘就說需要休養。這見一見人,需要如何勞心勞力?不過是把人招過來而已,坐著閒話便是,連這個精神氣都沒有?”
“對對。”平海點頭。
“明擺著,因著盧姑娘跟三爺有過肌膚之親,生怕盧姑娘入門了,所以才作妖。”小全道。“也不過是頂著個肚子,用肚子要挾三爺疏冷盧姑娘。盧姑娘多可憐,本就該是三奶奶主動讓納進門的,結果卻成了這樣。”
說著狠狠灌了一碗酒。
“這樣的女人可要不得。”平海也灌了一口酒,喝高了,不免說話都大膽起來。“若我是三爺,她懷孕了不主動幫著納小的,還阻著盧姑娘進門,我就給她兩個大耳刮子,讓她醒醒腦。女人而已,以三爺的身份,何愁沒有女人!”
“對!”小全點頭,“就三爺現在的身份地位,便是娶個公主也夠資格。當時那葉二姑娘悔婚了,三爺本該空出來的。等功成名就,娶個公主不知多好!嘖嘖,現在太子殿下這般信寵三爺,如果三爺不是有妻室,說不定就尚嫡公主了。結果……是她自己硬生生地抬入了褚家,嫁給了三爺。她還這樣那樣的。”
“嗯嗯。”平海點頭。
“不行!這樣下去可不行!”小全突然扔了酒碗,眼珠骨碌碌一轉,笑嘻嘻道:“咱們得好好撮合撮合三爺跟盧姑娘,不但如此,還得讓三奶奶主動把盧姑娘納進門。”
“啊?”平海怔了怔,端著青瓷酒碗,啜了一口,“哪這般輕易。雖然三奶奶做事不妥,但尊卑有彆,咱們可不能明著說她,要不然就是以下犯上。”
他們在這裡嘮叨幾句還可以,但那是真的不能往外說。
“我哪有資格明著批評她,我們可以用腦子。”小全說著,手指輕輕的戳了戳自己的腦袋,笑嘻嘻的樣子,一臉機靈。又湊到平海耳邊,說了自己的計劃:“其實也就這麼簡單,如此她想要反駁都不能了。”
平海哈哈一笑,“還是小全老弟你機靈。”
“當然。”小全說著把手中的酒灌完,就跳了下坑。
平海連忙拉住他:“嗬嗬嗬,咱們在這裡說的話,可要像酒一樣吞進肚子裡,不要往外說。”
“那是當然。”小全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出了門。
小全出了他們所住的院子,就一路往褚雲攀的書房飛奔而去。
褚雲攀的書房除了予陽和予翰兄弟,彆的人是不能進的。小全走過來,遠遠的隻見予陽站在門口,便笑著上前:“予陽大哥。”
“唷,小全,你有什麼事?”予陽笑了笑。
“不知三爺什麼時候忙完?”既然予陽在此,那三爺一定在裡麵了,所以也不用問在不在。
“應該差不多了吧!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可以跟我說。”予陽說。
“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我在這裡等一等。”小全說完,就走到不遠處的一塊大石坐下。
等了一刻鐘左右,總算看到褚雲攀出來。
小全連忙迎了上去:“三爺。”
“怎麼了?”褚雲攀清雅的臉有些冷然,瞧著頗為煩心。
“這個年都過一半啦,很快咱們又得累死累活的了。”小全嘿嘿一笑,“咱們雖然放假,但還得在家裡守著。咱們都沒空到外頭玩去!聽說三爺所賜的莊子裡麵,在京郊有一個梅花莊,裡麵景色非常好!冬天梅花開得特彆熱鬨,咱們想去那裡見識見識!”
“梅花莊?”褚雲攀劍輕揚了揚。
“對啊!梅花開得熱鬨,咱們雖然都是大老粗,但花兒開得好看,咱們也喜歡。”小全說,“三爺也可以帶著三奶奶一起去賞景。”
褚雲攀也覺得這提議不錯,“那就去吧!”
