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楚淩就帶著一個小尾巴駕臨了朱雀營。雖然跟肖嫣兒相處不久，但是楚淩卻覺得著這姑娘確實很可愛。雖然江湖上有個小毒仙的稱號，放在武俠小說了九成九不是正派人物，但肖嫣兒其實是個很有分寸的人。正如她自己所說的，肖嫣兒從不輕易對沒有武功的普通人下手。隻這一點，楚淩覺得就足夠了。至少她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兩人一路上閒聊著很快就到了朱雀營外，餘泛舟接到消息立刻親自迎了出來，“淩姑娘。”

楚淩有些歉意地道：“打擾餘將軍了。”餘泛舟搖頭道：“淩姑娘嚴重了，最近也沒有什麼事，餘某正閒著沒什麼事呢，哪裡說得上打擾。對了，淩姑娘今天前來，不知……”

肖嫣兒從楚淩身後探出了頭來，笑道：“阿淩姐姐說，她跟餘將軍約了一架，我們來赴約啊。你就是餘泛舟？”餘泛舟先是因為突然冒出來的肖嫣兒愣了一下，又被她的怪異的表達弄得懵了片刻。約了一架？幸好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對楚淩拱手笑道：“原來如此，有勞淩姑娘親自跑一趟，其實應該在下前往城主府赴約才是，淩姑娘裡麵請，還有這位姑娘……”

楚淩笑道：“我也是閒極無聊才迫不及待地過來，餘將軍公務繁忙就不用在意這些小節了。這位是肖姑娘，是你們城主和雲公子的師妹。”

“原來是肖姑娘。”餘泛舟拱手笑道。

肖嫣兒連連擺手道：“你可彆跟我客氣，要不是阿淩姐姐麵子大，我連這大營都進不來呢。”餘泛舟有些詫異，楚淩笑道：“肖姑娘年紀還小，晏…鳳霄覺得她不宜隨意在軍中出入。”

餘泛舟點頭表示理解，其實他也不讚同城主府的親眷隨意在軍中走動。畢竟軍中自有規矩，若是讓城主的親眷隨意指手畫腳，還讓他們這些將領如何行事？不過楚淩不一樣，在餘泛舟眼中即便楚淩不是未來的城主夫人，隻是城主的一個普通朋友，他也歡迎楚淩到朱雀營的。

雙方都是爽快的人，餘泛舟也不走什麼過場，直接將楚淩請到了軍中大帳後麵的一個小的練武場。軍中閒著沒事的中高層將領紛紛都聞訊而來，美其名曰是要為自家將軍助陣。不過看他們臉上的表情，楚淩覺得他們更盼著自家將軍丟臉，好趁機幸災樂禍一番。當然，這種幸災樂禍並不存在什麼惡意。

楚淩的本事雖然大多數人沒有見過，卻也聽說過的。看起來才十五六歲的漂亮姑娘，憑著一把不合手的刀就能輕易撂倒好幾個軍中身手敏捷的大漢。就連那一手箭術都不比軍中的神箭手差多少。如何不讓人好奇？

倒是肖嫣兒有些擔心，這圍觀的人除了她以外全部都是餘泛舟的人，要是他們欺負阿淩姐姐怎麼辦？他們要是輸了不認賴賬怎麼辦？肖嫣兒不悅地鼓起了小包子臉，思索著他們要是敢欺負阿淩姐姐她就讓他們通通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楚淩和餘泛舟站在演武場中央相對而立，餘泛舟對楚淩拱了拱手反手抽出了自己的兵器。餘泛舟用的是一把細長的刀，看起來有些像劍但是略短了幾分，而且隻有單麵刃。楚淩覺得這有點像前世古時的唐刀。不過據她所知，這世間使用這種刀的人可不太多。

餘泛舟握著刀擺出了一個起手勢，道：“淩姑娘小心了，在下這把刀有些鋒利。”

