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來,那兩個老怪物在傳送出副本的時候,把他們分開,隻怕倒是最好的局麵了。
“什麼時候?”
鳳凰突然開口,打斷了陳小練的沉思。
“啊?”陳小練抬起頭,隨後立刻反應過來,鳳凰指的是讓自己幫她複活隊友的承諾。
“我既然答應了你,那我自然會做到。隻是……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去做。”陳小練想了想,麵帶歉意:“相信我,等我手頭的事情辦完,我一定去找你。”
“好。”鳳凰乾脆地點了點頭:“你知道在哪兒能找到我。”
“那……”陳小練點了點頭,欲言又止。
鳳凰看出陳小練在擔心什麼,美目在陳小練臉上打了個轉,微笑:“你怕我繼續去找戰虎的麻煩?”
“嗯。”陳小練點了點頭:“他的名字是韓必,也算是……是我的朋友。我之前並不知道是他搶走了你隊友的……名額。”
鳳凰想了想,抬起頭,表情認真:“陳小練,我的朋友不多,你是一個。從我倆相識開始,你就沒有騙過我。這一次,我相信你也不會騙我。”
“謝謝你。”
“我不知道你的事,要辦多久,但辦完了之後,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就好。在那之前,我不會再去找那個戰虎。但如果……”
鳳凰突然笑了起來:“陳小練,如果你說的可以複活我戰友的事,隻是隨口說來,為了讓我和他罷鬥……我就算是拚了我這條命,也一定會殺了你。”
“我知道。”陳小練點了點頭。
“那麼,再見。”鳳凰也不再多話,轉身便向著那小鎮的燈火走去。
“喂,等等!”陳小練在身後叫住了鳳凰。
鳳凰回過頭,用疑問的目光看著陳小練。
“我們隻怕……還得先同路一陣子。”陳小練聳了聳肩:“找你時,我身邊還帶了一個朋友,他現在還留在布加勒斯特。我得先去找上他。”
……
“怎麼隻有你?”天烈皺著眉頭,看著身前的妮可。
兩人正處在一條小巷之中,好在歐洲的小鎮夜晚,偏僻的小巷周遭並沒有什麼行人。
巷口掛著一塊牌子,寫著“布拉索夫卡薩瓦格納酒館”的字樣。
妮可冷眼看了一眼天烈:“你以為我想跟你在一起麼?那兩個老怪物,應該是按照進入副本時的人員組合,把我們分頭傳送出來的。”
天烈摸了摸下巴,點點頭:“這麼說來,倒也不錯。至少……用不著讓陳小練那家夥難做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天烈看看妮可,奇怪道:“你不明白?”
“一個大男人,講話吞吞吐吐難不難看。”妮可哼了一聲:“直接說。”
“算了,也用不著瞞著你。”天烈猶豫了一下,哈哈一笑:“我要去找辰。但這事……陳小練隻怕不太願意看見。現在那兩個老怪物把我們四散分開,也省得我和陳小練尷尬了。”
“找辰?”妮可目光一凜:“你不是曾說過,辰大概率是在零城之中麼?”
“對啊。”天烈翻翻白眼:“我是說過。”
妮可猛地一把抓住了天烈的手腕:“你的意思是……你得到了進入零城的辦法?!從那兩個老怪物手裡?”
“嘿!嘿!小妞,你悠著點!”天烈甩開妮可的手掌:“要是沒得到進入零城的法子,我上哪兒去找辰?那兩個怪物的其中一個,雖然自己沒辦法離開副本,但卻給了我……嗯,一把鑰匙。隻要到了某個地點,使用它,就能——按照他的說法,打開他之前曾經留下來的後門。”
“好。”妮可點了點頭,望向巷口的那塊招牌:“看來這裡應該是布拉索夫,離布加勒斯特不遠。走吧,我們先去布加勒斯特中轉,然後……再去你說的那個地點。對了,它在哪?”
“你在說什麼?”天烈皺眉:“我們?”
“就是我們。”妮可看看天烈:“你有什麼問題?”
“問題……倒也不是太多,隻有一個而已。”天烈翻翻眼睛:“我去找我的朋友,你去乾什麼?按照荊棘花團那一戰的存活者的說法,零城已經被徹底摧毀了。”
妮可的身體突然挺直,表情肅然:“我是零城天使軍團的浮遊天使妮可。零城就算已經毀滅,也一定還有幸存者存在。我……要去找到他們!”
天烈死死盯著妮可,目光裡透著威脅:“這些日子來,我都差點忘了你還是天使軍團的成員了。我想……你應該還記得我的外號吧。”
“天使殺手,我當然記得。我還記得……在東京副本裡,你這個天使殺手被我和陳小練他們聯手給乾掉了。被我這個浮遊天使。”妮可完全沒有把天烈目光中的威脅放在眼裡,冷笑了一聲。
“你也記得是聯手啊。要不要我們在這裡來一場,看看這一次死的會是誰?”天烈擰了擰脖子,臉上露出了殘酷的笑容。
“很好。如果你不願意帶我一起去零城,那我就乾脆乾掉你,再從你手上搶來那柄鑰匙好了。浮遊!”
妮可一聲高叫,浮遊從空氣中顯現出來,飛速地附著在了身上。
銀白色的金屬鎧甲瞬間覆蓋了全身,兩道羽翼在身後招展了開來,無風自動。
妮可秀美的麵容,也完全被鎧甲遮蓋住,隻在雙眼的位置有著兩條狹長的深紅色縫隙。
“速戰速決吧。趁著現在這裡沒什麼人。”妮可羽翼振動,懸浮在幾米高的半空中,肩膀上的鎧甲變換了形態,兩座小型能量炮升起,瞄準了天烈。
天烈眯縫起眼睛,盯著身前的妮可。但妮可雖然已經裝備上了浮遊,那兩門能量炮也已經鎖定了天烈,卻沒有搶占先機開火。
“動手啊。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雖然終究是要輸,但先手開火,好歹也能占上點便宜。為什麼不開火?”天烈雙手抱在胸前,冷冷看著妮可。
“你管我?”妮可在麵罩下發出了一聲冷笑。
但天烈卻仍舊隻是保持著雙臂抱在胸前的姿勢,也沒有主動拉近距離攻擊的打算,身體也沒有轉變成金屬色的數據流。
兩人就這麼奇怪地對峙著。
半晌,天烈突然擺了擺手,笑了起來:“算了。”
“你說什麼?”妮可一愣,但雙肩的能量炮仍舊鎖定著天烈。
“殺你不難,但我沒把握在不殺你的前提下打贏你。”天烈攤了攤手:“我想來想去,還是不想在你身上破了我不殺女人的規矩。所以,不打了。”
“天烈,你……”妮可沉默了一下,落回地麵,肩膀上的能量炮也收了回去。
“莫斯科。”
天烈轉過了身去,向小巷的儘頭走去:“那個地方,在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