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忌敢通過胎化易形神通化為一株小草，就是因為他修煉的是凡人訣。他甚至可以說，胎化易形這種神通給任何人學會了，也不如他。彆人化成小草，就算是再隱匿，規則氣息也會被察覺。隻有他的凡人訣，才可以和周圍完全融合在一起，沒有半點突兀。

在風移的同時，坤蘊給他的那枚玉簡方位已經完全印在了莫無忌的意念之間。

一條清晰的線路出現在莫無忌的識海中，莫無忌沒有猶豫，直接沿著這條線路風移過去。他相信坤蘊不會在這上麵騙他，坤蘊和那個所謂的大聖人肯定不是一路貨色。否則的話，就不會跟隨他退出大聖人的金光大道。

莫無忌估計坤蘊會跟著他過來，他現在沒有半點心思去等坤蘊。在沒有能力對付大聖人之前，他絕對不會跟隨坤蘊去尋找彆的東西。

坤蘊想必也是知道這一點，這才提前將線路圖給他。莫無忌也知道，坤蘊將線路圖給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是懼怕了他的胎化易形神通，擔心自己會暗算。

神憩之地一樣很大，莫無忌在神憩之地風移了足足有一個多月，這才停了下來。他停留的地方是一片已經荒廢的竹林，竹林中的竹子全部死了。這些竹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過了這麼多年，雖然死去，依然沒有徹底的枯萎腐爛。

莫無忌按照坤蘊給的陣圖，進入這竹林中轉悠了足足三天時間，這才停在了一株毫不起眼的枯萎竹子之前，然後抱拳說道，“晚輩莫無忌前來見過苦心人前輩。”

沒有任何反應，莫無忌睜開靈眼，立即就看見了一扇若有若無的陣門。這就是說，坤蘊說的話是真的，沒有騙他。

莫無忌沒有強行動手，依然抱拳說道，“苦心人前輩，我和坤蘊是朋友，來這裡是坤蘊指點的。”

對歲月盤莫無忌是必須要借到，他很清楚歲月盤對他的用處。彆看他身上有大堆的開天神靈脈，修煉資源足夠。但那是需要無數的時間，才能將這些資源化為實力的。

他從神王初期跨入合神，就是用開天神靈脈來修煉，估計至少也要十數萬年時間。這麼多時間，他等不了。

“你有靈韻之目，看破一切虛妄？”在莫無忌第二句話說出來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

莫無忌沒有隱瞞，依然是躬身說道，“是，弟子擁有靈目。”

周圍沉默下來，足足過了一炷香時間，莫無忌才再次聽到那個聲音說道，“你進來吧。”

跟著一道黝黑的縫隙出現在莫無忌麵前，莫無忌沒有半分猶豫，直接閃身進入了縫隙之中。

幾乎是在莫無忌身形消失的瞬間，那一道裂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似乎感受到了一種空間的傳送，莫無忌落在地上的時候，他的麵前隻有一間並不是很大的竹屋。

竹屋的門虛掩著，還沒等莫無忌伸展出神念，竹屋中的聲音就傳了出來，“進來吧。”

莫無忌來這裡本來就是借歲月盤的，他毫不猶豫的跨入了竹屋。

竹屋並不大，麵積最多不過二十個平方。在竹屋的中間有一個竹蒲團，蒲團上坐著一名全身漆黑的老者，這老者從頭發到衣服全部是黑的。

莫無忌看見的可不僅僅是這表麵的黑色，他的規則中就蘊含著黑暗規則，他修煉的天道法則中也有黑暗法則。

他一看見這老者，就知道坤蘊說的沒錯，這家夥肯定是修煉黑暗規則的。

“你修煉的規則中蘊含著黑暗規則，隻是和我傳承下去的黑暗規則似乎有些不同。”老者一看見莫無忌，就直截了當的說道。

“你是因為我修煉有黑暗規則，才讓我進來的？”莫無忌恍然說道。

他沒有告訴這老者他認識苦菜的事情，儘管他懷疑苦心人和苦菜有關係。現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苦菜，如果說出苦菜的話，很有可能適得其反。就算要告訴對方苦菜，也要等歸還歲月盤的時候。

