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退場的時候紅日在打第4局,他們暫時2比1領先,目前這局看樣子問題也不大了。
與此同時又有兩支隊伍入場,佟媛帶著她的新月隊赫然在內,她和我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衝她喊:“妹子,好好打。”佟媛隻是微微一笑,看得出她在想事情,如果在平時她肯定得和我鬥幾句嘴,這小娘們又不知在想什麼陰謀詭計呢,憑著頭腦走到今天,我很佩服她,可是這場就懸了,老整田忌賽馬這一套也不是辦法,至少人家田忌的上等馬能跑贏齊王的中等馬,當年他要是牽三頭豬去我看孫臏還有什麼辦法。當然,這麼說姑娘們也有點太損了,其實她們還是真的挺有本事的。
當她和扈三娘臉對臉的時候,扈三娘喊道:“姐們兒,找時間咱倆比劃比劃。”佟媛見一個大光頭跟自己說話,腦子又有點走神,不禁問我:“這位大哥是你們隊……哎呀對不起,原來是位師太。”我和好漢們哈哈大笑。
我們回到座位,紅日的鄉農高手們也贏了比賽,接著在他們那個擂台比賽的是老虎和——段天狼,董平拿望遠鏡看著,失笑道:“這回可是虎狼之爭了。”說雖這麼說,但我們都知道老虎他們的實力比段天狼差了不是一個檔次,這個爭字那是談不上的。
果然,第一局老虎就被段天狼那邊一個20多歲的後生打下去了,第二局雖然戰得頗為激烈,猛虎隊還是在點數上吃了虧,裁判剛宣布完成績,在台下一直閉目養神的段天狼忽然站起,把披在身上的鬥篷甩給徒弟,也不見如何動,已然站在了擂台上,看來第三局他要親自出場,老虎他們這方則是一個敦厚的漢子,這人老虎好象要叫大師兄,是本門功夫最強的一個,兩個人從上台開始就打量對方,顯然是先鬥上氣了,而這一動上手立刻顯出不一樣來,隻見台上人影閃動,出手間勾拿鎖打無所不用,除了穿戴,已經沒一點競技比賽的樣子,分明是兩個絕頂高手在拚鬥。
我指指段天狼問林衝:“他和你比怎麼樣?”林衝背著手看著擂台上格鬥的二人,慢慢道:“若在馬上比槍我有把握,若在地上比拳,那就不好說了。”
這時觀眾席裡也漸進瘋狂,原來比武的兩人終於都拿出平生絕技,以快打快讓人眼花繚亂,我急忙端起望遠鏡,兩位高手那魁偉的身影在我眼裡已經如遠山般飄渺不可及——望遠鏡拿反了。
在這種像8倍快進的快動作裡,兩個人的臉部肌肉像過電一樣抖動,身形已經出現虛影兒,招式完全看不見,隻有在兩條影子交疊的時候會發出密如連珠落地的啪啪啪聲,不光普通觀眾,就連那些行家裡手以及主席台上的五位評委都看得目暈神馳,結果就在這麼個節骨眼,中場休息的哨聲響了,段天狼馬上收招站好,老虎的師兄卻一個收手不住又往前撲了一段,段天狼讓過他的身子,在他肩膀上提了一下,老虎的師兄這才立穩,現場高手如雲,通過這一下就看出段天狼終究是技勝一籌。
在另外半場,佟媛她們已經結束了比賽,前兩局她們輸得很明顯,然後佟媛表示放棄後麵的比賽,因為後麵的三個女選手裡除了她還有一個要參加第二天的單人賽,為了保存體力佟媛放棄了最後一搏,對手的實力通過以往的比賽她也了解一二,那不是蠻乾就能挺得過去的。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人主動放棄,有不少人開始喝倒彩吹口哨,但也有不少觀眾把掌聲送給這支給大會帶來特色的美女隊還有佟媛的理智。
段天狼和老虎師兄的比賽基本上吸引了場內的全部目光,在另外半場比賽的兩組選手隻能可憐巴巴地自己玩,由於周圍觀眾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台上正在比賽的選手注意力根本集中不起來,他們的裁判更是利用一切空擋往對麵瞄幾眼,一局打完,兩個選手同時提出申請,要求看完對麵的比賽再接著打……
