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修看著城樓下,還不及弱冠的俊美少年將軍,不知為何,有一種心驚肉跳之感。
上官修此時也不知如何是好,隻冷冷地道:“本將這才要問你,鎮西侯帶著十萬京衛進京意欲何為?”
褚雲攀冷笑一聲:“京衛營的存在是戍衛皇城!保護皇上的安全。現在,皇上遇險,本將軍自當領兵進宮護駕。”
上官修看著褚雲攀那張揚而帶著妖冶的神情,死也不相信褚雲攀是真的想救賀。
褚雲攀見上官修不作聲,俊美的臉一沉,“上官統領為何還不開門?是不相信我嗎?若擔誤了救駕,此大罪上官統領你擔當得起麼?”
上官修臉色一變。
“嗬嗬。”不想,褚雲攀也不急,冷冷一笑,“很好,看來上官統領是逆賊一夥的!那城門就儘管關著好了。但勤王刻不容緩,本將軍隻能踏過上官統領和禁衛軍的屍體了!”
上官修身子一僵:“你——”
“如何?”褚雲攀手中的馬鞭輕敲著左手,似笑非笑地道:“上官統領信不信,本將軍不消半日,就能攻破城門,踩踏著你們的屍體而過。”
上官修臉色發白,身子都在發抖,不知是怕的,還是氣的。他一百萬個不相信褚雲攀!覺得褚雲攀不是正宣帝的純臣!但攔,是攔不住的了!
況且……
正如廖首輔等人說的,若褚雲攀是太子的人,他們攔不住。但如果不是呢?到時耽誤了救駕,這個責任誰承擔?
而現在,褚雲攀說是為救駕而來,若緊憑自己的臆測而……
上官修隻得一揮手:“開門!”
“轟隆隆——”一陣厚重的巨響,城門緩緩打開。
“駕!”褚雲攀手中的馬鞭狠狠一甩,俊馬長嘶,便領著京衛營衝進城門,“上官統領放心,本將定救皇上,誅滅太子!”
上官修一怔,接著,便見下麵黑壓壓的軍隊隆隆隆地衝進城門,上官修神色遲疑,如果褚雲攀真的是太子的人,他都開城門了,為何還要說出此翻話來?難道,他真的不是太子的人?
上官修急急地走下城樓,翻身上馬:“進宮!駕!”狠狠地甩著馬鞭,疾速而去。
整個京城還在談論著太子挾持皇帝逼宮之事,說得都快要開花了,還意猶未儘。
這時,遠處一陣馬蹄聲響起,似天崩地裂一般,整個大地都被震得顫動著。
街上擺攤的小販嚇得連忙把自己的攤位往裡挪。一個餛飩攤上,正有兩人坐在小桌旁吃餛飩,聽到聲音,嚇得端著碗跳了起來,避到一邊去。
卻又忍不住伸頭一看,隻見遠處黑壓壓的軍隊急速奔來,為首的正是那名少年英武的將軍——鎮西侯。
“啊呀呀——鎮西侯回來啦!”
“帶這麼多人!”
“那是十萬京衛!”
“十萬全都帶上了嗎?”
“當然!皇上性命受到威脅,自然毫不保留,傾巢而出!”
“嗚哇——咳咳咳!”
隻見軍隊從眼前飛掠而過,黑壓壓的,長如威武的遊龍一般,帶著地動山搖的氣勢,周圍的百姓嚇得身子緊緊地貼在牆上。
十萬京衛,從城門直入,穿過大明街,一路直奔皇宮而去。
便是住在大明街的溫氏,也聽得了聲響,急急地跑到街上了觀看:“那是女婿嗎?在哪裡?”
“早就經過了,在最前頭吧!”蔡嬤嬤道,“但京衛太多,還在入城呢!太太不要擔心。”
溫氏緊緊地捂著胸口:“嗯。”
京衛十萬,那可不是玩笑,而是真實數字。
褚雲攀騎著馬飛掠過大明街,人都到了宮門前,但最後的京衛還在城門外,等著入城。
褚雲攀停在宮門外,看著高大而雄偉的宮殿,唇角翹了翹:“予陽,讓章老六他們分領四萬人跟上!其餘人交給趙喬,包圍整個皇宮!駕!”
說著,一甩韁繩,便衝進了宮。
“走走,跟小侯爺乾大事去了,哈哈哈!”身後章老六等人大笑一聲,便領著人跟在後麵。
守門的禁衛軍們,看到飛馳而來的褚雲攀,還有身後黑壓壓的軍隊,臉色一變,急忙讓了路。因為上官修交待過,若人到宮門,而他還未傳來消息,那就放行。
褚雲攀就此縱馬衝入宮中,如入無人之境。
大殿裡——
“報!”一個禁軍衝進來:“鎮西侯進宮了!”
廖首輔等臉色一變:“回來了!情況如何?”
禁衛軍一下子就為難了,情況如何?還能如何?隻道:“領著幾萬人直衝入宮中。”
“走!”廖首輔等大臣立刻快步出門。
不想,才走到殿門口,就見一批軍隊在他們麵前隆隆而過,竟然直衝正宣帝的寢宮。
廖首輔見褚雲攀竟然不作停留,臉色鐵青,卻急道:“走!去皇上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