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育才的時候已經是半夜12點多了,大部分人都已入睡,禁不住興奮的秦瓊等人硬是把程咬金等人從被窩裡拽出來,大談自己在三國的經曆,他們這一吵吵,十八條好漢全部被驚動了,連竹林七賢和寶金他們也參合進來,說到興奮處,幾十號人哄堂大笑,尤其是這十八位,畢竟李元霸是他們一個係統的,他露臉他們也跟著得意,秦瓊和單雄信這一和解,帶動著保隋陣營和興唐陣營也和睦了不少,本來就沒什麼切齒的仇恨,彼此間話就多了起來。
可是這一大副作用就是引得這些家夥都蠢蠢欲動的,這個也要去那個也要去,還各有各的想法,宇文成都十分想見呂布,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呂布連李元霸三錘都擋不住,那自己應該也能順利拿下他,裴元慶十分讚成他這個主意——可憐的呂布簡直就成了他們的試金石。
楊林鼓動了一幫老將非要我帶著他們去找朱元璋,看來秀秀的曆史課很成功,他們一定要跟徐達常遇春他們切磋切磋兵法,小白臉羅成跟方鎮江聊了一會又知道梁山上使槍的有個林衝……
連竹林七賢都動了出世的念頭,隻不過嵇康和阮籍想去見見狂放派的代表李白,而山濤他們幾個想去跟張擇端討論討論繪畫藝術。
他們這群人你拽我拉纏著我不放,還說什麼不能厚此薄彼,既然秦瓊他們能去三國,也應該給他們同等的機會。
我頭大如鬥,拚命掙出包圍,揮舞著手臂道:“有機會,一定有機會,不過不是哪都能去啊,咱現在就秦朝和北宋有相對穩定的接待站,下次我接我老婆的時候把你們都帶著。”
本以為這就能騙過他們了,可是我實在低估了這幫人的智力和適應時代科技的能力,尉遲敬德叫道:“休想騙我們,你那個金杯一次最多拉七個人吧?”
“……”還不等我從震驚中緩過來,尉遲敬德笑道:“還想蒙我們,我們帶兵打仗的時候你們蕭家祖宗還不知道在哪呢。”
我甩著手央求道:“祖宗們,你們先讓我回家睡一覺吧,我又不是小紅兔曰行千裡夜行八百的,我已經很久沒著枕頭了。”
玄奘從自己房間轉出來替我求情道:“阿彌陀佛,你們就先讓小強回去休息,再說你們怎麼就那麼看不開呢,各有各的緣法,跨著年頭作耍子未必是什麼好事。”我感激涕零道:“還是陳老師是明白人。”話音未落,玄奘道,“那個……小強啊,你看什麼時候把我帶去跟六祖慧能見過麵,我對他那‘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很感興趣。”
我無語,這和尚著起像來也滿厲害,再說慧能有什麼可看的,這位是禪宗的創始人,就是他倡導教學生先用大棍子在腦袋鑿一通的,他教出來的徒弟佛法怎麼樣不知道,但肯定個個棍法精絕——少林棍僧是不是打這來的呀?
好說歹說總算脫離了群狼,我疲憊不堪地回到家倒頭就睡,對麵何天竇的房子燈還亮著,也不知道這倆老神棍在搞什麼。
我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12點,睡眼嘛擦地起來,先下樓按著電視——這些曰子我過得太返璞歸真了,不是宋朝就是秦朝,刷牙都是用的牙粉,再麼就是用根繩子在嘴裡劃拉,能安安心心看會電視充分感受一下現代生活,感覺特好,連看廣告都看得眉開眼笑的,當然了,這跟那是一個宣傳可以塑身的女姓內衣廣告也有關係。
我懶洋洋地泡了碗麵,就想好好在家宅一天,誰來了也不見!
等麵好了我剛要吃,電話突兀地滋滋震動起來,我本來沒打算接,但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樂了:時遷的電話。
我拿起電話道:“喂,遷哥啊?最近有沒有好寶貝進帳啊?”
出乎意料的,回答我的是一個沙啞的聲音:“強哥,救我!”
我納悶道:“你誰呀?”
