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我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沒聽懂。”
溫喬:“我和你爸之間有交易,我生了一種怪病,需要你姐姐六百毫升的血,我當你的家教,就是受你父親所托,將你管教好,如果成功,他就讓你姐姐獻血給我,如果失敗,那我就什麼也得不到,顯然,你爸是出爾反爾,最後變卦不想讓你姐姐獻血給我了,所以才讓你故意考砸的。”
知道真相的沈岩眼淚差點掉下來。
“我不知道。”
溫喬頜首:“嗯,我信你。”
沈岩大受觸動:“你相信我?”
溫喬:“信啊。”
沈岩突然轉頭,衝進了溫默的房間,嘭地一聲關上門,把客廳裡的三人給驚著了。
怎麼感覺沈岩才是這兒的主人?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吧?
三號去敲門,裡頭隱約傳來啜泣聲,三號回到溫喬跟前,小聲道:“好像在裡麵哭。”
溫喬頜首:“那就讓他哭一會兒發泄一下吧。”
小破孩還挺要麵子,當著他們的麵哭又不丟人。
沈岩蹲坐在房間的地上,努力不然自己發出聲音來,他在沈家,一開始的時候,有些惡作劇真的不是惡作劇,而是碰巧客人遭了殃,可不管是什麼,他父親都要怪罪到他頭上。
他聲嘶力竭解釋,可是沒有一次他父親是相信他的。
從那以後,他就開始破罐子破摔了。
可溫喬相信他,她相信他。
嗚嗚嗚,他哭得情難自已,幾乎是要水漫金山的地步。
好半天,沈岩才從房間出來,一開門,就見客廳裡又多了好幾個人,有個阿姨一樣的人在端菜,還有個叔叔腰上係著圍裙,招呼他:“快來吃晚飯吧。”
溫喬已經坐在飯桌旁了,招了一下手:“快過來。”
沈岩彆彆扭扭的,眼眶紅通通的,就著溫喬身邊坐了下來。
蘇韻給他盛了一碗羅宋湯:“聽說淋了雨?喝點熱的。”
沈岩扁扁嘴,似乎想說謝謝,又實在說不出口。
那不是他的風格,太丟人了感覺。
沈岩吃飯的時候,總覺得很新奇,因為他們一家有說有笑,那樣的氛圍,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在沈家,吃飯是不允許說話的,壓抑緊繃讓人覺得窒息。
可這裡,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溫暖。
他低頭扒著碗中的飯,就這樣聽著他們說說笑笑。
晚飯結束後,外麵的雨還在下。
溫喬起身:“送你回去。”
沈岩站在那裡,也不上前,也不後退,似乎不想走。
溫喬上前,揉了一下他的腦袋,被他嫌棄地推開手,“彆亂摸。”
溫喬:“搞搞清楚你現在在哪裡?再給耍性子看看,走吧。”
她很清楚沈國中的為人,詭計多端不是什麼君子,她要是真的擅自把沈岩留在這裡,明天沈國中就可以把她告上法庭。
沈岩耷拉著一張臉,跟溫喬往外走去。
上了車,溫喬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沈岩驚懼了一下,溫喬撩高他的袖子,就看到上麵有好幾道傷痕,像是被什麼抽了似的,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