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山路(1 / 1)

鬼吹燈 本物天下霸唱 1931 字 2個月前

除了我和胖子之外,其餘的人都沒聽說過“魚陣”之事,我們曾在福建沿海的海域中,多有這種傳說,內地的淡水湖中也有,但不知為什麼,最近二十年就極少見了,“魚陣”又名“魚牆”,是一種生物學家至今還無法解釋的超自然魚類行為,水中同一種類的的魚群大量聚集在一起,互相咬住尾巴,首尾相聯,一圈圈的盤據成圓陣,不論大小,所有的魚都層層疊疊緊緊圍在一起,其規模有時會達到數裡的範圍。

淡水湖中的魚類結成“魚陣”,一是為防烏鬼捕捉;二是抵禦大型水下獵食動物的襲擊,因為在水下遠遠一看,“魚陣”好象是個緩慢遊動著的黑色巨大怪物,足可以嚇退任何天敵;也有可能是由於氣候或環境的突變,魚群受了驚嚇,結陣自保。

眾人在河邊吃些東西,以便有體力遊水,順便策劃如何通過水晶牆後的“魚陣”,這件事十分傷腦筋。

Shirley楊找了張紙,把胖子所說的水下情況畫在上邊,“災難之門”在水下有條七八米寬的通道,距離約有二十米長,出去之後的地勢為喇叭形,前窄後寬,數以萬計的“白胡子無鱗魚”就在那喇叭口中結成滾桶式“魚陣”,堵住了水下通往外界湖泊的去路,到了那裡就過不去了,“白胡子魚”是喀拉米爾山區水中才存在的特殊魚類,其特點是體大無鱗,通體皆青,惟有須子和嘴都是雪白的,所以才得了這麼個名字,胖子說“災難之門”後邊的“白胡子魚”,大大小小不等,平均來說都有半米多長一尾,那巨大的魚陣翻翻滾滾,根本就沒辦法過去,除非能讓它們散開。

Shirley楊說:“白胡子魚雖然不傷人,但種群數量龐大,本身就是一種潛在的威脅,咱們從水下穿過的時候,倘若落了單,就有可能被魚群圍住失去與其它隊員的聯係,咱們應該設法將魚陣事先擊散,然後才能通過。”

我對眾人說:“自古漁人想破魚陣,需有鬼帥出馬,但咱們身在昆侖山地下深處,上哪去找鬼帥?而且就算真有鬼帥可以驅使,怕是也對付不了數萬條半米多長的白胡子魚。”

明叔等人不知道什麼是“鬼帥”,請問其詳。我讓胖子給他們講講,胖子說你們知不知“烏鬼”是什麼?不是川人對黑豬的那種稱呼,在有些漁鄉,漁人都養一種叫鸕鷀的大嘴水鳥,可以幫忙潛下水裡捉魚,但是得提前把它的脖子用繩紮上,否則它捉著魚就都自己咪西了,這種水鳥的俗名就叫“烏鬼”。

凡是養“烏鬼”捕魚的地方,在一片湖泊或者一條河道的水域,不論有多少鸕鷀,都必有一隻打頭的“鬼帥”,鬼帥比尋常的鸕鷀體形大出兩三倍,那大嘴比鋼勾還厲害,兩隻眼睛精光四射,看著跟老鷹差不多,有時候漁人乘船到湖中捕魚,但是連續數日連片魚鱗都捉不到,那就是說明水下的魚群結了魚陣,這時候所有的漁民,就要湊錢出力,燒香上供祭祀河神,然後把“鬼帥”放進水裡,不論多厚的“魚陣”,也架不住它三衝兩鑽,便瓦解潰散。