楚淩也看出來了這不是尋常鐵匠打造的刀，應該是有些年頭了，確實是一把好刀。淡淡一笑道：“正好，我也用刀。”

一把小巧的刀從袖底滑落到了楚淩掌中，楚淩也不多說什麼直接一刀劈了過去。餘泛舟雖然不知道楚淩的實力，卻並沒有疏忽大意。在戰場上他從來不會大意，也正是因此他才能年紀輕輕坐上如今這個位置而不是被貊族人的馬蹄踩死在戰場上。雖然演武場不是戰場，但是在餘泛舟的眼中卻沒有什麼區彆。

麵對楚淩迎麵而來地一刀，餘泛舟並沒有閃避而是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他是將軍，戰場之上進攻才是最好的防禦。楚淩自知力氣不如對方，並沒有與餘泛舟硬碰硬，在雙刀相撞地前一刻，手中流月刀向下一拉避開了第一次正麵地撞擊。餘泛舟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閃身避開了楚淩斬向自己雙腿的刀同時一刀朝著楚淩的身上劈了過來。

餘泛舟的招式簡單明了，沒有絲毫的花巧，也不見什麼磅薄的氣勢。但是楚淩卻知道，這是實打實的殺人招數，這位餘將軍絕不是普通出身，滄雲城果真是臥虎藏龍。餘泛舟這一手刀術明顯是經過了世世代代的錘煉精簡才形成的，而且在戰場上十分的實用。所以，楚淩推測餘泛舟應該也是出身某個將門之後，至少也是世代從軍的人家的。

楚淩對餘泛舟的刀法十分感興趣，也不著急跟他一決勝負，開始利用輕功閃避起來。餘泛舟刀法雖然厲害，但是楚淩的武功和輕功都不弱。一時間兩人倒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圍觀的眾人都有些驚訝，忍不住在下麵竊竊私語，目光卻僅僅盯著演武場中間瞬間也不願錯開。

“將軍這是拿不下淩姑娘啊，除了跟城主過招，什麼時候見過將軍跟人僵持著麼久的？”哦，跟城主過招也不算僵持，將軍壓根打不過城主。

“話不能這麼說，淩姑娘總是到處躲，將軍才砍不著她啊。要是硬碰硬，說不定將軍早就贏了。”

另一人搓著下巴道：“這可不好說，能讓將軍砍不著她也是本事啊。更何況，看淩姑娘這模樣怕是還沒有拿出真本事吧？”

“其實…砍不著也挺好的。砍著了才麻煩呢。”有人忍不住小聲道。眾人頓時沉默，也對啊，將軍平時跟他們過招的時候那狠勁兒，要是真把未來的城主夫人給砍了……想到那個情形，眾人忍不住抖了抖。

轉眼間，兩人已經僵持了將近一刻鐘了。餘泛舟有些無奈，“淩姑娘，這可沒什麼意思了。”楚淩卻是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隻是對餘將軍的刀法有些好奇。”說罷，楚淩也不再躲閃了。手中流月刀一凜，餘泛舟隻覺得眼前寒芒一閃，楚淩的身形竟然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瞬間就已經欺近了餘泛舟跟前。餘泛舟立刻後退，他的刀是比較長距離太近了根本不占優勢。但是楚淩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一瞬間已經連續揮出三刀。在餘泛舟後退的時候卻立刻纏了上來，猶如附骨之蛆無論餘泛舟如何退避根本就甩不開她。

餘泛舟一咬牙，乾脆看準了空襲猛的一刀劈出想要逼開楚淩。他的刀法簡單迅捷，殺人不見戾氣，但是真要到了為難處，也是可以開山裂石的。這一點，餘泛舟一向覺得刀比劍更有優勢。在戰場上，隻有兩種人會用劍。真正的高手，和什麼都不懂的傻叉。

