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放想,還不是大少爺想用實際行動證明他傷得並不重,減輕你的擔心嗎?
那邊有護士推了個輪椅過來,溫喬扶著他:“快坐下。”
傅南禮已經換上了藍白條紋的病號服,因為失血過多,這會兒一臉病態蒼白,秦北推著輪椅往住院部去,溫喬一直跟在身邊握著他的手。
到了病房,眾人摒退在外,溫喬扶他上了病床,然後坐在床邊,伸手要解他病號服的扣子,手被傅南禮一把按住,“乾什麼?”
溫喬推開他的手:“我看看你的傷。”
傅南禮又抓住她的手,“包紮好了,有紗布,看不到傷口。”
溫喬抬眼,看到他脖子裡還有沒擦拭乾淨的血跡,連忙翻箱倒櫃,找到一包濕紙巾,抽了一張出來,細致地幫他擦了擦,“這裡為什麼會有血?”
“大概是剛才拔刀的時候不小心濺上了,小傷,彆擔心。”
溫喬扔了手中的濕紙巾,聲音裡的火藥味顯而易見,“我去找她算賬!”
手腕被人扣住,“回來。”
溫喬憤懣不平:“她為什麼能傷到你?你又為什麼會和她在一起?”
傅南禮傷口扯著有些疼,靠在床頭,握著她的手,就怕一鬆手,小狼崽子就去給他鳴不平去了。
“她在我母親和爺爺麵前說了一些話,意圖搞破壞,我警告了她幾句。”
溫喬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偏頭看他,打量他。
傅南禮摩挲著她的手指頭:“看什麼?”
“南禮哥哥你是不是在用激將法?”
傅南禮輕笑一聲,“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故意激怒賀妍,讓她傷你,你好有有理由用法律製裁她?”
傅南禮的表情過於波瀾不驚,連眼皮子都沒有顫一下,“我確實沒有想到她會拿刀傷我。”
溫喬湊近,“你敢說你真的沒有這個想法?你怎麼可以以身試險,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
傅南禮輕笑:“小朋友,你腦洞開得太大了,我隻是想要警戒她一下,並沒有料到她會發瘋。”
溫喬眯眼,“難道真的不是因為賀雋是你好友,如果不是你本人受傷,你實在磨不開情麵讓賀妍被繩之以法?”
傅南禮敲了敲她腦袋:“行了,不要天馬行空想得不著邊際了,賀妍還不值得我把自己扯進去。”
溫喬神色悻悻,“你疼嗎?”
傅南禮連嘴唇都白了,這一刀紮得猛,這會兒麻醉效果也退了,連呼吸都牽扯著疼,“還好,就是皮外傷。”
溫喬心疼,卻也沒辦法幫他分擔傷痛。
沒一會兒,就響起了敲門聲,進來的是賀雋,他進來問的第一句話是‘你沒事吧?’
傅南禮想,如果賀雋不顧他的傷勢,隻想著替他妹妹求青島話,那麼他就讓賀妍把牢底坐穿。
他問的是‘你沒事吧’,傅南禮的臉色便沒那麼難看,沉聲道:“走運,你妹妹插偏了刀子。”
“抱歉。”賀雋說,表情複雜,如鯁在喉,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