老者淡淡說道，“不是，是因為你有靈眼，如果我不讓你進來，你還是會找到我的大門，打破大門進來。至於你說的坤蘊，他僅僅是知道我在這裡，沒有我的允許，他一樣進不來。”

莫無忌尷尬的摸了摸下巴，如果這老頭不讓他進來，他的確是會打破大門進來。

“說吧，你找我做什麼？”老者語氣平淡，沒有因為莫無忌會黑暗規則驚喜，也沒有打算詢問莫無忌是如何學會黑暗規則的。

“聽說前輩有一歲月盤，我想要交換來用用。當然如果前輩不願意交換，借給我用也可以。”莫無忌知道這個時候隻能直截了當，他估計這老者早就知道了他的目的。

果然聽到莫無忌的話，這老者嗬嗬一笑，“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找我借歲月盤。無數年來，不知道多少人覬覦我的歲月盤。旻原那偽君子不但覬覦我的歲月盤，甚至在整個神憩之地尋找我，我苦心人今天依然活的好好的。”

苦心人說了一大堆，就是沒有說同意不同意莫無忌借歲月盤的事情。

莫無忌等了好久，隻能再問道，“前輩不知道可否將歲月盤借給我?”

“不借。”苦心人淡淡說道，“你可以打破我的住處，反正我已經老了，打不過你們這些年輕人。但是我苦心人如果想要躲避，就算是真正的聖人也彆想找到我。如果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莫無忌沉默下來，他相信苦心人的話。苦心人修煉的是黑暗規則，就算他有靈眼，能看破一切虛妄，那也是在一定的範圍之內。苦心人如果融入黑暗規則當中，那的確是和他說的那樣，哪怕是聖人也找不到他。

“前輩，那歲月盤對晚輩的確是非常重要。晚輩也不是白借，請前輩開出價碼，隻要晚輩可以出得起的，晚輩必定會拿出來。”莫無忌鄭重的說道。

他還有一個造化寶物天地爐，如果需要將天地爐壓在這裡才能接到歲月盤，他也必須要壓。嘴裡再說借，莫無忌已開始刻畫陣紋，好不容易找到這裡，他可不能讓這苦心人走了。

儲神絡偷偷刻畫了幾道陣紋後，莫無忌就放下心來。苦心人的實力下降的太厲害，隻是監控了他的識海神念，根本就沒有覺察到他的儲神絡神念。

苦心人淡淡的說道，“你出不起價格，我的歲月盤是造化寶物，你有造化寶物壓在我這裡嗎？就算是你有，我也不會借。我的歲月盤比你的造化寶物要好的多了，我為什麼要借給你？當然，我的確是有需要的東西，那東西根本就不是你能弄到的，我說了也是白說。”

莫無忌感受到苦心人腐朽的氣息，心裡一動，連忙問道，前輩可是需要塑造肉身的寶物？

苦心人冷笑一聲，“你說的沒錯，不過我需要的塑造寶物，是同時塑造肉身和元神魂魄，還能延續大道的東西。比如，宇宙種子你有麼？比如，彼岸之花，你有嗎？再比如，極冰天竹，你又有嗎？”

莫無忌心裡翻騰不已，他沒有見過宇宙種子，可是他見過彼岸之花。至於極冰天竹，他自己身上就有一株。

“前輩，這幾樣東西都是無價之寶。特彆是極冰天竹，更是無價之寶中的無價寶物。晚輩就算是有這些東西，難道送給前輩，隻是借前輩的歲月盤一用？”莫無忌吸了口氣緩緩說道。

莫無忌根本就不了解極冰天竹的真正作用，他為了增加價碼，特意點出極冰天竹的珍貴。

苦心人不屑的看了莫無忌一眼，“你錯了，這三樣東西中，極冰天竹才是價值最低的一種。當然，你要說極冰天竹是無價中的無價，這也沒有錯。因為這種竹子對現在的我來說，用處最大。極冰天竹需要開天辟地的氣息才可以成長，一旦長成，極冰天竹所在的一方星陸將徹底的被毀去。而且極冰天竹極難保存，這種東西不是保存在原始世界之中，時間長久了，就會漸漸退化掉。”

莫無忌心裡恍然明白過來，難怪坤蘊沒有覬覦自己的極冰天竹，原來這家夥知道自己的極冰天竹時間長了會退化掉。可惜，這家夥不知道自己有凡人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