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以後包子還在睡覺,我們幾個胡亂吃了口冷飯冷菜,各自回屋睡覺。
睡到半夜,我就覺得邊上好象有人傻樂,一睜眼,見對麵有個大塊頭坐在秦始皇床上,也不動,聲音就是從他那出來的。
我毛骨悚然,下意識地出溜出被窩往電燈開關處摸去,隻聽這大塊頭道:“小強,是我。”
我驚訝道:“羽哥?”
隻聽黑暗中“啪”一聲,秦始皇在項羽背上拍了一巴掌,罵道:“你娃把人哈(嚇)死!”原來嬴胖子也早醒了。
我按亮燈,意外地問:“你沒開房去呀?”
項羽坐在秦始皇身邊,臉上兀自帶著笑意,他肩膀上的傷口已經重新上藥包好,這時那屋的吳三桂和二傻也聽到動靜跑過來了。
我問項羽:“張冰呢?”
“回學校了。”
我一看表,淩晨兩點多了,又問:“你怎麼回來的?”
項羽道:“騎馬。”
“那兔子呢?”
“我讓它自己先回學校了。”
眾人:“……”
我說:“確定了,張冰就是虞姬?”
項羽點頭,笑:“我們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是阿虞沒錯。”
我盤腿坐在地鋪上問:“她是怎麼想起你來的?”
吳三桂他們一聽問到關鍵處了,忙跟我坐在一起,嬴胖子也跳下來跟我們坐成一排,眼巴巴地望著項羽。
項羽失笑道:“你們這是乾什麼,我想大概是何天竇搞的鬼,阿虞也是突然就想起來的,然後就接到了一張寫有我名字和一個地址的紙條。”
我們:“然後呢?”
“然後她就來了。”
我們齊聲:“完啦?”
項羽攤手:“完了。”
我歎道:“果然夠突然的。”
這時包子起身上廁所,見我們這屋燈亮著,把頭探進來,見我們整整齊齊地坐著,莫名其妙道:“你們這是……”
我忙說:“商量咱倆結婚的事呢。”
包子抬頭看看牆上的表,揉著眼睛道:“怎麼沒時沒晌的啊,又不是明天就到曰子。”
包子說完這句話,廁所也忘了上,飄著回屋了。第二天一早還跟我說呢,說她昨天夢見我們一屋子人不睡覺在商量我們的婚事……
不過也確實該商量了,地方解決了隻是一個問題,而且隻是一個小問題,大條的是:我要舉辦一個5oo人左右的婚禮,這5oo人要是就來搭禮吃飯還好說,可這5oo人有多一半是我的客戶,他們來自各個朝代,光是怎麼坐就夠讓我頭大如鬥的了。
所以一大早我就把吳三桂他們叫起來去育才,這婚要不群策群力還真得結出麻煩來,再說我也得指著他們幫我張羅呢。
項羽一起來就接張冰去了,看得出,楚霸王現在有點幸福過了頭,走路像蹬雲步一樣,有點活在雲霧裡的意思,關於張冰到底是不是虞姬,我已經沒工夫想了,既然項羽都說沒錯,八成不會出什麼問題,這畢竟不是靠檢測dna能解決問題的,不說張冰有很多回憶吧,我實在想不通一個漂亮女孩冒充虞姬能圖現在的項羽什麼。
結果我們剛一出門正碰上從外地趕回來的李師師,她坐著一輛車身上還打著《李師師傳奇》劇組的車回來,頂頭看見我們出來一幫人,她回身吩咐司機:“你回去吧。”
司機客氣地說:“好,王導。”
我笑道:“大明星回來了。”
李師師嗔了我一眼,這小妞一段時間沒見更時尚了,把自己包裹得美屋的壁畫似的,跟周圍的環境有點不搭調,就是看上去瘦了一圈,看來拍戲很不輕鬆。
李師師見我身邊還有倆陌生人,客套地握手:“你好,我是小楠,小強的表妹。”
花木蘭更不知道李師師的身份,隻得客氣地說:“我是……小強的表姐。”
這倆,一個我的表姐一個我的表妹,這第一次見,不禁麵麵相覷,都生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小心翼翼地看向我。
我大笑:“什麼表姐表妹——”我給李師師介紹,“這是花木蘭。”
李師師一下抱住花木蘭:“呀,木蘭姐,我從小就喜歡聽你的故事。”
花木蘭這會也反應過來了,笑道:“你就是師師吧,我老聽小強他們說你呢。”
我摟著吳三桂的肩膀說:“這是三哥,吳三桂。”
李師師矜持地跟吳三桂握了手,小聲問我:“陳圓圓那個吳三桂?”