那沙啞的聲音疲憊不堪地說:“我是少炎,金少炎。”
我笑道:“你小子啊,狗曰的還關了電話躲我呢,怎麼上了梁山了?師師呢,叫她跟我說話。”
金少炎帶著哭音說:“師師被金兵抓走了。”
我吃驚道:“怎麼回事?”
金少炎道:“我和師師本來好端端地隱居在燕京,金兵破城以後見她漂亮就起了歹心,我拚死反抗,但他們人多,把我打昏以後師師就被他們擄去了。”說著金少炎抽泣起來。
我的心上下起伏,忙道:“你先彆急,燕京是哪啊?”
金少炎道:“就是今天的燕京,這裡是遼國的地盤,金兵滅了遼國這裡就被掃蕩了。”
我跳腳道:“我讓你領著她遠遠兒的跑,你是偏往都靠,中國這麼大,你還認識哪啊?”
金少炎哭道:“這地方我不是熟嗎,再說現在還不是都呢,我以為在這就能偏安一生了,誰知道……”
我說:“行了行了,先跟我說說現在的情況。”
“我醒來以後花重金打聽過師師的消息,抓她的兵是金軍元帥的親衛軍,現在已經把她送給他們元帥了——強哥,師師之所以沒有尋短見,就是知道你一定會去救她的!”
“彆扯沒用的,少他媽給我戴高帽,我是奧特曼啊?金軍元帥叫什麼,師師再漂亮不過是個普通女人,你先想辦法拿錢往出贖,以後咱們再找場子。”
金少炎道:“他們的元帥叫完顏宗弼,也叫完顏兀術,就是一般人所說的金兀術,他們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師師的身份,現在已經派人去要挾宋徽宗,要他拿傳國玉璽和整個宋朝版圖去換。”
“這不扯呢麼?宋徽宗又不是吳三桂周幽王——”說到這我忽然拍著腦袋道:“不對呀,金兀術不是打南宋那個嗎,他怎麼跑北宋去了?”
金少炎沮喪道:“北宋南宋本來就是連著的,強哥你得想辦法呀!”
我頭疼欲裂,頓了頓道:“你在梁山呢是吧?叫吳用軍師跟我說話。”
不一會吳用的聲音響起:“小強。”
我說:“那小子已經快崩潰了,還是軍師跟我說說詳細情況。”
吳用冷靜道:“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李師師無意中被抓,後來泄露了身份,金軍現在是奇貨可居,一心拿她兵不血刃換宋朝江山。”
“那依軍師,現在該怎麼辦?”
吳用淡淡道:“我已經分析過了,金兵現在雖然跟宋朝交手小有斬獲,可還不清楚宋軍的底細,所謂用李師師換江山不過是他們的一個籌碼,我想這樣:以梁山的身份去跟金兀術談判,他和朝廷的事我們可以不管,但必須放了李師師,否則我們梁山協同方臘兄將傾起全部25萬雄兵抗金,為了一個女子,值不值得冒這個大不韙,他應該會有所權衡吧。”
不得不說,好漢就是好漢,關鍵時刻不含糊,金少炎和李師師跟他們交情非厚,但隻為了一起穿越過的情分就能做到這個地步,真是仁至義儘。金少炎在旁邊感動得直抽鼻子。
我說:“人選找好了嗎?”
吳用道:“暫時就選定戴院長和燕青去辦,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我的心這才塌實了一點,笑道:“讓燕青去辦這事那小子不會吃醋吧?”
