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回頭看他們,走廊上的燈從她背後照下來,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能聽到她的聲音,很低沉壓抑的:“我沒有殺人。”
哢噠,門關上,傅川鬆了口氣:“你覺得她會同意給小溫獻血嗎?”
“希望她有自知之明。”
“那你覺得她有沒有殺掉真正的林琅?”
傅南禮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威士忌:“我不是老天爺,沒有上帝視角,我不清楚。”
林琅回到家中,那滿櫃子的酒遭了殃,被她摔了個粉碎,家裡一片紅色,看起來觸目驚心,很像是流了一地的血。
她坐在窗邊,拿著唯一剩下的一瓶酒,倒了一點,慢吞吞地喝了一口。
“溫喬該死,溫喬真是該死。”
要是沒有溫喬突然打破她已經平衡的生活,她怎麼會陷入這樣的境地?
這五年她辛辛苦苦,兢兢業業,總算是在事業上拚了出來,拿到了夢寐以求的影後,以後本來應該前途一片光明的。
可現在,毀了,一切都毀了。
大廈將傾,她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她擁有的一切大概都要崩塌。
她滑著手機,發了一條消息出去,她的生活毀了,她也不想讓溫喬快活,怎麼著也得拉個墊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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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結束了期末考的溫喬又迎來了寒假,每天都在跟她小舅學醫術,時間倒是很寬裕。
這天她正讀一個誌怪小說,裡頭說一個狐仙因為覬覦一個富家小姐的人生,所以就取代了這位富家小姐,過上了她的人生。
溫喬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莫名覺得這段故事很是眼熟。
她想起了林琅,又想起了杜未央說的話,她表姐性情完全變了,而且再沒有變回以前那個溫柔多思的表姐。
所以不是人格分裂,跟賀西淮的症狀不太一樣。
該不會,現在的林琅,已經不是當初的林琅了。
溫喬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震到了,這是一種女人的直覺,一旦這個直覺在腦海中成形了,就再也揮之不去了。
她匆忙去了中寰集團,找到了傅南禮,將自己的猜想跟他說了一下。
一時之間室內一片沉默,溫喬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是不是想得太複雜了?”
傅南禮是震驚的,他讓傅川去各方麵調查了,才得出這樣的結論,而溫喬隻是自己推測了一下,竟然這麼精準。
他的喬兒是不是還有做偵探的潛質?
他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怎麼想到的?”
溫喬把自己的推理說了一遍,傅南禮挑了一下眉:“倒是機靈。”
“所以我的推理是對的?”
“是的。”
“那麼報警吧。”
傅南禮伸手按了一下眉心:“以免節外生枝,等她給你獻完血之後再報警吧。”
溫喬:“你說她是不是殺了林琅?那她也真的很殘忍啊,殺了彆人,取代了彆人的生活,就這樣無人知曉過了五年。”
這這心思得縝密到什麼程度呢?
“她說她沒有殺林琅。”
溫喬輕嗬一聲:“殺人犯怎麼可能說自己殺人呢?不過真正的林琅屍體找不到,就算我們報了警,是不是也拿她沒有一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