我和吳三桂異口同聲道:“是吳三桂的陳圓圓!”
不過我也挺驚奇的,如果說李師師知道秦檜那沒什麼希奇,難得的是她居然連後代的人都從書裡了解了。
李師師看看秦始皇,嬌笑著撲進他懷裡,親熱地叫:“嬴大哥,想你了。”
秦始皇輕輕拍著她的背,笑道:“嗬嗬,掛(傻)女子。”
李師師從秦始皇懷裡出來,張開雙臂笑著看荊軻,二傻像個任姓的孩子一樣轉過身去:“不跟你抱,抱完你身上老有味……”
我和吳三桂一起小聲說:“真是個傻子!”……
在車上,我問李師師:“金少炎呢?”
李師師道:“一回來就幫你聯係車隊去了,他們家本地分部的車不夠,隻能從上海總部再往來調一些,可能有幾輛加長的。”
我說:“也彆太長了,像長蟲搬家不說,包子她們家路可不寬敞,掉不了頭回的時候就隻能掛倒檔了。”
我跟李師師聊了一會最近的事情,很快到了育才,迎麵碰上李靜水正在單對單教一個孩子功夫,我衝他喊:“靜水,把人都叫齊咱開個會。”
李靜水答應一聲就走,馬上又跑回來,小聲問我:“‘內部’的還是全體的?”
我頓了頓道:“內部的吧……”
李師師看了一眼四周,歎道:“這可真不小啊,全國各地的影視城沒一個能比得了。”
現在的育才,大型土木工程基本已經竣工,剩下的都是些細活,因為國家投資伊始就是奔著複興傳統文化的主題,再加上有李雲這個梁山總工程師的幫助,育才的主建築基本都是複古風,雕梁畫棟小橋流水,儼然就是一處巨型複古公園,當然,這裡少不了最近來的那些位大神的功勞,新校區四個演武場,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字就是分彆由王羲之顏真卿他們題的,主題壁畫當然少不了閻立本和吳道子倆人,另外新區還設了一個叫“百草園”的地方供扁鵲華佗他們種些易成活的草藥,還能當成校醫室,學生們有個頭疼腦熱就不用去醫院了。新區還開了兩塊地方一處叫品茗軒一處叫聆琴閣,就讓6羽和俞伯牙鼓搗他們的手藝,有人懂沒人懂是個景兒,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李師師看了一會,忽然指著一麵長長的地基說:“這是什麼?”
我看了一眼,說:“那是柏林牆——”然後我低聲跟她解釋了這麵牆的用途,跟新校區的宏偉雄奇比起來,舊校區簡直就像片乾縮的果殼,按原來的想法,這裡以後將完全成為“自己人”,也就是我那些客戶們的生活區,教學任務將全部轉到新校區進行,這麵牆一旦建起來,隻能這邊的人往那邊去,那邊的人不能往這邊來,除了上課,杜絕一切師生間的私下往來,鎮守此處的,是大公無私的蘇武蘇侯爺。
聽了我的設想,李師師這個小妞用很歐美的語氣說:“哦,我簡直想不到比這更糟的辦法了。”把我氣的,真應該不管金少炎讓她拍“**”片去。
李靜水一說“內部”會議,當然有很多人一聽就明白了,紛紛往階梯教室走去,但是新校區沒投入使用之前,大家都在巴掌大一塊地上教學,也有很多段天狼和程豐收的徒弟們一聽要開會,也不管什麼內部不內部,稀裡糊塗地也跟著走了不少。
方鎮江看來是想擺脫佟媛自己去開會,不知道說了什麼,佟媛滿臉不樂意地抱怨道:“你們怎麼老鬼鬼祟祟的呀,上次開會就不讓我參加,你比我還後來育才呢憑什麼你就能去?”
方鎮江抱著肩膀,隻能嘿嘿乾笑,然後他就看見我了,衝我一個勁地招手說:“小強,我受不了了,我可要說了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