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萬的東西就這麼靠一張紙和一個生雞蛋又回來了,我老家還有把破夜壺不知道他能不能補,那夜壺據說是我3爺爺當兵那會繳獲國民黨一個少校連長的。
然後我想起了酒吧的事兒,我問金大堅:“菜園子張青跟你們一塊來了嗎?”不等老金回答,我忙說,“算了,就算來了也不能找他,老往酒裡倒蒙汗藥受不了,再把人做成包子非整出震驚全國的大案要案來。”我撓撓頭問金大堅,“你們這批人裡頭還有誰會做買賣的?”
金大堅搖了搖頭,安道全在一邊說:“你是要開鋪子?”我忙點頭。
“嗨,那你找朱貴和杜興啊。”
我想了半天,朱貴隱約能想起來,好象掌管南山酒店的,其實就是接頭人,一有入夥的就朝蘆葦叢裡射箭,然後就有人蕩出船來接人。我覺得這箭法得比花榮好,這要是沒個準兒就把自己人射了。杜興就不太熟了,大概是副掌櫃。
我問安道全說:“他們在哪個帳篷住?”
安道全白了我一眼:“我哪知道去,自己喊!”
於是我扯著嗓子喊:“朱貴——朱貴——”
不遠的工地上有工人關切地問我:“豬肉又漲價啦?”
這時一個帳篷的簾子一撩,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喊什麼喊,叫魂兒呢?”一個非常敦實的男人走了出來,他嘴上雖這麼說,但臉上笑盈盈的,留著胡渣子,看上去格外有親和力,一看就是那種在社會上滾出來特彆善於和人打交道的買賣家,他見是我,樂嗬嗬地問:“找我有事啊?”
我說:“打算讓你重操舊業,開酒館。”
“進來說。”朱貴把帳篷簾兒掀開讓我進去。
我一進門,正和一個坐在地上的精瘦漢子碰個臉對臉,這人長得抽抽了,大眼珠子皮膚乾縮,跟《指環王》裡那個咕嚕似的,我是沒開天眼,要不肯定以為又活見鬼了。他手裡拿著一杆圓珠筆,正在一大堆紙上寫著什麼。
朱貴給我介紹:“這是杜興,綽號鬼臉兒。”
我忙招呼:“杜哥哥好——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啊!”
杜興長得醜,人到是很不錯,說:“坐吧兄弟。”然後把手裡的紙給我,我一看上麵用繁體字寫著高粱若乾、水缸若乾、木板和絹紗若乾,我問他乾什麼用,杜興說:“我打算釀點酒喝。”
我鼻子一酸說:“都是兄弟慢待各位哥哥了,我這就給酒廠打電話,讓他們把管子接過來。”我心說梁山的人脾氣是大,這才兩天沒給買酒就想著自己釀了,他們要覺得錢不夠花也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哪知杜興搖頭道:“你們的酒太難喝了,甜的太甜辣的太辣,哪如我們的三碗不過崗?”
我吃驚地說:“三碗不過崗……那不是武鬆……”
“對,就是武鬆哥哥過景陽崗喝的那種酒,他上了梁山以後還是念念不忘的,我們索性花重金把那酒的配方買了來自己釀。”
我拿著他開的單子疑惑地說:“你真有把握?彆浪費兩車糧食釀出來的東西再把眼睛喝瞎。”
杜興說:“問題不大,現在主要是沒有現成的酵母,而且天氣太熱,釀出來以後容易變餿。”我掏出兩板錢來壓在紙上,說:“這事還是你們看著辦,買東西就讓那個宋清兄弟張羅一下,現在咱們說咱們的事。”
朱貴跟杜興解釋說:“小強想讓咱們幫他照看飯館。”杜興有點猶豫地說:“咱們來了這可是為玩的,怎麼又乾活?”朱貴點點頭,對我說:“跟我想的一樣。”
我忙說:“不用你們乾活,那其實也不是個飯館,就是專門喝酒取樂的地方,一到晚上漂亮mm可多了,偶爾還有跳豔舞的,而且白天你們愛乾嘛乾嘛,不用開門。”
朱貴喃喃說:“白天不用開門……”然後他和杜興異口同聲地問我:“你也是開黑店的?”