楚淩微微側身，與淩空劈下的長刀擦身而過。她的身形越快，刀法也越發淩厲起來。演武場下的眾將幾乎幾乎隻能看到刀光和楚淩的身影晃動了。

最後，餘泛舟終於被楚淩地刀逼得連連後退，隻能橫刀格擋。楚淩竟然也一反之前的閃避和靈巧，毫不猶豫地幾道迎麵劈了過去。雙刀撞擊之下，每一次都是火星四濺。

鐺鐺鐺幾聲之後，餘泛舟終於推到了演武場的邊緣，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自己一步退了下去，同時楚淩的刀也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周圍一片寂靜，他們雖然聽說過淩姑娘的厲害，但是在此之前其實誰也沒有真的覺得餘泛舟會輸。甚至，如果他們今天沒在場的話，說不定會以為餘泛舟是為了給城主夫人麵子故意放水了。但是現在…將自己和餘泛舟的位置調換一下，誰也沒有把握覺得自己能贏。

輸了比試餘泛舟麵上卻絲毫看不出來鬱悶和沮喪，收起了手中的刀笑道：“末將輸了，淩姑娘實力高強末將佩服。”楚淩收起了流月刀從台上躍了下來笑道：“餘將軍刀法卓絕，我也是取巧而已。”

餘泛舟自然知道楚淩是在為他圓麵子，坦然笑道：“姑娘比我厲害，輸了也是應當的。以姑娘如今的年紀，再過幾麵隻怕與城主爭鋒也不是難事。”這話絕不是奉承，以楚淩如今的年紀和實力，君無歡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未必比她強多少。況且楚淩真正開始習武的時間說起來滿打滿算也不滿四年。這樣的進度絕對算得上是驚人了。

“阿淩姐姐，你好厲害啊。”肖嫣兒湊到楚淩跟前歡喜的道。楚淩笑道：“我還差得遠呢，你師兄才是真的厲害。”肖嫣兒撇撇嘴，道：“他是怪物，不能按常人算。”

“……”真是同情長離公子，在他身邊的人口中仿佛就聽不到好話。

距離演武場不遠處站著幾個人正看著這邊的情形，等到餘泛舟和楚淩停手了其中一人才忍不住笑道：“餘泛舟那小子也有今天！”另一人搖頭道：“沒想到，淩姑娘竟然如此厲害。這身手，在滄雲城隻怕也要派前五了吧？”

這個滄雲城說的自然不是明麵上這些，事實上既然餘泛舟打不過楚淩那麼滄雲四營的將領就都打不過楚淩了。但是滄雲城中除了明麵上的人，暗地裡還有不少高手。這些人身份神秘平時也嫌少露麵。

君無歡站在旁邊，望著遠處正在跟人說話的楚淩眼神柔和，淡淡道：“前三。”

最先說話的正是白虎營的江濟時，他聽了君無歡的話也不由驚訝道：“城主覺得…桓毓公子和明公子也不是淩姑娘的對手？”君無歡沉吟了片刻，淡淡道：“若是生死相搏，桓毓在阿淩手裡必死無疑，明遙的話…或許兩敗俱傷但是也是輸的可能性大一些。而且…阿淩還在飛快地進步，但是明遙這幾年的實力增長已經不太明顯了。整個滄雲城，除了我之外目前隻有鏡能勝她。而且，以我預計最多不出三年，鏡的勝算也不大。”也就是說，明遙的潛力是遠小於楚淩的。明遙已經二十多歲快三十歲了，再往後就是學武之人的一個風水嶺。有人會進入更高的境界而有人卻隻能一輩子原地踏步。但是阿淩才十六歲，她習武的時間更短，還有更多的潛力沒有挖掘出來。就算是君無歡，也無法想象再過十年阿淩會到什麼地步。

旁邊的白醒沈淮也不由對視一眼，白醒忍不住歎了口氣搖頭苦笑道：“後生可畏啊。”

