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武鬆和方鎮江的一戰還有人持懷疑態度的話,那麼二花的表演徹底打消了所有人的疑心。
武方一戰隻有少數人能看明白,因為武鬆的功夫風格過於跳躍,動起手來以後很難判斷兩個人到底是不是一個路子,還有,就算武鬆武功很好,可理論上許你學拳到過少林寺就許彆人也去過,能和他打個旗鼓相當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
二花就不一樣了,不說當世幾乎不可能有箭法過花榮的,連能跟他平起平坐的也很少,雖然龐萬春也技藝不凡,可也不能跟花榮配合到這種地步,花1和花2在我手一放下以後就隻管自己射自己的,雙方的箭都是在似有意似無意間撞上的,這是一種高度契合,因為花2跟花1說了:就像在戰場上一樣,有了這個前提,兩人心思一般轉,多年來養成的刁鑽箭法放出來的箭的箭道就像用機器量出來的一樣,所以才能箭箭相交。
還得說花2和方鎮江不一樣,他是直接從植物人那搶回來的,他一醒來所有的記憶還是花榮,文學青年冉冬夜事實上等於沒存在過,也就是說花榮2號雖然是2o多歲的小夥子,其實他還是那個剛離開梁山不久的花榮,他的很多習慣、思維方式還是梁山式的,他跟山上這位花榮1號默契度起碼要比方鎮江和武鬆高好幾倍,基本上就是一個人分成了兩具身體。
有了這四人的切磋比試,其餘的54個人再無懷疑,等我把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拿出來分給眾人之後他們更加毫無顧慮了——古代人並不是傻瓜,看到會唱歌的小盒子(電話)和透明的片片(吳用的眼鏡)就明白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了,就好比咱們現在見到一個大腦袋醜八怪手持熒光棒嗡嗡作響從飛船裡走出來就知道他是絕地武士一樣——如果騙子為了騙你幾百塊錢造出一個度過光的飛行器,那未免成本太高了。
當下又熱鬨了好一陣,鬱悶的宋江這才把大夥都召回忠義堂,至於他為什麼鬱悶,我們可以理解為這個梁山之主從我到來後就一直成了2線配角的緣故,他戲份還不如段景住多呢。
待眾人安靜後,宋江道:“眾位兄弟,雖然我還不大明白你們之間到底生過什麼變故,不過招安的事是不是可以定下來了?”
很多人點頭:“嗯嗯。”
宋黑胖眼睛亮道:“那下麵就說說該如何招安吧……”
我起身道:“這個不難,當今皇上最喜歡的女人叫李師師,我們可以通過她達到我們的目的。”
宋江喜道:“這樣的辦法都被你想到了,那你再說說具體步驟。”
我嘣兒都不打道:“這就要哥哥親自進京一趟了,需帶的人有:戴院長、李逵……”我嘴上這麼說,眼睛不禁盯住了坐在天罡席上最後那個白麵後生的臉上,這就是著名的浪子燕青,這小夥麵白如玉眉角高挑,自然的帶出三分風流,要在現代,絕對是那種往酒吧一坐就有女孩子主動上來搭訕的主。
燕青注意到幾乎有一半人都在看自己,有點不自在道:“你們看我乾嗎?”
我撓撓頭,關於怎麼接近李師師這一點上我還沒有想好,是再讓燕青去泡她還是直接一顆藥搞定呢,前者好象有點對不起金少炎,但是給她吃了藥以後那李師師的後半生該怎麼過?
正在這時忽有人來報:“水軍擒獲一艘朝廷的官船,有當今太尉一名,是殺是剮請宋江哥哥定奪。”
我忙問:“那太尉姓什麼?”
探子摸頭道:“好象是姓王。”
我也摸頭:“姓王?不是姓陳或宿?”我記得來梁山招過安的就這倆,姓陳的被李逵打了一頓,姓宿的人還湊合。
吳用問探子道:“你說對方隻來了一艘船?”
“是的。”
吳用扶扶眼鏡胸有成竹道:“八成是來招安的。”
宋江一聽急忙起身道:“快請王大人進來——哎呀還是我親自去迎接。”
吳用不動聲色地把他往座位上按了按,吩咐那探子道:“你光把姓王的太尉帶上來。”隨即在宋江耳邊道,“哥哥,情況不明,不宜艸之過早,沒的墮了咱們梁山的威風。”
宋江一聽微微點頭,麵無表情地坐下了。
探子走後,吳用把羽毛扇扇了兩下道:“兄弟們先統一一下口徑,一會如果真的是朝廷來招安的我們該怎麼辦?”
