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不以為然,道:“你不懂,讀書人都喜歡嘴硬。可惜他們大多數骨頭都沒有嘴那麼硬,像這種…那就更不行了。我倒是相信,真有那種就算被我丟進油鍋裡也還能繼續罵我祖宗的人,可惜眼前這個不是啊。”
狄鈞豎起大拇指,“小五懂得真多,回頭四哥也跟你學學。”
旁邊鄭洛抽了抽嘴角,有一個小五已經很頭痛了,老四要是也變成這樣……
鄂裡照都要被楚淩嚇哭了,他也許見過比楚淩還凶殘的人,但是那些人並沒有直接威脅到他的人身安全。而且楚淩看起來比那些人小得多,也好看的多。但有時候往往越是漂亮,賞心悅目的東西,凶殘起來就越是可怕。
楚淩活動了一下手指,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兩人。
“兩位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光說不練啊?”
鄂裡照顫抖著看了一眼外麵,外麵的院子裡已經有人忙碌起來了。一口大黑鍋被放在了地上,還有人抱著柴火進來,有人正在忙碌著搭起一個能架鍋的大灶。
楚淩偏著頭思索了片刻,道:“這火升起來也要一會兒時間,不如咱們先來玩個小遊戲吧。手中的匕首拋起落下,在空著閃出耀眼的銀花。落下來卻正好釘在了鄂裡照撐著地麵的左手指縫間。直接插入了地麵石板的縫隙裡。
鄂裡照大叫一聲,“你這個瘋子!瘋子!”
楚淩輕哼一聲,一把抓過鄂裡照的手按在地上,拔起地上的匕首就朝著他的手腕劃了下去。上一次楚淩是嚇唬他的,這一次卻是來真的。匕首輕輕劃過,鄂裡照的手腕上就多了一條血痕。
楚淩對他露齒一笑,“感覺到了麼?這裡就是你的手筋,我要是再割一刀下去,你這手可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你……”鄂裡照牙齒打著顫,驚恐地望著楚淩。楚淩道:“未免你覺得我光說不練,就先試一試。”說罷,手下一用力,鄂裡照的慘叫聲立刻就在大廳裡傳遍了。
“阿照!”那貊族女人又驚又怒,想要撲過來。卻被起身上前的狄鈞阻止了。鄂裡照捂著左腕源源不斷流出來的鮮血,楚淩輕笑,“下一刀,就是你的右手,然後是你的雙腿。你放心,我們寨子裡傷藥多得是,保證你死不了。”
“畜生!”
楚淩詫異地看著他,“你竟然會罵彆人畜生?是不是很久都沒照鏡子了才給了你自己比畜生高貴的錯覺?既然你如此堅貞不屈,我就成全了你的忠義。來,把你的右手伸出來,讓我把你手腳都挑斷了,今天這事兒就算完了。我保證不再問你任何問題。來吧。”
“不……”鄂裡照倉皇地將自己往後縮,終於失控地叫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是她、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我不知道!”
“阿照?!”那貊族女人驚愕地看著自己的丈夫,連對楚淩的憤怒都忘記了。
鄂裡照痛哭流涕,“我真的不知道明王讓她做了什麼,他們沒有告訴我。我…我隻是一個幌子,所有的大事都是她在處理啊。貊族人根本就不相信我!”
楚淩站起身來,看著眼前的貊族女人。
她並不出色的臉上此時寫滿了震驚和憤怒,其中還蘊藏著幾分傷心。身為一個北晉的貴女,即便是家裡並不顯貴,能願意嫁給一個中原男子必然是真的對他有感情的。她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會如此輕易的出賣自己。
她顯然不知道,中原有句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楚淩看著她的神色嗤笑了一聲,再看向鄂裡照的神色就仿佛在看一堆垃圾。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楚淩淡淡道:“我記得他任職的地方距離滄雲城不太遠?”
葉二娘點頭道:“確實不算太遠。”即便是不遠也有一定的距離的。
楚淩思索了一會兒,道:“我們帶回來的東西還沒有處理吧?勞煩三哥將那些東西再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竇央點頭道:“沒有,給祝搖紅和白玉生的都是黃金,馬匹兵器也都檢查過才送的。我再去看看。”
楚淩點頭,“有勞三哥了。”
狄鈞指了指地上的兩個人,問道:“這兩個人怎麼辦?外麵的油鍋怎麼辦?”
楚淩翻了個白眼道:“當然是送回去關起來…把他們兩個關在一起。”
“啊?”狄鈞有些失望地道。
楚淩無語,“怎麼?你還真想看看下油鍋是什麼感覺啊?我不是變態。”
“……”你剛才的模樣真的很像是變態啊。狄鈞在心中暗想。
幾個人進來將兩人從地上拉起來往外走,那貊族女人被拉走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看向楚淩。楚淩含笑看著她,她有些仇恨地道:“你是故意的。”楚淩摸摸下巴,“看出來了啊,你果然不笨。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麼樣?”
貊族女人咬牙道:“是我看走了眼,中原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楚淩笑道:“你原本就是看中他的臉,現在跟我扯什麼內涵啊。誰看中人品會去看中一個叛國之人?連家國祖宗都能背叛,背叛你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你又不是天仙兒。”
“你!”貊族女人怒視眼前笑容可掬的少年。
楚淩悠然地與她對視,良久那貊族女人方才道:“若有機會,我絕不會放過你的。你…必會成為北晉的大患。”
楚淩點頭,安慰道:“你放心,我保證你不會有機會的。我不打算拿你換贖金了,你阿爹看來也沒有打算來換回你。“揮揮手讓人將兩人帶走。等到幾個人走出了大堂,楚淩才轉身鄭洛道:“大哥,過兩天讓人去問問那個鄂裡照還知道些什麼有用的,若是沒有就不用留了。”
鄭洛點頭,他也不想留下鄂裡照了,“那個女人呢?”
楚淩道:“看看三哥能找到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