以他的身份本不該說這句話，但是看著不遠處的妙齡少女，他是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再看看跟前的城主，不也是一樣麼？當年他們一群年過不惑的人，卻心甘情願的聽命於一個尚未及冠的少年，同樣也是被城主的實力所震懾。

江濟時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道：“還是算了，餘泛舟打不過淩姑娘我們就更打不過來。好像也沒什麼好嘲笑那小子的。”嘲笑比自己厲害的人的失敗，江濟時覺得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君無歡淡淡掃了眾人一眼道：“好了，熱鬨看夠了讓餘泛舟過來議事。”他們這麼多人出現在這裡，當然不單是為了看餘泛舟的笑話的。

“城主，咱們真的要跟朝廷……”沈淮忍不住蹙眉道。

君無歡道：“滄雲城位置太偏了，資源不豐，難以容納更多的人口和兵馬。這些年來…已經發展到極限了。除了跟天啟合作，我們並沒有多少彆的選擇。”

“我們何不坐山觀虎鬥……”

旁邊白醒搖頭道：“天啟隻怕不會主動跟貊族人為敵，反倒是咱們就在貊族人身邊…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就算是我們勉力自保，等貊族人滅了天啟，隻怕就是我們的滅頂之災了。”說到底，滄雲城能有如今的穩定一方麵自然是因為滄雲城兵強馬壯。但是另一方麵何嘗不是因為隔岸還有一個天啟？貊族人若是因為跟滄雲城爭鋒而元氣大傷，焉知到天啟不會趁機反攻收複北方失地？若是有一天天啟人真被貊族人磨成了毫無骨氣隻知道舔跪貊族不敢反抗的狗，隻怕蒼雲城立刻就要真的被大軍壓境了。

若是真的舉北晉全國之力，滄雲城當真能招架得住麼？

聞言，江濟時也隻得無奈地歎了口氣。白醒的道理他未必不明白，隻是再明白也還是覺得憋屈。他們也是天啟人，但是想想天啟皇室當初跑到江南，留下這麼多百姓遭受貊族殺戮，就很難讓人對天啟朝廷上下產生什麼好感了。他們中很多人的家人，也都是在當年貊族入關的時候被殺死的。

君無歡看了一眼江濟時，淡淡道：“大局為重。”這次與襄國公談，看似滄雲城占了主動。實際上滄雲城的局勢也並不那麼樂觀。挑起北晉皇室內鬥，也隻能延緩北晉吞並天下的速度而已。

江濟時很快拋開了心中的鬱悶，重重點頭道：“城主放心，末將明白！”

楚淩打贏了餘泛舟，讓肖嫣兒十分高興。拉著楚淩在朱雀營中行走的時候都忍不住抬起下巴一臉驕傲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打贏了餘泛舟。

楚淩有些好笑地被她拉著在朱雀營中遊走，不疾不徐地問道：“怎麼樣，有沒有看到哪個順眼的美男子？”

肖嫣兒興致勃勃地道：“很多啊，阿淩姐姐真是好眼光，這軍中啊…好看的男子就是比外麵多。我覺得，那個餘泛舟就挺不錯的，可惜他打不過阿淩姐姐，弱雞一個！還有那個…什麼校尉，長了一張小白臉，他竟然說他想當將軍……”

楚淩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原來打不過她就是弱雞？那她是什麼？比弱雞強一點？

“其實，餘將軍很厲害。”楚淩道。肖嫣兒摸著下巴道：“他打不過阿淩姐姐啊。”

楚淩笑道：“他是將軍，學的也是戰場上的功夫。單打獨鬥肯定要吃虧一些，而且他的刀法很不錯，我喜歡。”肖嫣兒眨巴了一下眼睛，問道：“阿淩姐姐你想拜他為師麼？”