吳用道:“那就先這樣吧,山上有電的電話不多了,你下次來帶幾部待機時間長的來。”
我說:“好,那就麻煩軍師照顧好那個沒良心的小白臉,讓他彆著急,一切有組織。”
掛了電話,我特意查了一下南北宋的資料,這才明白南北宋的分界正好是他們這年,即1127年,金兀術是有領兵,不過原來的這一年他們已經破了東京,在這一役漏網之魚趙構在江南建了南宋,其後嶽飛帶兵收複河山,朝廷一邊猜忌一邊支持,終於在十幾年後嶽飛冤死風波亭,也就是說現在回北宋也能見著嶽飛,不過他還是一個二十鋃鐺歲的小夥子,至於3oo嶽家軍,大一點的十來歲,小點的三四歲,隻有徐得龍跟嶽飛相仿。
吃了麵,我安排了一下今天的行程,我打算把包子接回來,我太了解這個女人了,她要是在秦朝還沒待煩我把腦袋揪下來,而且我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比一個沒有兵權的大司馬更無聊更混吃等死的曰子了。
我上了我的愛車,把油加滿帶夠,這回沒費什麼事就進入了時間軸,要說我這車,不管從哪個角度說都得算寶貝,隻不過樣子已經比以前更為滄桑,在極高的奔馳中,它的車窗上趴滿了非常難清理的微細灰塵,一開雨刷就刷出兩瓣屁股一樣的形狀,也就是我們這小地方,到了燕京絕對在三環以外就得被沒收了——除非我去的是8oo多年前的燕京。
一路無話到了秦朝,進蕭公館一看,人沒在,一問仆人,說大司馬進宮陪皇上商議國事去了,我就使勁納悶,她能商議出什麼國事來?打算在秦朝開灌湯包連鎖店了?
我直接把車開在鹹陽宮台階下進殿一看,隻見包子和嬴胖子一左一右端坐兩邊,眼睛盯著桌上一副地圖,表情嚴肅,小胡亥半趴在桌子上,托著下巴,也是一副認真的樣子。
我走過去一看:三個人下三國跳棋呢。
包子手執刀幣,已經把胖子的圓形方孔錢陣地快占滿了,小胡亥則自拿了1o枚蟻鼻錢顧自己的。
我笑道:“不玩你們的電子遊戲了?”我就知道,這女人她就不能乾正事,拉著人家胖子一個曰理萬機的皇帝下跳棋,難為那棋盤還畫得頗為工整,我們家包子也有心靈手巧的一麵哈。
胖子頭也不抬道:“摸油(沒有)電咧。”
小胡亥道:“這個比那個好玩兒。”
我碰了碰包子:“誒……”
包子正色道:“彆鬨,還有四步就贏了。”
嬴胖子聞言大驚,用胖手在棋盤上來回虛點計算著,最後抬頭道:“餓給你算滴絲(是)六步。”
包子搓手,一副要大乾一場的樣子:“咱們看著啊——”
……我就在一邊看他們下跳棋,四步之後,秦始皇老窩被占,差了包子十來步,小胡亥也馬上要勝利了,嬴胖子把棋盤一劃拉,道:“果然絲(是)四步,嗬嗬嗬。”
小胡亥叫道:“父皇耍賴,我就要贏了。”
嬴胖子翻臉道:“削(學)習氣(去)!餓昨天教給你滴乘法表背會了摸油(沒有)?”
小胡亥道:“背會最長那排了。”說著背起小手朗聲道,“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背到一九得九便戛然而止,胖子道:“繼續背!”小胡亥訥訥道:“就背會這一排……”
我和包子都樂不可支,我說:“嬴哥,憑這孩子的聰明以後絕對是合格的接班人。”
嬴胖子也失笑道:“就會法(耍)小聰明!”
我對包子說:“回去不?”
包子連忙道:“回去回去,我實在受不了晚上八點就睡覺的曰子了。”
小胡亥聽說包子要走,依依不舍地拉牽住她的衣角,包子抱起他道:“乖,姐姐過幾天就再來找你玩,給你帶個會唱歌的小兔子。”
胖子聽說我們要走也顯得比較失落,一直把我們送出鹹陽宮,我上車揮手道:“嬴哥回去吧,下次給你帶個會唱歌的李師師。”至於李師師遭難的事我沒跟他說,就算他是皇帝可也幫不上什麼忙,告訴他隻能瞎擔心。
在回去的路上,我問包子:“你的編鐘不敲了?”
包子一愣,隨即道:“嗨,那東西就是玩個稀罕,還真拿它當飯吃呢?”也不知誰信誓旦旦說要成為一代編鐘大師還要教給孩子來著,我看她敲編鐘不行,以前上班起早的時候敲鬨鐘到是一敲一個準。
我們剛過了李世民他們家門口的時候,吳用打來了電話:“小強,出事了,看來你得來一趟了。”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