我踉蹌幾步才勉強站穩說:“你們可千萬彆誤會,到了那可不敢往酒裡兌東西,要把所有的人都看成是上帝……呃,看成你們的宋江哥哥。”
杜興橫眉冷對地說:“看見不順眼的能打不?”他還看彆人不順眼,長得跟eT似的。
“不能打,那場子又不是咱的,而且你倆去了以後也不是一把手,專管把劉老六帶來的人送到這來,除此之外咱去了就是明哲保身,有掙錢的活我們來,背黑鍋他們去,我這麼說你們明白了嗎?”
朱貴樂嗬嗬地說:“我們明白了,你開的店不黑,人黑。”
最後說好朱貴和杜興一會跟我走,我還得去看看工地上的進展情況。
幾棟主樓已經出了規模,工人們熱火朝天地乾著,癩子的流氓工人們也都搬磚送瓦的,見我來了乾得更賣力了,這個工程不但救活了好幾個施工隊,還從火坑裡拉出來不少流氓。
癩子正和一個工程師站在一起指點江山,那工程師戴個安全帽,大概40歲上下年紀,說話很牛氣,正在那訓癩子呢:“你看,我讓你把食堂往後推15米是對的吧?要不宿舍樓一起來就給食堂堵上了……大禮堂當然是往東邊蓋,紫氣東來懂嗎?你像梁山的聚義大廳就是……”
我上去拍拍這人肩膀,客氣地說:“這位大哥是……”
癩子搶先說:“這不是你請的老師嗎?強哥我算服了,你這裡頭人才濟濟呀,要不是這位李工指點,格局什麼的就不說了,起碼得窩工一個月。”
“李工?”這人戴著安全帽我一下沒認出來,但仔細看想起那天接站好象是有這麼一位來著。
這位“李工”在我耳邊低聲說:“青眼虎李雲,梁山專管修建房屋的……”
難怪!梁山多少萬人的房子他都能給安排得妥妥帖帖美侖美奐,這小小一個學校就更彆說了,他是沒趕對時候,要早來一二年就沒“鳥巢”什麼事了。李雲告訴我,學校再有半個月就能入住了,他現在已經在計劃校園規劃了,假山小橋流水什麼的都弄上,我本來還想讓他給我弄一個梅花樁,不過既然沒聽他說,估計宋朝還沒有這東西,那就是後一步的事了。
我跟盧俊義打了個招呼,帶著朱貴和杜興上了摩托,朱貴坐鬥裡,剛要走戴宗也來了,說要進城買雙鞋去,我讓他坐在鬥子後麵,用腿夾著朱貴不至於掉下去,阮氏兄弟早就想讓我帶著他們找水去,晚來了一步,一看摩托已經被殘害成這樣了,隻能約好下次一定帶他們去。
我在小路上開了一陣,農民們見我們四個這樣也不以為奇,據說村長兒子結婚那天,用這摩托接人,一次最多帶過7個,還不算司機。那7個人以驚豔的孔雀開屏之姿橫行鄉裡,最後得了一個綽號,叫葫蘆兄弟。
上了公路以後我們開始被人恥笑,戴宗最後實在受不了了,說:“我還是跑著吧。”我停下摩托,等他在腿上打上甲馬,開個50多邁他居然不當回事,我邊開車邊問他:“戴哥,照這速度能堅持多長時間?”戴宗悠閒地跑在我邊上,說:“餓了就跑不動了,我就是台燒糧食的發動機。”
我被他逗樂了:“那你最快能跑多快?”
“活動開了能上100,不過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我笑著說:“那你可注意超速,城裡限速是40,你撒開了跑小心被警察逮。”戴宗嘿嘿一樂:“抓住大不了沒收交通工具,我把鞋給他全有了。”
我大笑,看來這經常運動的人腦袋就是靈光。
這時一輛日產尼桑從後邊趕上了我們,那司機一見戴宗,眼珠子直接從左駕駛上貼到右玻璃上了,他跟了我們半天,我揮手示意他快滾,這小子衝我們比了一根中指一踩油門就跑,戴宗罵了一句撒腿就追,我是跟不上他們了,這摩托跑到60邁就能哼哼出多來米發掃拉稀來。我就眼睜睜看著一輛車和一個人跑沒影兒了。
我追了將近15分,見前麵路口那輛尼桑停在道邊,兩個警察表情嚴肅地站在那個小子麵前,那小子指著馬路對麵臉帶微笑的戴宗拚命辯白什麼,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迅速掏出一個酒精測試器來,命令他:吹!
我、朱貴、杜興紛紛衝他豎起中指,哈哈大笑:“該!你個王八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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