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9章 1399:南盛,亂世之秋(二十(1 / 1)

第1399章1399:南盛,亂世之秋(二十五)

“阿姐、阿姐,程娘子那邊怎麼說?有沒有定親?有沒有喜歡夫家?夫家短命不短命?有沒有想要生女兒的打算?”薑芃姬剛回來,剛翹著小腳一擺一擺的小子立馬厚顏湊了上來。

薑芃姬沒好氣地一巴掌將他拂開,這小子這麼皮,根本就是皮癢了!

“渴了!”

她衝著柳昭一挑眉,狗腿小弟連忙給她端茶倒水,捏肩捶腿,殷勤無比。

薑芃姬滿意地道,“定親是有定親,不過那樁婚事早就黃了,最後反而便宜你了。若是沒有其他意外,這樁婚事十拿九穩。隻要程先生那邊給了準話,我過幾日讓人挑個黃道吉日,派冰人上府給你說媒。程先生那邊家教森嚴,三書六禮一道都不能出錯,你也收斂一些……”

柳昭那小臉笑得跟春花一般蕩漾,各種不要錢的甜話張口就來。

要是情竇初開的少女,未必能忍得住這張小嘴的誘惑。

奈何,薑芃姬是他阿姐,所以後者不僅沒有心臟砰砰亂跳,反而給他糊了一巴掌。

“聘禮呢?想好了沒有?”薑芃姬麵無表情地問他。

柳昭茫然地啊了一聲,旋即目光灼灼地望向她,要是能獸化,興許能看到他背後不停搖動的狗尾巴。薑芃姬嘖道,“阿昭,莫非你連娶媳婦的老婆本都想阿姐掏腰包吧?”

“阿姐,你就可憐小弟吧。”柳昭理所當然地道,“阿姐,你看小弟身無長處,除了吃喝玩樂,其他一概不會,弱小可憐又無助,還能吃。你不養小弟,小弟一家子都要喝西北風的。”

薑芃姬沒見過這般厚顏無恥的,頓時又氣又笑,恨不得再給他臉糊一巴掌。

“娘給你留下的資產,你打算藏到什麼時候?”

薑芃姬單刀直入地問。

彆以為她不知道古敏去世之前給柳昭留了一筆豐厚的遺產,對她而言不算多,但對於柳昭而言,榮華富貴一生卻是沒問題的。這小子又不缺錢,整天跟自己哭窮,要不要臉?

柳昭本想裝傻,但一瞧見薑芃姬什麼都門兒清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的秘密根本兜不住。

“唉,娘留下了金山銀山,小弟也隻會坐吃山空啊。”他無奈地道,“另外……小弟明麵上隻是一個母家低微的庶出子,一下子弄出那麼多錢,難保無人懷疑……阿姐帳下人精太多了,小弟生怕自己浪大了,他們就冷不丁要了小弟的命……小弟心裡也是很苦很苦噠,嚶嚶嚶!”

說起這個,柳昭心裡苦得不行。

除了當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坐吃山空的廢柴,他做啥都有性命危險。

入仕不成、經商不行,柳昭再不想辦法磨著薑芃姬養自己,他晚年拿什麼養老?

嚶嚶嚶(╥╯^╰╥

寶寶心裡苦!

薑芃姬失笑道,“你這麼說,你是想我對外恢複你嫡出三子的身份?”

柳昭聽這話,嚇得快要一蹦三尺高。

他庶出身份都被這麼多人盯著,要是恢複成嫡出,還是與阿姐一母同胞的嫡出,信不信他活不到第二天朝陽升起?亓官讓、楊思、豐真幾個都是吃素的?他們真會設計謀殺他的!

“阿姐,你就饒了小弟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帳下的人精多麼可怕?他們真會殺人的!小弟好歹也是你一母同胞的胞弟,大家有點兒姐弟愛好不好?”柳昭恨不得給薑芃姬跪下了。

薑芃姬忍不住揉眉道,“站起來,彆那麼慫!”

柳昭正氣凜然地道,“這不叫慫,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薑芃姬沒好氣道,“我明兒個找父親給你討要聘禮去,他出一半我出一半,好歹是程先生的掌上明珠,聘禮若是寒酸了,難免給人輕慢的印象。得罪誰不能得罪文人,麵子要做好了。”

柳昭支支吾吾道,“找父親討要……這……不太好吧?”

薑芃姬抬腳給柳昭一下,不由得發怒來了一句。

“你是他兒子又不是我兒子,兒子娶親他不出錢,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柳昭抱著她的腿道,“長姐如母,阿姐了解一下?”

薑芃姬冷著臉,一手提著柳昭的衣領將他拖了出去,丟開、關門,一氣嗬成。

柳昭躺在地上打滾兒鬨了一會兒,見薑芃姬沒有心軟,這才幽幽歎了一聲,翻身仰躺在地上,扭頭望了一眼外頭燦爛的陽光和湛藍的天幕。看著看著,唇角不由得勾起淡淡的弧度。

“娘——保佑兒子得償所願吧。”

陽光絢爛,他慵懶地眯了眯眼,保持仰躺的姿勢,四仰八叉地小憩了。

往來侍女瞧見他的模樣,紛紛輕笑著繞開。

沒多久,柳府即將大辦喜事的事情傳了出去,眾人都知道薑芃姬的庶弟要成婚了。

“成婚便成婚,不過是一個庶子罷了,主公何必這麼縱著他?”楊思趴在一堆堆竹簡書海中滾了一圈,眼底熬出的濃濃黑眼圈幾乎要媲美衛慈養的食鐵獸了,“不怕養大了野心。”

韓彧聽了眉頭大皺,見楊思又在偷懶,極佳的涵養險些破功。

他恨不得一腳踢翻旁邊堆積如山的書簡,好讓楊思被書簡活埋,為世間除一大害。

“那個柳昭文不成武不就,妻族又是程先生,他無法借力,無法對主公構成威脅。”韓彧冷靜地分析道,“倘若連這般無用的庶弟都容不下,不知外界會如何詆毀主公,你酸就直說!”

楊思一下子就炸了。

他哪裡酸了?

他酸什麼了?

他像是那種人?

韓彧冷冷一笑,“聽聞薑校尉已經顯懷,每天還去軍營點卯呢。”

人家寧願挺著大肚子到處晃悠,任憑外界猜測孩子父親也不和楊思成婚,楊思可不就酸了。

楊思氣得拔光了毛筆筆頭。

嚶嚶嚶(╥╯^╰╥

怎麼誰都欺負他?

今天的依舊忙碌呢。

楊思將禿頭的毛筆叼在嘴邊,摸索著從筆架上取下另一隻,歎了一聲,繼續埋頭苦乾。

旁人的反應和楊思韓彧差不多,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冷漠以待。

奈何主公對柳昭的婚事上心,眾人也不好挑唆什麼,隻能默默等著婚期臨近。

原本說不要開天窗的,奈何倒黴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今天五月三號,本來是後台出稿費單子的好日子,偏偏下午和晚上接連鬨出事情。經此一事,香菇更加認定一句話——父母都是兒女的債,上輩子欠債無數,這輩子投胎還債了。懷孕沒懷孕,心境差彆挺大。若是以前,我會顧慮父母,如今卻先想著這事兒會不會影響孩子,接著再考慮父母。不管如何,拋下不管也做不到,特彆是數一數上一輩和上上輩幾個親戚長輩,三四個亡於癌症,其他幾個也是脾臟肝臟有病,更擔心父親的身體了,明天打算帶去醫院查一查,不然安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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