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國師駕到!(1 / 1)

鳳策長安 鳳輕 3058 字 2個月前

君無歡中的藥並不厲害,楚蝶衣顯然也知道君無歡這樣的人並不容易對付。一些太過烈性的藥往往都極其容易讓人察覺,而既想要不讓人察覺,又能夠達成效果的藥則往往效果較為緩慢。因此楚蝶衣並不敢真的給君無歡下什麼煙花之地慣用的烈性藥物,不過是一些限製行動的藥物罷了。

楚淩重新回到荷香齋的時候,君無歡已經能恢複了行動能力,隻是燭火下的臉色看上去更加蒼白了幾分罷了。

聽楚淩說了純毓郡主的事,君無歡並不驚訝,隻是淡淡道:“安信郡王這個女兒,算是白生了。”安信郡王府的嫡出郡主,若是與平京的權貴結親,絕對足以拉攏一個龐大的勢力。哪怕就是不用來結親,純毓郡主未來的夫婿也會是安信郡王府天然的盟友。然而,這位被寵壞了郡主顯然是半點也沒有為自己的父親和兄弟甚至是自己的未來考慮,直接就看上了拓跋胤。拓跋胤對於安信王府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合適的聯姻對象。不僅不能帶給安信王府好處,反倒是會讓安信郡王在一部分文人的心中失去往日的地位。

那些文人是沽名釣譽,迂腐頑固,但是他們大多還不想賣過,更不想向貊族人稱臣。

“我若是安信郡王,這樣的女兒就當是沒生過。”君無歡淡然道。

楚淩道:“我看安信郡王隻怕也是這個意思,他讓拓跋胤將純毓郡主帶走,聽著不像是聯姻的意思。”聽安信郡王那口氣,拓跋胤若是真的同意帶著純毓郡主走,純毓郡主也不可能享受郡主的待遇。多半是被當成一個普通的天啟女子跟著拓跋胤回去,安信王府更不會承認她是純毓郡主,說不定過些日子就直接宣布純毓郡主病故了。

可惜,純毓郡主顯然並不知道他父親的心思。

君無歡微微搖頭道:“安信王妃隻有純毓郡主這一個女兒,安信郡王無論想什麼隻怕都實現不了。安信王妃娘家的勢力也不小,這些年一直都是支持安信郡王的,安信郡王若真的犧牲掉了純毓郡主,安信王妃能乾麼?”

楚淩挑眉:“那就要看安信王妃覺得兒子重要還是女兒重要了,你覺得最後會怎麼樣?”

君無歡笑道:“這要看拓跋胤會怎麼選。”

楚淩想起拓跋胤那冷漠的目光,搖搖頭道:“拓跋胤隻怕是不會同意。”君無歡對此毫不在意,靠在楚淩身上有些慵懶地道:“阿淩管他乾什麼?他自己知道該怎麼辦。阿淩就不關心關心我麼?”

楚淩瞥了他一眼,不解地道:“關心你什麼?”

君無歡抬眼望著他,幽幽道:“阿淩,我被人下藥了啊。”

“不是好了麼?”楚淩道。

“……”君無歡長歎了口氣,道:“我就知道,陛下賜婚了,阿淩就覺得我不值錢了。現在連關心我一下都懶得關心了。”楚淩哭笑不得,“長離公子,你敢在滄雲城也表現出這幅德行麼?你就不怕嚇死你的屬下啊。”這是什麼毛病?

君無歡道:“我現在是君無歡。”

“……”所以你是想說你是君無歡不是晏鳳霄就可以不要臉皮麼?還是說你其實是人格分裂?

看著他定定地盯著自己的模樣,楚淩也不由麵上一熱。俯身在他眉心吻了一下,道:“長離公子受委屈了,這樣行了麼?”君無歡仔細看著她無奈的模樣,不由笑了出來,伸手將楚淩攬入懷中笑道:“阿淩,你太心軟了。”

楚淩狠狠地磨牙,正要說話卻聽到君無歡悶咳了兩聲。直覺不對連忙低頭去看他,“你怎麼了?”