這時老虎他們的比賽已經到了第三場的第三局,在功力上段天狼無疑深厚得多,但因為是戴著手套打規則賽,有很多招用不出也不能用,所以這倆人到目前為止打了個堪堪平手的局麵,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如果最後打成平局進行加時賽那對段天狼這麵是不利的,贏他們是肯定贏定了,但把過多的體能浪費在這,對後麵的比賽自然是非常不好,就在離比賽結束還有10秒的時候,段天狼腳尖點地身體就像條魚一樣平滑向對手,大師兄雙臂緊合擋在胸前,也不見怎樣,段天狼在他肘端輕輕巧巧地一撥,大師兄頓時門戶大開,段天狼的身體突兀地在空中一轉個兒,一腳踹上了大師兄的胸膛,接著在空中“騰騰”又是兩腳,大師兄不由自主地噔噔噔退到台邊上,眼看要掉下去了,段天狼助跑幾步又是一個飛腳結結實實踢在大師兄的前胸,這條壯實的漢子慘叫一聲落到台下,老虎等人急忙上前接住,大師兄吐了一口血,慘然道:“我輸了。”
段天狼走到台邊,接過那繡著一匹猙獰牙口的狼鬥篷披上,滿臉寥落,一副高處不勝寒的惡心樣子。
可是這精彩一幕並沒有博得多少掌聲,大家都看出即使沒有最後一腳大師兄也會掉下擂台,段天狼非補上那一重腳,如此毒辣讓人不寒而栗。
林衝連連搖頭道:“此人出手成傷,如果遇上比他高強的對頭,反噬也就越厲害,這種功夫不練也罷。”
我問:“咱們山上誰能拿下此人?”我見段天狼那個刁樣QQ表情似的實在不爽。
“武鬆、魯智深、燕青三位兄弟任一人在場,拿他易如反掌。”張清湊過來牛B烘烘地說。
“你就說在的有誰?”
“……”張清張了半天嘴,最後乾笑兩聲,說:“你知道我們都是馬上的戰將……”
我嘿嘿一笑:“咱又遇上史文恭了?”
阮小五不忿道:“若在水裡他就不是我的對手。”
阮小二也覺得自己兄弟說這句話挺丟人的,拍了他一把罵:“在水裡他連小雨也打不過。”
我不禁又深深看了段天狼一眼,真沒想到在現代還有這樣的強人,能把梁山的土匪震得無話可說。
比賽一結束,新產生的8強要去抽簽準備下一輪的比賽,我想到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抽簽,也多少覺得有點失落,就跟林衝說我自己去,到了主席台,其他領隊也到齊了,主席先把按號碼排的隨機對陣表公布了,大家再拿號,我隨便拿了一張簽展開看是3號,再看對陣表對應的是8號,我捏著條子嚷嚷:“誰是8號?”我旁邊的鄉農是代表紅日來的,聽我一喊,笑道:“可惜了,我是7號,但願咱們下一輪能見。”
這時一個理著板寸和我差不多大的後生看了鄉農一眼,冷嘲熱諷地說:“生活奔小康了啊,還想往下輪出溜呢?”然後板寸上下打量打量我說:“甭喊了,我是8號。”
我既無心再戰,樂得與人為善,跟他握握手道:“怎麼稱呼啊?”
板寸懶洋洋地說:“王,我說哥們你們叫什麼名兒啊?”說著他給我一張名片。我往對麵的校旗指了指:“我們育才的。”
板寸一拍大腿:“又一個育才,你說你們沒事叫什麼育才呀,你們培養出幾個****幾個總理呀就叫育才?北大清華都沒叫你們瞎起什麼哄啊?”
我見他很激動,納悶道:“我們叫育才礙你什麼事了?”
板寸又一拍大腿:“我們也叫育才!”
我看名片上寫的是北京文成武就文武專修學院,這小子一把搶過去在手心裡拍著說:“看見沒,就因為你們這樣的學校給這倆字抹黑,害得我們都不敢往上印了,我拿著以前的名片住酒店,人前台小姐非好心給我推薦招待所——我們學校的官名是:北京育才文武學校。”
我想起來了,這次大會一共5個育才,第一輪在同一個擂台上就淘汰了三個,我說麼還有一個不見了,原來一直隱著呢。我笑道:“都是育才的,咱也算半個校友啊。”
板寸打開我的手,咚一聲跳下主席台,頭也不回地說:“少套近乎,跟你說,比賽誰輸了誰把名改改,才字旁邊加個木字旁兒——”
我愣了一下,喃喃道:“木字旁兒——育材?”我這才反應過來這小子說我們學校專出下腳料,我有心上去踢他幾腳吧,他已經回歸本隊了,以我一人之力單挑闖進8強的隊伍我覺得夠戧,就沒去……
回了棚子裡我氣得暴跳如雷,跟拿著筆等著我們定名單的宋清嚷:“下場比賽把我排在第一個!”
“然後呢,還按平時那樣排?”宋清邊往紙上寫邊說。
“嗯……你不是真把我排第一了吧?”我提心吊膽地問。
宋清麵無表情地說:“倒著數你是第一個。”
我放心之餘一把摟住他,歎道:“兄弟你真是太貼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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