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杜呆呆的看著阿嗷,這不會真是一匹狼吧?
事實上蘇菲懷疑過,因為小阿嗷不會搖尾巴,它的尾巴雖然不算粗大,可隻能垂在屁股下麵。
還有,它一旦生氣,眼神很恐怖。
很小時候它叫起來隻會發出嗷嗷的聲音,這還不要緊,很多狗崽子在兩個月前沒長開,都隻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可是阿嗷現在應該會發出狗吠聲了,可它還是嗷嗷叫,先前還開始嗷嗚嗷嗚的叫,跟狼一模一樣……
被李杜盯著,阿嗷小耳朵抖了抖,似乎察覺到情況不妙,情緒逐漸變得垂頭喪氣,眼神都沒什麼精神了。
蘇菲發現後,立馬將它抱走,說道:“阿嗷怎麼會是狼呢?捷克狼犬就是這樣,小時候擁有狼的天性。”
一邊說著,她一邊瞪著老爹,眼神跟阿嗷生氣時候一樣凶悍。
馬丁先生急忙點頭:“對對對,你說的有道理,捷克狼犬就是這樣,其他狼犬也是這樣。”
蘇菲又瞪向李杜,問道:“你有什麼意見?”
李杜說道:“阿嗷是我女兒,它不管是狗是狼,都改變不了這個結果,是不是,阿嗷?來,乖乖噠。”
他抱起阿嗷,阿嗷果斷在他身上撒尿。不過它現在情緒還是比較低落,因此一泡尿撒的斷斷續續。
這樣蘇菲才滿意,重新回到廚房做飯。
馬丁先生湊到李杜跟前,低聲道:“你說什麼來著,這狗生氣的時候眼神很恐怖?我認為這跟它身份沒關係,這是跟蘇菲學的。”
李杜苦笑,到了這種話題他就隻能聽不能說了。
抱著阿嗷,他又拿出另一件目前沒有搞懂的文物,那就是從霍皮族人領地帶出來的空心銅手。
看到銅手,馬丁先生重新戴上眼鏡研究起來。
他說的話跟馬成等人差不多,這應該是出自也門地區的文物,存世世界很長了,具體價值不好說。
文物和古董主要有兩個價值,一是經濟價值,這要看它有沒有市場,要是沒人願意收藏它們,那即是擁有一萬年曆史也沒用。
第二是科研價值,這銅手上刻有很多遠古時代的阿拉伯半島古文字,或許有一些科研價值。
馬丁先生不是全能通,他對阿拉伯半島地區的曆史研究不是很通透,能判斷出銅手的大概身份,上麵具體是什麼字就認不出來了。
他給銅手拍了照片,說是回去給幾個同事看看,讓李杜不要著急。
李杜不急,第二天他們一起去了旗杆市博物館,進行盔甲捐贈儀式。
博物館非常重視這種捐贈,館長、副館長、主要研究員都到了,另外還請了旗杆市的市長。
按照約定時間,他們上午九點半開車去了博物館,然後看到了一群人在大廳裡等待他們。
裡麵的人他幾乎都不認識,隻有一個眼熟的,是個精神抖擻、留著兩撇小胡子的中年人,這位他在報紙上看過,是旗杆市市長湯普遜-托曼。
果然,馬丁先生給他開始介紹,先介紹了小胡子:“這是湯普遜-托曼,我們旗杆市的市長先生,一位有著很高藝術涵養的紳士。”
湯普遜很低調的對他點頭致意:“馬丁教授,您好,李先生,您好,很高興見到你們。”
馬丁先生繼續介紹,這裡的人來頭都不小:
“這位是哈倫-霍根,旗杆市議會主席,本地博物館的主要捐資人……”
“這位是肯特-馬裡奧,我們博物館的館長,北亞利桑那大學考古學研究生導師……”
李杜跟這些人不斷握手,馬丁先生對他們介紹都比較詳細,他趁機恭維兩句,大多能點到對方的癢處。
能做到這點,不是他的社交手腕多高超,而是來的路上馬丁先生已經將今天來人的情況都給他做了介紹,家庭、性格、愛好,都說給他聽了。
捐贈過程很簡單,雙方認識之後,肯特館長帶著研究員觀摩他帶來的盔甲,並進行拍照製作檔案。
這期間最重要的是確定盔甲的真實性和給它進行估價,肯特館長在這方麵能力不遜於馬丁先生,且馬丁先生也是鑒定師之一。
因此,盔甲的身份很容易被確定下來,價格被評估為六十八萬美元。
接收盔甲後,不能直接進行展覽,而是要先進行入庫保養。
等到盔甲入庫,這個接收儀式就結束了,李杜等人可以離開。
不過鑒定時間比較長,留給眾人聊天的時間也比較長。
李杜和湯普遜市長、哈倫主席等人互相交換了聯係方式,還獲得了一張證書,由旗杆市議會出具,感謝他對本市建設所作出的貢獻。
在場的人對他態度都頗為熱情,這無關盔甲,主要是馬丁在介紹他的時候,態度就很熱情,幾乎是按照女婿的規格來的。
市長主席們都是人精,能看出馬丁先生對他非比尋常的青睞,聯係到他期間頻頻提起女兒蘇菲和李杜的關係,他們自然有所猜測。
馬丁先生在旗杆市很有地位,夫妻二人屬於高級知識分子,很多學生在旗杆市混的有頭有臉,是重要的選民,市長和主席們都得買他們的賬。
期間李杜介紹了自己是怎麼來到旗杆市的,介紹了騙了自己的弗拉格斯塔夫美國學院。
當然,他隻是簡單提了提,因為這件事給市政府帶來了很多難堪。
野雞大學的董事會成員都跑了,至今還沒有抓回來,旗杆市政府一直因此而被民眾聲討。
朝中有人好辦事,湯普遜市長告訴了李杜一些相關秘聞。
這所學校的董事會成員有十多人,快一年時間了,以美國警力之發達,不可能一個人都抓不到。
之所以出現這種事,主要是這些人背景很複雜,裡麵有人背靠大財閥,警察們不想去觸黴頭。
加上受騙的主要是國際留學生,美國學生除非是想混一張文憑,否則不會來這樣的學校,而抱著這種目的入校的美國學生都是底層人士,給警方沒什麼壓力。
總而言之,他想要要回被野雞大學騙走的錢並不容易。
李杜能說什麼?他心裡不舒服,但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社會,他也無可奈何。
不過比以前好了,起碼現在有人告訴他真相,不像以前那樣隻能被蒙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