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原來如此(二更)(1 / 1)

褚伯爺和秦氏等人離開後,葉棠采又來到西廂,隻見查奶娘正在給褚學海喂著肉粥。

查奶娘看到葉棠采進來,正要說話,葉棠采卻壓了壓手,讓她乾自己的活兒。

查奶娘便低頭繼續喂肉粥。

等一碗粥兒喝完,葉棠采才轉身出去,查奶娘也聰明,連忙放下碗,跟在葉棠采身後。

隻見葉棠采就在西廂的廊下站定,查奶娘便垂首而立:“三奶奶。”

“也不知什麼原因,海哥兒的病一直不好。”葉棠采道。

查奶娘一驚:“三奶奶,這幾天我一點也沒有鬆懈。海哥兒睡覺,我便不敢熟睡。也就是趁著白天讓紅兒幫忙看一下,我才敢歇一會。海哥兒用飯吃不多,我便分幾次喂,一點也沒有偷懶的。”

葉棠采卻是冷掃她一眼:“這話我先聽著吧。”

查奶娘很是委屈:“我是真的……”

“行了!”葉棠采卻擺了擺手,“奶娘這幾天也泛了,你先下去歇一歇,讓惠然看幾天。”

查奶娘一怔,連忙答應:“是。”

查奶娘出去後,葉棠采便轉身回屋。

惠然已經躺下,輕拍著褚學海的小身子,抬頭:“三奶奶不要過來,這裡有我。”

“好。”葉棠采點頭。

“多了一個孩子,就這麼點人手還真是不夠啊。”青柳不由微微一歎。

“不錯。”葉棠采也同意。自從處置了秋桔和梅花,她身邊就剩四個人,原本夠用的。

但現在回到了褚家,帶了惠然、青柳和白水,小月在侯府看屋子。

惠然現在顧看褚學海,白水就煎藥跑腿等事兒,就一個青柳在側,實在有些不便。

“叫慶兒把喬嬤嬤接過來。”葉棠采道。

“是。”青柳一邊說著一邊扶著葉棠采出屋。“但這次回去後,也該多準備些丫鬟,奶娘也得備下。”

午時過後,喬嬤嬤就過來了,跟惠然一起輪著照顧褚學海。

喬嬤嬤以前也是奶娘,褚雲攀就是她帶大的。她經驗老到,來到西廂房,把褚學海照顧得妥妥貼貼的。

但換人照顧之後,第二天診脈,褚學海還是不好。

溢祥院——

秦氏坐在榻上,葛蘭郡主依著她坐在繡墩,就連費姨娘也來了,正在下首喝著茶。

褚伯爺今天也留在家裡了,葛蘭郡主入門,天天都坐在這裡跟秦氏拉家常,他一個大老爺們都不好坐在這裡。所以這段時間他經常出門,或是看戲,或是喝茶。

但褚學海生病,他也無心出門,隻得窩在溢祥院。

今天一早,小丫鬟就來報褚學海的情況:“穹明軒那邊換人照顧了,是三奶奶身邊的惠然姐姐和喬嬤嬤,但今天早上頭還燙著。”

“葉氏那個賤人!”秦氏冷喝一聲。

“行啦,你罵什麼?”褚伯爺瞪她,“她也是在儘心儘力,她也不想的。”

“太太、太太!”一個急呼聲響起。

卻見丁嬤嬤急衝衝地奔進來,後麵還跟著氣喘籲籲的挽素。

秦氏和褚伯爺大惱,他們正在為褚學海的病情而急躁著,丁嬤嬤卻大吵大鬨地奔了進來,不由的大為怒火。

褚伯爺冷喝一聲:“吵個什麼?”