楚淩無語，道：“這個…還是算了吧。不過可以問問餘將軍刀法能不能外傳，若是不能的話也隻能罷了。”楚淩倒不是一定要學餘泛舟的刀法，隻是覺得餘泛舟的刀法很不錯，她現在的刀法除了拓跋興業教的，就是前世的一些經驗以及不斷跟高手過招磨礪出來，但是她學武時間不長，與高手過招的時間也不多，甚至連上戰場的時間都不多。並沒有形成自己的路子，說得好聽是博采眾家之處，說得難聽就是大雜燴。

肖嫣兒眼珠子轉了轉，還沒說話就被楚淩打斷了，“彆打歪主意，這事兒我心總有數。”肖嫣兒點點頭道：“好吧，師父讓我聽阿淩姐姐的。”

楚淩有些意外，“哦？雲先生是怎麼說的？”

肖嫣兒點頭道：“對呀，師父說我要是聽阿淩姐姐的話，就算以後惹師兄生氣了，阿淩姐姐也會護著我的。”楚淩看著她，不是妹子，你打算怎麼惹君無歡生氣？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肖嫣兒似乎有些蔫了，無精打采地看了看楚淩道：“阿淩姐姐，你說…師兄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啊？”楚淩愣了一愣想說君無歡沒有討厭你，片刻間又反應過來肖嫣兒說的或許並不是君無歡而是雲行月。

楚淩道：“你真的那麼喜歡雲行月？”

肖嫣兒有些迷茫地點頭道：“當然啦，我從小就喜歡師兄，我要嫁給他。”

楚淩問道：“你是因為想要嫁給他所以才喜歡他，還是因為喜歡他所以才想要嫁給他？”

肖嫣兒愣了半晌，方才氣嘟嘟地道：“反正…我喜歡他！”

楚淩忍不住微笑，搖了搖頭道：“我換一個問法，如果雲行月現在愛上了彆的女子，要娶她了，你要怎麼辦？”

“又要娶？”肖嫣兒一愣，忍不住道。楚淩笑道：“什麼叫又要娶？”

肖嫣兒有些不高興地道：“師兄怎麼總是喜歡彆的女孩子，他為什麼不喜歡我，不娶我呢？”

楚淩笑道：“感情的事情本來就不由人，你還沒告訴我，如果雲行月要娶彆的姑娘，你要怎麼辦呢？”

肖嫣兒無精打采地道：“我…我也不知道。”

“你仔細想一想，有沒有覺得很痛苦？”楚淩問道。

“很難受，很生氣，想打人的那種。”肖嫣兒惡狠狠地道。楚淩挑眉，問道：“打誰？”

肖嫣兒斬釘截鐵的道：“當然是打雲行月！我那麼喜歡他，他為什麼不肯喜歡我？”

楚淩道：“他明明不肯喜歡你，你為什麼還要喜歡他？”

肖嫣兒頓時愣住，怔怔地望著楚淩半晌不語。好一會兒，她才慢慢抓著自己的襟口皺眉，臉上露出一絲痛苦迷茫的神色，喃喃道：“我不知道…我，我要嫁給他，這樣我們就有一個家了啊。我、師兄，還有……”

看著肖嫣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楚淩神色微變上前一步將她摟在懷中，一隻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邊低聲道：“沒事，嫣兒…沒事，彆想了，什麼都彆想，乖……”

肖嫣兒靠在她懷裡的身體有些涼，忍不住在楚淩懷中蹭了蹭似乎很快就回過神來了，隻是有些虛弱而茫然地叫了一聲，“阿淩姐姐……”楚淩微微鬆了口氣，慢慢放開了她的眼睛，輕聲道：“沒事，嫣兒乖…明天我們去逛街好不好？”

“好啊。”肖嫣兒笑道，眼睛裡一片清明仿佛方才的事情隻是楚淩的幻覺一般。

楚淩看著她的笑顏暗暗在心中歎了口氣。果然，在肖嫣兒心中真正的結不是雲行月，而是那個已經被她遺忘的孩子，不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肖嫣兒對這個孩子耿耿於懷以至於無法負荷這樣的記憶寧願親自吃下自己配置的藥抹去這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