但這裡的環境得天獨厚,所產的白胡子魚體形碩大,非是內地湖泊中尋常的魚群可比,這種魚在水裡遊起來,那勁頭能把人撞一跟頭,恐怕縱有“鬼帥”也衝不散這裡的魚陣。

借著胖子給大夥白話的功夫,我已經打定了主意,既然已到了魔國的大門前了,就絕沒有不進反退的道理,,沒有“鬼帥”,但我們有炸藥,足可以把魚群炸散,但從水下通道潛水穿過,必須五個人一次性過去,因為我看這道巨大的“災難之門,並非一體成型,而是用一塊塊數米見方的冰山水晶石,以人工搭建的,不僅刻滿了大量的圖形符號,而且石塊之間有很多縫隙,可能是水流量大的時候衝刷出來的,也可能是修建的時候故意流下,以減輕水流的衝擊力對牆體的影響,爆破魚陣用的炸藥不能太少,太少了驚不散這麼多的白胡子魚,但炸藥多了,衝擊波一定會把一部分水晶牆破壞,這堵巨牆是上古的遺跡,說不定牽一發動全身,”災難之門”就此崩塌。

無法進行準確的推算,但看這道牆壁的結構,如果爆炸一旦影響到“災難之門”,將會產生一種波動效應,兩分鐘之內,從主牆中塌落下來的石塊會把通道徹底封堵,在此之前約有一分半鐘的時間,應該是相對安全的,隻有抓住波動效應擴散之前的這一點時機,從門中穿過,而且一旦過去了,就彆想再從原路返回。

我把可能要麵臨的危險同眾人說了,尤其是讓明叔提前有個心理準備,現在後悔了往回走還來得及,一旦進了災難之門,就沒有回頭路了。

明叔猶豫了半天,咬著牙表示願意跟我們同行,於是我們裝備整齊,下到水中,三個氧氣瓶,胖子自己用一個,由它去爆破魚陣,Shirley楊同阿香合用一個,我和明叔用一個,明叔大半輩子都在海上行船,水性精熟,在水下跟條老魚一樣,阿香雖然水性平平,但有Shirley楊照顧她,絕對可以讓人放心。

喀拉米爾山底的河水,非常獨特,又清又白,這裡的水下很少有藻類植物,最多的是一種吃石昋的透明小蝦,構成了獨特的水下生態係統,進到水底,打開探照燈,隻見四下裡白光浮動,水下的石頭全是白色的。

一片碧綠的水晶牆上有個將近十米寬的通道,用水下探照燈向通道前方照射,對麵的水域顯得十分渾濁,無數白胡子魚後一隻銜著前一隻的魚尾,它們所組成的魚牆無邊無際,蔚為壯觀,把連接外邊的河道堵得死死的,水流的速度似乎並為因此減緩,可能在地下更深處,還隱藏有其它分支水係。

我和明叔、Shirley楊、阿香四人等在洞口邊等待時機,胖子帶著炸藥遊過通道,它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魚陣前濁水之中,過了很久還沒回來,也許在水下對時間的流逝容易產生錯覺,每一秒鐘都顯得很漫長,我舉起探照燈不斷往那邊照著,正自焦急,看見對麵水中燈光閃動,胖子著急忙慌的遊了回來。

胖子邊往這邊遊邊打手勢,看他那意思是炸藥不太好放,所以耽擱了時間,馬上就要爆炸,這時明叔也在通道口往那邊看,我趕緊把他的腦袋按下去,伸出胳膊,把拚命往這邊遊的胖子拽了過來。

也幾乎就在同時,水下一陣晃動,好象那堵水晶牆都跟著搖了三搖,強烈的爆炸衝擊波,夾帶著破碎的魚肉向四周擴散開來,我們伏在牆底,透過潛水鏡可以看到一股濃烈的紅霧從災難之門裡冒了出來,誰也沒料到爆炸的威力這麼強,胖子手指張開橫擺:“炸藥大概放得有點多了……”

由於時間緊迫,衝擊波剛一過去,我們就把身體浮向上邊,想儘快從通道中衝過去,我把頭剛抬起來,還沒等看清通道中的狀況,潛水鏡就被撞了一下,鼻梁骨差點都被撞斷了,我趕緊把身體藏回牆後,無數受了驚的白胡子魚從通道中衝了過來,這些結成“魚陣”的大魚,當時的精神狀態都很亢奮,用生物學家的話將,它們處於一種被“無我”的境界,這時候宰了它,它都不知道疼,所以很難受外裡的乾擾而散開,但強烈的爆炸衝擊力,使它們忽然從夢遊的狀態中驚醒過來,頓時潰不成軍,瞪著呆滯的魚眼,拚命亂躥。