其實他也想犒勞一下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但最近忙著梁王之事,倒是沒空理這些。
“好,謝謝三爺!”小全嘿嘿笑著,一溜煙地跑了。
“嘖,這小子,就是貪玩。”予陽哈哈一笑。
褚雲攀輕輕拂袖,出了這個院子,就往雲棠居而去。
雲棠居,葉棠采剛剛起床。
自從懷孕以後,葉棠采好像特彆的嗜睡,以前都是辰時一刻醒,現在卻要睡到巳時方起。
葉棠采才梳洗好,正在小廳裡用早膳。
秋桔站在一旁,看著葉棠采慢悠悠的吃著東西,忍不住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三奶奶……你不去見一見那個盧姑娘嗎?到底人家是客人,又是三爺的救命恩人。昨天疏冷,彆人會覺得來得太匆忙,三奶奶剛好累了,所以才不作招待。但現在盧姑娘已經在府裡住了一個晚上,怎麼也得見一見才好。”
葉棠采放下手中的筷子,嗤笑:“昨天三爺的話,你沒有聽到嗎?三爺說讓我好好休養,讓下麵的人招待即可。”
秋桔小臉一僵,三爺那是怕她生氣,所以才說的客氣話,哪個人真的會當真了?而且褚雲攀越是這樣說,葉棠采就該越要好好的招待那位救命恩人才對。
哪有葉棠采這樣,人家褚雲攀跟她客氣,她就當真的了。
秋桔很是著急,她想那位盧姑娘經常過來走走,讓葉棠采感受到威脅,那才好讓她開臉。
但現在葉棠采卻對盧巧兒不理不睬的,讓秋桔很是憋悶,但卻不敢多說什麼。
“三爺。”外麵響起小月的聲音。
隨著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褚雲攀就走了進來,看到葉棠采在吃東西,便笑吟吟地坐到葉棠采親邊,拿起筷子來,給她夾了一個包子:“棠兒,吃。”
葉棠采小臉僵了僵:“我飽了。”但看著這個包子,葉棠采墨眉不由的糾在一起,這居然是個兔子包!
想著,她忍不住又拿起筷子來,夾起那包子。
她記得趙櫻祈最喜歡吃兔子包了。而且還會吃一個藏一個,留著給她吃,梁王想吃一個都不行。
葉棠采咬了一口,裡麵又酸又甜的餡兒便充斥著味覺,葉棠采撇了撇嘴:“不知櫻祈在外麵有沒有兔子包吃。”
褚雲攀一怔,“有的。”
葉棠采卻不信他這話。梁王在外頭被追殺,不知多凶險,可能連吃都沒有。
“棠兒,明天咱們去梅花莊玩吧。”褚雲攀見她傷心,連忙夾起最後一個兔子包,一口就悶了,沒得她睹包思人。
葉棠采道,“你最近不是很忙?”
“已經安排妥當,不過是心裡不安而已。”褚雲攀道。
梁王之事已經讓予翰親自前跟進,自己在家乾著急也無用,棠兒最近無精打采,不如多陪陪她。
“嗯。”葉棠采點頭,“我先睡會,三爺你到外頭去。”
褚雲攀臉僵了一下,為什麼她睡會,他得出去?“我想跟棠兒一起睡。”
葉棠采道:“哇哦,我才不整天霸占著你。”
褚雲攀臉僵了一下:“我喜歡棠兒整天霸占著我。”說著靠到她身上,摟著她。
葉棠采纖長的手指戳戳他:“你整天睡睡睡的,跟豬一樣。”
褚雲攀輕笑:“你也是。”
“我不是。”葉棠采連忙拒絕跟他同類,“我晚上是自己睡的,現在是替寶寶睡的。”說完打了個哈欠,往床上走去。
褚雲攀跟在她後麵,爬到床上,她還要踢他一腳,身子一歪,把後腦勺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