褚伯爺極少發脾氣,丁嬤嬤嚇了一跳,連忙止住了腳步,行了一禮:“老爺,太太。”

“不是讓你到外頭進些藥材回來嗎,你跑什麼?”秦氏把手中的青瓷茶盞狠狠放在炕桌上。

“實在是……太氣人了。”丁嬤嬤道,“我才跟挽素一起到藥鋪看藥材,對麵是個餛飩攤,卻聽得那些人在說咱們家的壞話。”

“說個壞話而已,多大點事。”褚伯爺惱道。

“不是的。”丁嬤嬤急道,“那些人說,褚家前頭病了個褚大奶奶,那是慪病的,但褚家小公子也能慪病?而且,若說他病是巧合,那彆人的病呢?還說,咱們家兩位姨娘也病了,太太也要病了。太醫大夫換著上門轉。就說……就說……”

“說什麼?”秦氏冷喝一聲。

“就說是咱們家郡主把家裡給克病的。”挽素委屈地叫道。

秦氏和褚伯爺一怔,秦氏大惱,狠狠地一拍炕桌:“混帳!什麼咱們全家都病了?我好著呢!白姨娘和費姨娘兩個作貨,一瞧就是裝病。居然還拿此說事。”說著瞪了費姨娘一眼。

費姨娘臉上一僵,早知她不來湊這個熱鬨。

“但外人才不管。”挽素道,“個個在那裡罵,說郡主帶來黴運,克全家。哪有這種事……嗚嗚……”

“那些愚昧無知的百姓!上次不是澄清了嗎?”秦氏道。

“誰知道呢……上次明明都不說嘴了,現在又說……”挽素激動道。“郡主……”

卻見葛蘭郡主呆呆地坐在那裡,一張婉約的小臉帶著悲色,沒有叫或喊,淚水靜靜地從她的眼眶滑下來,無聲的哭泣著。

秦氏和葛伯爺一驚,秦氏急道:“哎呀,蘭兒……”

“母親。”葛蘭郡主卻笑了笑,“我想過了,不如我到寺廟住一段時間吧!”

“什麼?”秦氏驚道,“就因外麵幾句流言?”

“也許流言是真的呢?”葛蘭郡主苦笑著,輕輕抹了抹淚。“或許……真的是我……”

挽心急道:“郡主,你不要這樣。錯的明明不是你,你什麼也沒乾。大奶奶是自己慪氣慪病的。小公子明擺著就是大奶奶把病氣過給了他,現在照顧他的也是三奶奶。”

“對。”秦氏道,“蘭兒你什麼都沒乾,隻嫁進門而已,就一次又一次地被針對和傷害。”

“總是針對我家郡主,我家郡主哪裡礙著她了?”挽素紅著眼圈道。

丁嬤嬤道:“外頭還有更惡毒的,居然說……是郡主給海哥兒下毒,要毒死繼子。”

“豈有此理,竟然連這種話都敢說。”秦氏胸口直起伏,轉念一想:“等等,挽素前頭說什麼來著?對了……我知道了……”想著,她滿是憤惱,神色變幻,“一次又一次是被針對,前頭是薑心雪找人撒布,現在一定是葉氏這賤人……我懂了!”

“你什麼意思?”褚伯爺皺著眉。

費姨娘哼笑一聲:“老爺,現在明擺著就是三奶奶乾的好事。海哥兒的病為何老不好?一定是三奶奶害病海哥兒的。”

“你胡扯個啥?”褚伯爺有種想死的感覺,“那你倒說一說,三郎媳婦為何要害海哥兒?”

費姨娘道:“前一段時間的宮宴,聽說郡主跟三奶奶鬨過不愉快。郡主入門,她也一次又一次地言語為難,害得郡主好幾次抹不開臉。為的是什麼?嗬嗬,老爺啊,女人有時就是這樣的。她是一品侯夫人,三爺也能耐,家裡人人都得瞧她的臉色過活,她一直覺得自己家中最尊貴。哪裡受得了家裡突然來了個能與她比肩的皇家郡主!而且,現在郡主嫁進門,世子娶了郡主,再加上側妃,將來隻會越來越好。三奶奶便瞧不得大房起來了唄了!這才一次次的針對郡主。”

褚伯爺一驚,兄弟之間的比較和嫉妒之心當然是有的。

“原來如此!”秦氏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我就說,她以前跟薑心雪也不好。現在居然為薑心雪出頭,原來是想借著薑心雪打壓蘭兒。幸得咱們都是心如明鏡之人,蘭兒才避了過去。

“可不是嘛!”費姨娘連忙敲著邊鼓,“以前就不跟大奶奶好。現在突然就好了。以前也不親近海哥兒,現在居然主動要把人接到自己屋中照顧,還不顧自己懷有身孕,居然敢照顧病人。她若沒鬼,我腦袋搬下來給她當凳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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