君無歡抬起頭來,隨手抹掉了唇邊的一抹血絲道:“沒什麼,收了點內傷。”

楚淩心中一沉,君無歡的身體本來就是強練內功折騰出來的。對於普通人來說受點內傷調理一段時間也許就好了,但是對君無歡來說有時候卻是要命的事情。想到此處,楚淩對被眉娘帶走的楚蝶衣也更多了幾分怒氣。

“是因為方才那藥?”楚淩沉聲問道。

見她臉色不好,君無歡也不再跟她調笑,隻是輕聲安慰道:“沒事,阿淩不要擔心,最多兩日就好。”

楚淩輕哼一聲,道:“回頭讓嫣兒看看,雲師叔說你短期內不能在發病了。”

“好,都聽阿淩的。”君無歡溫聲道。

“……”

昨晚萃玉軒的事情並沒有鬨得滿城皆知,但是平京的權貴圈子裡知道的人卻不少。拓跋胤並沒有在平京久留,依然是按照既定行程早上入宮像永嘉帝辭行,中午便帶著人動身離開平京了,隻是跟隨他一起離開的人裡麵多了兩個少女。

並沒有多少人去送行,楚淩和君無歡算是極少數幾個。

楚淩看著不遠處穿著一身侍女服飾卻依然滿心喜悅的純毓郡主,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顯然安信王妃即便是在疼愛女兒也還是明白兒子更重要的道理。純毓郡主顯然並不明白,自己已經被父母放棄了的事實。在純毓郡主看來,或許她依然還是高高在上的郡主,隻是事急從權才不得不委屈一些。等到將來她兄弟做了皇帝,她不僅是郡主還可能成為公主,成為名正言順的沈王妃。但是她卻不知道,從她無名無分地跟著拓跋胤離開開始,她就成為了安信郡王府的恥辱和汙點。從此以後安信郡王府再也不會有人提起她,哪怕她的兄弟真的成為皇帝也絕不會承認自己有這樣一個姐姐的。更不用說…跟著拓跋胤去了北地,如今北晉的情況對拓跋胤並不有利,到底有多少危險和腥風血雨,一心隻有愛情的純毓郡主真的知道麼?

見楚淩時不時看向自己皺眉,純毓郡主微微皺眉,她跟楚淩不熟,也不喜歡這個神佑公主。

“你看什麼?”純毓郡主不悅地道。

楚淩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放肆。”

“你……”純毓郡主怔住,隻聽楚淩道:“不過是父皇送給沈王的兩個丫頭,誰給你的膽子質問本宮的?”

送給…沈王、的丫頭……

純毓郡主有些懵,在她眼中這隻是一時的委屈求全,但是在被人眼中她真的已經不是安信王府的嫡女,而隻是陛下送給沈王的兩個丫頭之一。這其中身份上的落差,讓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再看看拓跋胤看向自己淡漠的眼神,純毓郡主心中不由咯噔一聲。

她…真的沒有選錯嗎?

楚淩並沒有過多理會純毓郡主,轉頭就看向正在說話的拓跋胤和君無歡。君無歡笑容溫文爾雅,半點也看不出看內傷的虛弱和人後對世事的洞察和嘲諷,”沈王一路保重。“拓跋胤淡淡道:“多謝,本王隻怕趕不上兩位的大婚之期了。就先在此預祝兩位白頭偕老。”

這個祝賀大約沒什麼誠意,若是北晉和天啟不能和平共處的話,楚淩和君無歡有沒有白頭的機會都不好說。而目前的局勢來看,兩國和平共處的幾率約等於零。

君無歡和楚淩相視一笑,楚淩大方地笑道:“那就借沈王殿下吉言了,也祝沈王此去,一帆風順。”

“多謝,時間不找了,本王就先告辭了。”

“不送。”

拓跋胤轉身往不遠處被侍衛拉著的郡王走去,純毓郡主有些慌張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安信郡王和王妃,見兩人並沒有上前說話的意思這才有些難過地轉身跟上了拓跋胤。跟著純毓郡主一起被送給拓跋胤的就是昨晚純毓郡主身邊跟著的丫頭,原本也是純毓郡主的貼身丫頭。倒是不知道昨晚眉娘換出去的“楚蝶衣”是怎麼做到的,昨晚的事情竟然半點也沒有波及到她身上,此時依然規規矩矩地站在安信郡王和王妃的身邊目送純毓郡主離開。

楚淩和君無歡攜手站在路邊,看著拓跋胤上馬離開,望著漸行漸遠的隊伍楚淩輕歎了口氣。

“阿淩怎麼了?”

楚淩道:“等到拓跋胤回到上京,隻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君無歡道:“這是誰也無法逃避的事實,朝堂之上權力紛爭,隻有成敗生死。貊族人更是如此,勝利者絕不會憐憫敗者,退了,等待他和拓跋羅的隻有死路一條。”楚淩微微皺眉道:“這麼說,當初在滄雲城拓跋胤是做錯了?”

