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1194:伐許裴,諸侯首殺(六(1 / 1)

第1194章1194:伐許裴,諸侯首殺(六十四)

“許裴那廝臉皮也忒厚了,罵了那麼多天怎麼半點兒動靜都沒有?”

饒是李贇脾氣好,但碰上軟硬不吃、一心隻想苟的敵人,他也有些怒了,忍不住發牢騷。

“也許是李校尉太斯文了,罵得不夠狠——”

薑弄琴隨意坐在欄杆,一腳支起,另一腳在半空晃蕩,手中的銀質小刀在軟木上刷刷削著。

最近戰事膠著,她每日除了巡邏練兵就沒彆的閒事兒了,閒得無聊學了點兒木工手藝。

楊思還說她悟性頗高,學習飛速,以後天下太平了,要是不當將軍還能開木工店養活老小。

嗬——

若非楊思是主公寶貝的謀士,薑弄琴真想用手中小刀將他的嘴割下來,炸出人脂點天燈。

不管是盛世還是亂世,她都願為主公披荊斬棘,退役當木工是恥辱。

李贇訕訕道,“軍中還有諸多娘子呢,罵的太難聽,影響不好。”

沒聽到軍中政委整日給兵卒洗腦,咱們要斯文,麵對娘子要擺出人模狗樣嗎?

陣前對罵是一貫傳統,暴力一些的唾罵先人,斯文一些的問候祖宗,下流一些的問候老娘。

從古至今,人類的對罵詞彙永遠繞不開對方女性親眷。

奈何自家主公就是女的,某些忌諱要避著些。

薑弄琴嗤笑,陣前對罵是為了昂揚己方士氣,粗暴也是發泄壓力的途徑呢。

李贇翻來覆去那麼幾句話,敵人從一開始的憤怒到現在的無視,隻因為罵得太輕了。

若是一上來就開大招,氣得敵人三屍神暴跳,腦溢血而亡,那才算夠味呢。

罵人就應該往最痛的地方罵。

“你等著,我去給你找幫手。”

薑弄琴將右手的小刀在手中轉了兩圈,唰得一聲收回刀鞘,彆在腰間。

李贇詫異,“誰?”

“閒人。”薑弄琴道,“反正他最近也清閒,幫個忙也耽誤不了多久。”

於是——

楊思聽了薑弄琴的來意,頓時啞然無語。

論罵架功力,這事兒不能找他呀——

“亓官文證更擅長這活兒。”

楊思這家夥可記仇了,亓官讓一卷檄文差點兒送他上西天,他這會兒還記得。

雖然不會報複,但偶爾也會扯出來“黑”亓官讓。

薑弄琴道,“亓官軍師如今不在大營,他固守後防,哪兒有閒工夫寫這個?”

楊思:“……”

合著亓官讓是個忙人,他就是個吃閒飯的?

楊思還想掙紮,他是個讀書人,豈能粗魯地和人對噴口水?

他道,“如今主公以圍為攻,一步步瓦解許裴勢力的士氣,根據斥候回稟,他們的逃兵越來越多,士氣日漸頹靡。若是此時刺激他們,刺激過度了,興許還激發他們背水一戰的決心。”

薑弄琴冷漠道,“大軍圍攻一日,我軍耗糧便多一日。這些軍糧都是治地百姓辛苦節省出來的,許裴等人的賤命如何與珍貴的糧食相比?若他們當真有勇氣破城而出,與吾等正麵一戰,大軍豈會怯戰?自然是將敵人殺得潰不成軍!如此還能省了功夫,多出時間讓將士修養。”

呦吼——

數日不見,嘴皮子溜了呀。

楊思表情變得尷尬,眼神閃躲,不敢直視薑弄琴。

他想忽視薑弄琴,隻要將人晾在一旁晾久了,對方自然會羞愧地退下……畢竟姑娘家臉皮就是不如男子厚,更彆說他還是男子中的翹楚……隻是,楊思還是低估薑弄琴的耐心和毅力。

他和豐真一樣,劍術都是廣場舞小小班的新生,哪裡比得上薑弄琴?

這壯士手中可有數千條人命債!

“寫寫寫,薑校尉莫要在我的軍帳久留,影響不好。”

薑弄琴冷笑一聲,好似在嘲諷他的不自量力。

憑楊思這身板,他能對自己做什麼?

真有不好影響,多半也是風傳她對楊思怎麼樣。

好吧——

她的確在嘲諷。

楊思不情不願地在竹簡上落筆,洋洋灑灑寫了兩千餘字,罵得酣暢淋漓。

亓官讓出身崇州和北疆的邊境,那地兒民風彪悍卻過於直白,檄文又代表著官方,罵人再狠也要斟酌一二。楊思不一樣,他出身市井勾欄,見慣了街頭巷尾潑皮潑婦的罵架,不管是含蓄婉約派、直白豪放派還是低俗下流派……他精通各派罵架的精髓,運用起來如臂使指!

如今還是被薑弄琴趕鴨子上架,心裡憋著一股火,提筆罵人開了頭就爽得停不下來。

“寫好了。”楊思落下筆,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薑校尉可滿意?”

薑弄琴低頭瞧了大概,抬頭再看楊思。

“許信昭要是被你氣死了,這份功勞我不跟你爭。”

楊思心頭一梗。

薑弄琴這話到底是誇他還是罵他?

“這年頭的娘們兒真是不好惹——”

等薑弄琴走了,楊思忍不住低語抱怨。

自打跟了一個畫風不一樣的主公,楊思風流浪蕩的生活也收斂了不少,直至這兩年更是清心寡欲得像是苦行僧。沒辦法,主公不是準備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他一年到頭窩在軍營。

軍營是個什麼地方?

除了光膀子的男人就是肌肉雄壯的女人,他哪個都下不了口。

哪怕下得了口,他都懷疑最終體位會和他預想不同。

“呸呸——”

仿佛想到什麼難堪的畫麵,楊思扭臉呸了兩聲,將老司機開車的畫麵從腦海驅逐出去。

薑弄琴將碩果丟給了小天使李贇。

“照著這個念,不信他許信昭還能忍得住。”

李贇打開瞄了兩眼。

“這是楊軍師的筆跡?”

沒聽說薑校尉和那楊軍師有什麼交情啊。

彆看主公帳下文武相處還算融洽,但畢竟是兩個畫風圈子,交集不算太多。

薑弄琴又是武將中的清流,她和哪個圈子都玩不來,一顆紅心向主公,一貫是獨來獨往的。

她道,“嗯,楊軍師寫的。到底是淵鏡先生教出來的,詞彙總比你帳下傳令兵豐富一些。”

自打她知道了楊思的過往,二人私底下的來往也頻繁不少,碰麵也會多說兩句話。

要是擱在以前,至多給楊思一張冷臉。

李贇笑道,“薑校尉好膽量。”

彆看幾位軍師好似很好相處,實際上各有各的脾性。

一般情況,李贇很少會去打攪他們。

“楊軍師五毒俱全,唯獨缺德,用他對付山甕城這隻縮頭烏龜,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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