一股股的魚潮好象沒有儘頭,從通道中如瀉洪一般,似乎永遠都過不完,我心道不妙,本來以為魚群會向另一個方向退散,但是完全沒想到,這些魚完全沒有方向感,仍然有大批鑽進了災難之門的通道,預計水晶牆受到衝擊之後,將會在兩分鐘之內發生規模不小的崩塌,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分半鐘,魚群再過不完,我們就喪失了這唯一能進入“惡羅海城”的機會了。

正在這時從通道裡噴湧出來的白胡子魚已竭,我們爭分奪秒地遊進通道,這裡的河水被魚鱗魚肉攪得一片渾濁,身處水中,直欲嘔吐,而且能見度幾乎為“零”,好在通道筆直,沒有轉彎,長度也有限,含住了一口氣,奮力向前。

身體不時受到撞擊,還有不少掉隊的白胡子魚象沒頭蒼蠅似的亂鑽,這些大魚在水底下力量很大,混亂之中明叔帶著的充氣背囊,被一尾半米多長的大青魚撞掉,明叔想遊回去抓住背囊,我和胖子在水下拽著他的腿,硬把他拽了回來,但這時候回頭去找等於送死,不管裡麵裝的是什麼東西,丟了就算完了,人能活著過去才是最重要的。

不到二十米長的距離總算撐到了頭,我最後一個從通道中鑽了出來,這裡的湖水很深,水流的換水量也很大,雖然還有無數在裹在魚陣最裡麵的大魚,還沒有來得及逃開,但水下能見度提高了許多,這時“災難之門”上的冰川水晶石開始逐漸崩塌,幾塊巨大的碎石已經遮住了來路。

我打個手勢,讓眾人趕緊輪流使用氧氣瓶換氣,然後全速往斜上方遊,然而大夥剛要行動,都不約而同的愣住了,隻見最後一層魚陣已經散開,一條體長十幾米的巨形白胡子魚從中露出,它似乎沒有受到爆炸的驚嚇,木然的浮在水中,頭頂殷紅,兩腮雪白,須子的長度更是驚人,幾米長的魚須上掛滿了小魚,這條老魚的年齡已經難以估計了,它大概是這湖中的魚王。

雖然我們都知道這些白胡子魚不會襲擊人,但賴蛤蟆跳到腳麵上,不咬也嚇一跳,這條大魚實在太大了,都看傻了,這是******魚還是龍?這裡就是沒有龍門,要是有龍門,這老魚怕就真能變為龍了,就在我們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這條白龍般的“白胡子魚”搖頭擺尾的遊向了湖水的深處,隱去了蹤跡,眾人被它遊動激起的水流一帶,這才從震驚中回過味來,互相提攜著,向水麵上浮起。

一出水麵,我們看到外邊的環境,與先前那雪原地底相比,完全是另一個世界,身後的“災難之門”嵌入萬仞危崖,頭上的天空,被大片濃厚的雲霧封鎖,幾千米的雪山在雲中隱現,四周山環水抱,林樹茂密,望之鬱鬱蔥蔥,若有佳氣,距離我們最近的地方,有一座山坡,上麵的樹林中,一條寬闊蜿蜒的道路從林中伸出,路麵平滑如鏡,連接著湖麵,山林茂密,卻看不清這條路連著哪裡。

明叔見有道路,頓時喜出望外,對我說:“咱們就近遊過去,那條路也許能通山外……”

我也正有此意,剛要答應,忽聽Shirley楊急切的說:“不行,那條路的路麵太光滑了,那絕不是什麼人工修出的道路,而是被什麼猛獸常年累月經過磨出來的,咱們趕快向遠處那塊綠岩遊,現在就過去,快快快……千萬彆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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