君無歡搖頭,“那也未必,如果當時拓跋胤不讓一步地話,隻怕當時就是兩敗俱傷而且必定是拓跋胤敗得更慘一些。如今這般,算是給雙方流出了一個轉圜的餘地和時間,而且那些原本歸他統轄的兵馬隻會更加忠心於他。隻要拓跋胤能順利回到上京,並且整合北晉皇留下的勢力,想要重新收回兵權並不是難事。”

楚淩點了點頭,道:“拓跋胤這樣的性子……”根本就不適合朝堂爭鬥,跟拓跋興業一樣他們都更適合成為單純的將領。

君無歡道:“由不得他選,除非他想要拓跋羅跟他一起死。”

楚淩莞爾一笑,道:“罷了,有空操心他的事情還不如操心操心我們自己的事情。”

“嗯?”君無歡有些不解,似乎不明白她說的是哪一樁事情。

楚淩道:“南宮禦月要來了,我覺得我的身份大概是藏不住了。”

君無歡微微點頭,“早晚的事。”

就算消息再不靈通,一年半載的也足夠讓所有人知道楚淩在北晉的身份了。由南宮禦月來揭破,至少他們自己還可以掌控局勢,總比什麼時候藏不住了被人突然揭破要好得多。唯一讓長離公子有些不滿的就是,南宮禦月這人忒煩人了,為什麼這貨一定要來天啟!為什麼他不能好好地在北晉跟拓跋梁明爭暗鬥呢?

南宮禦月一行人晃晃悠悠,硬生生的拖到拓跋胤離開平京三天後才到了京城。

南宮禦月進城的時候楚淩並沒有去城外迎接他,而是坐在一條通往皇宮的必經之路的酒樓上圍觀。不得不說,南宮國師無論到了那兒都一如既往的喜歡擺排場。四匹馬拉著地華麗精致的寶馬香車,數十名白衣若雪的青年男女簇擁在馬車周圍。所幸平京的這條中軸線上的大街很是寬敞,若是尋常的街道隻怕還容不下國師如此宏偉的排場經過。

馬車周圍素白的紗簾都被挽了起來,站在街道兩邊地人們正好可以看到坐在裡麵的白衣公子俊美冰冷的容顏。

“不是說是貊族國師麼?怎麼…長得不像啊。”有人忍不住低聲議論道,前些天那位北晉沈王他們可是見過的,雖然也長得很是英挺俊朗,但是跟這位國師完全不同。這位國師的模樣看起來倒是更像天啟的貴公子而不是貊族人。

“誰知道呢,大概…是有天啟血統?”有人答道。

”不是說貊族人很看不起天啟人麼?若是如此他又是怎麼做的國師?而且,這位國師…好生年輕啊。”國師和王爺不同,王爺是因為皇室血統而冊封的,年齡再小的王爺都有。但是國師……貊族的國師難道也是世襲製?父傳子子傳孫的?

楚淩原本坐在一邊悠閒的喝著茶順便看熱鬨,突然轉身一把抓住坐在自己背後大放厥詞的人將他推了出去。那人被推得一個趔趄,正要發怒,卻聽咚的一聲一柄明晃晃地彎刀從窗口射了進來定在了他剛剛坐著的凳子上。那人一愣,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楚淩伸手將彎刀拔了下來,看了那人一眼淡然道:“以後彆在外麵胡說八道,當心小命都不知道怎麼丟了的。”

那人抹了一把冷汗連連點頭稱是,跟他同桌的人也嚇得半晌不敢開口說話。

楚淩將頭探出窗口,果然看到底下有一個騎在馬背上的侍衛正盯著他們這個風向。不由笑了笑,隨手將彎刀拋了下去,道:“他已經受到教訓了,還請手下留情。”

隻憑她拋刀的這一手功夫,那侍衛就知道對方實力不弱。他原本也隻是警告一下,畢竟是初到彆人的地盤上,並沒打算剛到平京就殺人見血。因此也沒有糾纏隻是看了楚淩一眼,卻不想這一眼就愣住了。直到楚淩的身影消失在窗口,方才扭頭跟上了前麵的馬車。、

“公子。”白衣侍衛策馬追了上去,馬兒不快不慢的與馬車平行。

南宮禦月微微側首挑眉道:“怎麼?”

白衣侍衛低聲道:“屬下方才好像看到武安郡主了。”

“哦。”南宮禦月坐起身來,到底沒有讓馬車立刻停下來。沉默了片刻方才輕笑道:“在平京看到笙笙有什麼奇怪?這會兒她還在外麵,看來是不指望在宮裡看到她了。”

白衣侍衛道:“公子真的覺得…武安郡主就是神佑公主?”雖然公子早就這麼說了,但是他還是覺得有些接受不了。那位…武安郡主,竟然會是永嘉帝的女兒?而且還是從浣衣苑逃出去不見了的那一個?

