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又震了一下,是一張照片,是顧霄高中時期的照片,合照放大的,可以清晰看見,顧霄和他……長得很像。
配字是[顧霄他……是您父親在外麵的私生子]
發件人是他的保鏢秦北。
是的,在溫喬之後,他有讓秦北去調查顧霄,總覺得顧霄圍繞在溫喬身邊不是什麼好事。
卻未料到……
這麼一道消息,猝不及防砸來,竟是讓他腦中一片紛亂,呼吸都凝滯住,電影院裡嘈雜的立體環繞音仿佛成為虛幻,耳邊嗡嗡一片,手握了鬆,鬆了又握,他沒有辦法去想那兩行字。
溫喬敏銳地察覺出身邊人情緒的不對勁,轉頭看他,小聲道:“手麻了吧。”
傅南禮勉強一笑,“看電影。”
溫喬視線集中在大屏幕上,而傅南禮腦海中卻是紛亂不已。
父親出軌?
他第一反應是不信的。
父親是個溫潤如玉的人,脾氣很好,和母親感情很好,至少在他麵前的時候,兩人看起來是很恩愛的。
他怎麼也不信那樣的父親會出軌。
可顧霄那張和他如出一轍的臉,就是父親出軌最有力的證據,不然世上怎麼會有兩個長得那麼相似的人?
電影放映時間是一個半小時,電影結束,廳裡的燈亮起來,溫喬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轉頭,看到傅南禮臉色有些發白地坐在那裡,表情有些古怪,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結束了,走吧。”
傅南禮這才站了起來,溫喬挽著他的胳膊順著人潮往安全出口走去。
“是不是這裡麵太悶了,你不太習慣?”
傅南禮勉強扯了扯嘴角,輕應一聲,“嗯,是有些悶。”
溫喬和他一起進了電梯,車子停在B2,電梯裡有些擠,溫喬見他神色依然不好,一時話卡在嗓子裡。
直到車子離開商場好一會兒了,車子留了一道縫兒,秋季的晚風灌進車廂,霓虹在車窗外徐徐倒退,溫喬見傅南禮臉色鐵青一片,覺得有些不對勁,“你怎麼了?”
旁邊的人眼神倏然聚焦,笑笑,“沒事。”
溫喬皺眉:“真的沒事嗎?”
傅南禮握了握她的手,“就是有些頭疼。”
溫喬想著,有些偏頭疼的人,在密閉場所悶久了,是容易犯病,便有些歉意:“我不該帶你來看電影的。”
“沒事。”
到了傅南禮公寓,溫喬給他衝了一杯檸檬水,又翻出藥箱,“頭疼得厲害嗎?要不要吃一片止痛藥?”
就見傅南禮端著水杯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為什麼,她就覺得他的背影有種說不上來的孤寂感,蒼涼感。
她拿著止痛藥走過去,“要吃藥嗎?”
傅南禮確實偏頭疼犯了,這病也沒得治,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疼,鑽心的疼,疼得人整個人都有些燥鬱。
溫喬便剝了一粒膠囊放進他掌心裡,傅南禮吃了藥,繼續站在那裡。
溫喬坐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晃了晃腿,他情緒極度低落,那樣的話,她還能說出口嗎?是不是該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