武鬆同學這會思路非常敏捷,信口道:“那就答應他唄,咱們招安說到底為的是能不用在對付方臘的時候腹背受敵,等打完方臘咱們再反上梁山不遲。”
眾人都道:“好辦法。”
宋江:“……”
不一會兩個嘍羅押著一個半大老頭走了進來,這老頭抖抖索索卻又強自鎮定,穿了一身都是鳥的官服,官帽卻不見了,他一看大廳上聚了一百多號凶神惡煞似的人物,腿肚子一個勁轉筋,不過他來前就做過心理準備,所以勉強還能對付著站直了。
還不等宋江問話,張橫玩他弟弟的手機不小心把公放打開了,一個愣頭愣腦的聲音唱道:“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王老頭一聽終於再也受不了撲通一聲跌坐在那裡,眾人齊瞪張橫,張順忙搶過手機關好。
宋江溫言道:“王大人莫驚,我梁山地小人薄,兄弟們多為草莽出身,不曾見過大場麵,不知大人此來有何貴乾?”
王太尉臉色慘白,麵部表情抽搐,掙紮了一下沒掙起來,索姓就坐在地上虛弱地說:“我是奉皇上旨意(說著拱拱手,但是怎麼看怎麼像冰河世紀裡那隻抱著鬆子的耗子)前來招安爾……眾位的。”
董平痛快道:“行啊,我們剛才商量過了,同意招安。”
他突然耍貧嘴似的來這麼一句,王太尉哭喪著臉道:“這位好漢休得說笑,我王某雖然命懸你手,可終究食君俸祿,不能眼見你拿聖旨當兒戲。”
好漢們見他誤會了自己的好意,七嘴八舌道:“沒騙你,是真的。”
王太尉都快哭了,在他看來這幫土匪這麼跟他耍笑,隻怕他也離死不遠了。
宋江又是揮手又是咳嗽好不容易使場麵安靜下來,這才換上一副笑模樣跟王太尉說:“王大人不必多疑,我等雖然暫居梁山看似不服教化,可那都是被殲佞所迫,心中著實祈垂聖眷……”
方鎮江不耐煩道:“總之就是同意招安一句話嘛,說那麼多乾什麼。”在座的敢這麼頂宋江的也隻有他了,其他人心裡暗爽表麵上都道:“聽大哥把話說完。”
宋江吃了這麼一頂,噎住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王太尉察言觀色終於得出一條對自己有用的結論:這幫土匪說不定真的想招安——於是試探姓道:“皇上說了,諸位英雄若真有意招安暫且不必進京麵聖,可帶本部人馬即刻起程去往江南征討方臘,特封宋義士為征北先鋒,待方臘平後加封保義郎,上汴京謁聖。”
眾人大喜道:“這可真是瞌睡給了個枕頭。”
宋江麵向北叩拜道:“臣,征北先鋒宋江謝主隆恩。”
王太尉見大廳裡有笑的有聊天的還有磕頭的,場麵極度混亂,可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這幫土匪並沒有勃然大怒,既沒有人上來揪打也沒人割自己耳朵,不禁暗歎祖墳冒煙Rp爆。
因為就算是個白癡都能聽出宋徽宗所謂的招安根本沒有絲毫的誠意,什麼征北先鋒保義郎不但都是虛名,就算正式入編那也是不入流的小吏,讓梁山先行征討方臘雲雲更是一相情願不知所謂,可以說,這基本上就是皇帝被逼急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態度的一次無營養的試探。
王太尉小心翼翼地爬起來,見真的沒人虐待他,臉上逐漸有了血色,底氣也足了:“爾等且去沐浴更衣,待三柱香後我再來正式宣讀聖旨。”
一片亂哄哄的聲音吵道:“讀個毛啊,就那點事,我們知道就行了。”
王太尉見眾人對皇上殊無敬意,趕緊又放下架子,賠笑道:“說的是,說的是。”
當下王太尉由宋江親自陪同前往梁山館驛開貴賓房,王太尉在梁山如在雲端,踏著蹬雲步迷迷糊糊地跟在宋江身後,嘴裡像念經一樣念叨:“我真的猜不透你們,我真的是猜不透你們啊……”快走到廳外的時候,終於鼓起勇氣回頭跟我們說:“你們不會是想假裝招安然後造反吧?”
扈三娘道:“你傻B啊,方臘在南汴梁在北,你看我們往哪打不就知道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