南宮禦月斜了他一眼道:“你覺得,除了她…君無歡會跟彆人訂婚麼?”他們在路上就收到了永嘉帝為君無歡和神佑公主賜婚的消息,當時南宮禦月就捏碎了兩個酒杯。過了這些日子,好歹也算是冷靜下來了。

白衣侍衛深深懷疑公子這一路上拖延行程就是怕太早到了上京跟長離公子打起來。

南宮禦月自然不知道屬下心中在想什麼,沉聲道:“先去見了永嘉帝那老頭,在去探望笙笙。本座給笙笙準備的禮物……”

“公子放心,都準備好了。”白衣侍衛連忙道。

南宮禦月偏著頭思索著,“婚期在明年…你說永嘉帝是不是對君無歡那病秧子不滿意?要不…咱們去把笙笙搶過來吧。神佑公主配北晉國師,你覺得如何?”

白衣侍衛隻覺得頭皮一緊:公子,您還記得長離公子打人的時候有多可怕麼?

不,不對!永嘉帝就算再看長離公子不順眼,那也肯定比看您這個貊族國師順眼多了啊。

永嘉帝對貊族的使者並沒有什麼好感,但是畢竟是一國之君在這種國家大事上也不能耍什麼脾氣。但是召見南宮禦月的時候難免就要冷淡幾分。讓人奇怪的是,連拓跋梁的麵子都不給,據說脾氣古怪的國師對永嘉帝竟然十分的寬容。即便是永嘉帝冷淡,也不見他有半點不高興的樣子。一場賓主見麵竟然也就這麼平平順順的過去了。不僅是讓天啟的官員覺得驚訝,貊族隨行的官員更是仿佛看怪物一般打量著南宮禦月,很是懷疑他們那位性格乖戾的國師是不是半路上被人給掉包了。

派人將南宮禦月送回驛館休息,永嘉帝才看向留在禦書房的幾個老臣道:“諸位愛卿,你們說這北晉國師來天啟到底有何目的?”明麵上說是為了祝賀永嘉帝尋回愛女,但是誰都知道這個理由相當的扯淡。彆說是尋回了一個公主,就算是尋回了一個皇子,也沒有重要到讓貊族國師親自前來道賀地地步。

眾人各自對視了一眼,一時間倒是都沒有話說。

永嘉帝微微蹙眉,道:“怎麼?有什麼不好說?”

朱大人起身道:“啟稟陛下,如今北晉朝拓跋梁和焉陀彌月還有拓跋羅正在爭權,焉陀彌月這個時候來平京,或許有想要避開風頭的意思?”在貊族,除了朝堂和正式場合,大多數人都稱呼國師為南宮禦月。但是天啟朝堂上卻大多隻知道南宮禦月的貊族名字。

襄國公微微皺眉道:“朱大人,據我所知北晉這位國師並不是個喜歡退避的性子。”襄國公思索著當初在上京見這位國師時的模樣,以及上京權貴對南宮禦月的評價。

朱大人並不生氣,挑眉道:“哦?那不知襄國公怎麼看?”

襄國公微微搖頭道:“這個,在下也想不明白。不過…既然他來了,有什麼目的總是會說出來的。”襄國公現在有些擔心的是楚淩的身份,南宮禦月和阿淩在上京時交往甚多,隻要一見麵肯定是能認出來的。

襄國公卻不知道,南宮禦月還沒有到平京的時候就已經猜測出了神佑公主的真實身份。

“上官大人也是見過北晉國師的,上官大人怎麼看?”永嘉帝看向上官成義問道。

上官成義皺眉道:“回陛下,臣與襄國公看法一致,這位此來隻怕是所圖非小。而且,來的也不隻是北晉國師,與他同行的那位西秦大皇子,是拓跋梁的人。”

永嘉帝微微眯眼,“哦,這麼說…倒是當真有些意思了。”堂堂國師在這個北晉朝堂紛爭不斷的時候親自千裡迢迢跑到平京來,拓跋梁又跟著一起派了自己的人來。自然不可能隻是來玩耍一番欣賞江南的風光。

不過他們不說永嘉帝也不著急,這裡畢竟還是天啟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什麼圖謀,他們早晚會自己說出來的。

永嘉帝道:“也罷,國師和西秦大皇子遠道而來也不宜怠慢了,讓下麵的人好好侍候。”

眾人齊聲稱是,上官成義問道:“陛下,北晉國師的洗塵宴……”

永嘉帝一揮手道:“國師遠道而來想必也是累了,洗塵宴就定在明晚。公主已經與三妃商議過此事了,上官大人不必擔心。”

“是,陛下。”上官成義想著神佑公主雖然愛胡鬨,但正事上絕對靠譜的確實沒有什麼可擔心,便拱手表示明白了。

朱大人想說什麼,還沒開口就看到上官成義朝自己微微搖了搖頭,便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永嘉帝見眾人沒什麼話說,便道:“沒事諸位就先回去吧,襄國公留下。”

“是,陛下。”

“臣等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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