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515:攻打奉邑郡(二十三)
事實證明,衛慈對薑芃姬的脾氣還是算了解的,還真被他料中了。
“派遣斥候觀察角平縣與茂林縣兩地的青衣軍動向,若有派兵跡象即刻來報。”
薑芃姬眯了眯眼,她原本是想逐步蠶食經奉邑郡四縣的,一步一步穩紮穩打,奈何青衣軍自己作死,給她送了這麼一個機會,隻要他們敢攻打象陽縣,她就敢讓這些癟犢子沒了老巢。
“是!”孟渾領命,“末將遵命。”
斥候多半都在先鋒營,這任務自然也落到他頭上。
徐軻道,“主公,如今兵力不足,若是分兵攻打茂林縣與角平縣,恐怕力有未逮……”
說完,他暗中看了一眼亓官讓和衛慈,希望這兩人站出來勸說主公。
奈何亓官讓這個人也是喜歡冒險的,薑芃姬這樣劍走偏鋒的打法更加符合他的胃口,至於衛慈……他知道自家主公不好勸說,這次要是敢勸阻她,下一次她就能搞出更大的事情。
青衣軍經要想攻打象陽縣,根據之前交戰的情況來看,他們抽調的人手肯定會很多。
要知道薑芃姬剛剛入主象陽的時候,青衣軍有萬人駐守象陽,還不是被她端了?
所以說,人數太少,去了象陽縣也隻是送菜,根本沒有威脅力。
想要看到攻破象陽縣的希望,必然要抽調絕大部分兵力,青衣軍的後方絕對會很虛。
同時占領角平縣和茂林縣,不是不可能,隻是這需要破釜沉舟的勇氣和強大的判斷力。
徐軻見他們不肯吱聲,頓時明白這倆坑貨的心思,隻能幽幽歎了一聲。
他一人獨木難支,根本不可能扭轉主公的決定啊。
薑芃姬坐在上首道,“這件事情暫時便這麼定下來了,若是角平縣和茂林縣的青衣軍有派兵異動,我們便出兵端了他們的老巢。若是他們安安分分,那便允許他們逍遙片刻。”
要不要再次動兵,這取決於青衣軍那方的動作,目前擺在薑芃姬麵前的還是成安縣的建設。
因為有象陽縣的經驗,重建成安縣並非難事,隻是擺在她麵前的難題依舊多如牛毛。
其中最大的難題便是成安縣的百姓。
因為青衣軍的肆意搗亂,能跑的年輕人都已經想辦法跑了,如今還留在城內的百姓多為老弱病殘,一個一個餓得麵黃肌瘦,家家戶戶的米缸沒了存糧,哪怕有存糧,他們也不敢生火做飯,生怕煙囪的炊煙惹來青衣軍的搜刮,隻能用清水泡了生米,稍微泡軟了生吃。
聽到徐軻幾人傳回來的消息,薑芃姬稍稍歡快的心情也變得沉重了。
“這些百姓約有多少人?”薑芃姬問。
“預計……不超三千人。”徐軻回答。
更加嚴重的是,這兩千人因為長期缺少攝入食鹽,致使每個人的身體虛弱,哪怕薑芃姬賑濟糧食,這些人當中也沒多少能作為有效勞動力。如此一算,成安縣的情況比象陽縣差多了。
如今還沒弄清楚角平縣與茂林縣青衣軍的動向,他們不能輕易調動兵力,免得回援不及。
薑芃姬道,“我親自去看看。”
另一處,三十一名違法的兵卒都受到了懲罰,所幸情節不是很嚴重,隻是被狠狠教訓一頓。
唯一剩下的一名兵卒,依照軍營規矩,至少要在一個營的兵卒麵前杖斃,以儆效尤。
執行懲罰的人是薑弄琴。
那個兵卒被五花大綁捆了起來,送到臨時清理出來的校場。
薑弄琴表情冷漠地宣讀了此人罪名,所有兵卒為之嘩然。
從來隻有聽說強殲女人有罪,未曾聽聞強殲男人也要受軍法處置。
不過,軍法明明白白寫著不能“強殲百姓”,受害的男子是百姓,兵卒自然算犯了軍法。
當然,兵卒們對這個判決嘴上不說什麼,內心還是有些疑惑和反對的。
那個男子本就是青衣軍“妓營”中的一員,對他動手動腳,也能算違反軍法?
不能吧?
隻是,這些疑慮他們可不敢說出來,反而默默記在心間,免得以後一時腦抽踩了雷。
“……依照軍法,杖斃!”薑弄琴冷漠地宣讀,“行刑!”
行刑一共有四人。
兩名女兵壓製兵卒左右兩肩,以免他動彈逃脫,另外兩名女兵手持棍棒將其杖斃。
這個兵卒自然是不肯認命,用儘了各種辦法和力氣,試圖掙脫,臉上的青筋爆了起來,麵色通紅漲血,猙獰無比,眼珠子甚至有脫出眼眶的架勢……
沉重的棍棒攜卷著巨大的力道,砸在身上,疼得他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
奈何嘴裡堵著東西,他縱然有滿腹的怨毒也喊不出來,口腔很快就湧出了鐵腥之氣。
今日的風兒並不喧囂,校場之上一片寂靜。
整個營的兵卒麵色鐵青,嚇得連大口呼吸都不敢,眼睜睜瞧著那個兵卒從劇烈掙紮到氣息奄奄,最後沒了活氣,脊背到臀部這塊地方已經爛了,露出了被打斷的森森白骨。
執行的四名女兵依舊沉著臉,根本沒有被眼前的場景弄得花容失色。
其中一人見兵卒咽了氣,鬆開禁錮肩膀的手,抬手探了鼻息,又捏了脈搏。
女兵對著一旁觀刑的薑弄琴道,“行刑結束,犯人已經斃命。”
薑弄琴揮手,“將這人屍體收斂了,算是最後的仁慈。”
這便是殺雞儆猴,敲打那些心思浮躁的兵卒。
違反軍令,便是這個下場!
自此之後,軍營的風氣上下肅然,時時刻刻念叨軍規,生怕自己步了後塵。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好處。
男營的兵卒看到女營的女兵,誰還敢口花花?
路上瞧見了,雙腿發軟,恨不得繞著走。
薑芃姬帶來的糧食十分充足,徐軻幾人忙碌整理成安縣縣府的文書工作,孟渾幾個則帶領兩個營的兵卒稍稍修複被破壞的城牆和城門,薑弄琴便領著剩餘人手在各處開設粥棚……
約莫過了三四日,茂林縣以及角平縣迎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將軍啊,俺們蒼天將軍死得慘哇,您可要為他報仇……”
經曆了三四日的生死大逃亡,這些養尊處優大半年的青衣軍頭目哪裡受得了?
一個一個狼狽不堪,衣裳襤褸,回想過去那幾天日子,感覺嘴巴都在泛著苦水。
如此一來,哭泣賣慘的時候,感情也越發真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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