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4章1584:同姓不婚
仆婦嗬斥道,“還不哄好小郎君?若是驚動屋內幾位大人物,你有幾條命賠?”
這位仆婦年紀不大,真要說起來也就比歐皇打個一兩歲,約等於大三大四學姐。
不過,大三大四的學姐擱在社會上也隻是小年輕,而眼前這位仆婦卻是輔助顏舒窈打理後院數十口人的內院管事。擱在現代也算是中等公司的總經理了,渾身氣勢就很壓迫人。
歐皇暗暗將委屈咽下肚子,委屈地哄著哭嚎的小屁孩兒,幾乎用哀求的口吻低語道,“小祖宗,求你彆哭了,行不行?你再哭,我就哭給你聽……剛才我也是沒注意勒疼你了……”
仆婦與歐皇隔著好幾步距離,歐皇又是用幾乎含在嘴裡的聲音哀求懷中貝比,因此仆婦沒聽清他說了什麼。瞧小郎君還沒有止住哭聲,仆婦臉色拉了下來,正欲說什麼,她聽到了從屋內傳來的腳步聲。仆婦見來人是楊濤,立馬行禮問安,歐皇動作慢了好幾拍才反應過來。
他抱著懷中的小子行禮,低頭瞧見一雙套著雪白足襪、踩著木屐的腳。
正猜測這人是誰,懷中的小子停止了哭嚎,衝著來人伸出雙手,大半身子朝來人傾斜。
歐皇嚇得抱緊了小子,來人似乎察覺他的慌張和擔心,溫和道,“無妨,我來抱一會兒。”
小貝比到了楊濤懷中格外乖巧,水靈靈如黑葡萄般的眸子掛著些水汽,瞧著可憐可愛。
“沒見過這麼機靈的小郎君,莫非他是知曉正澤公在屋內,這才哭嚎引起你的注意?”
歐皇惴惴不安地絞著袖子,生怕旁人發現孩子哭嚎是被他勒疼。
這可不是什麼法治社會,當下人的也沒什麼人權,得罪主人家就等著被打死吧。
這時候,歐皇聽到了天籟之聲——
平日被他吐槽沒節操的小蓉蓉,呸,楊思大帥哥居然站出來為他仗義執言,巧妙掩蓋了歐皇的過失,同時還猛誇了孩子。饒是還未進入社會和職場,歐皇也知道楊思是個會說話的人。
當父親的,哪個不喜歡聽這些好話?
小貝比又不會說話表達,本身也是精力旺盛又很健忘的年紀,一看到超喜歡的父親就忘了彆的,隻顧著纏著他耍鬨了。楊濤見孩子好好的,自然沒有察覺,相信了楊思誇人的說辭。
“犬子年幼喜歡纏人,讓楊使者見笑了。”
楊濤吸了幾口兒子身上的奶香,露出明媚的淺笑,連楊思這個外人都感覺得出來楊濤是真心喜歡這個兒子的。楊思瞧了暗笑,這位正澤公果真是奇特的人,格外顧家,疼愛骨肉。
“你們是去哪裡?”
楊濤隨口問了一句,歐皇仍舊垂著腦袋不敢抬頭,默默瞧著彈幕判斷楊濤幾人的反應。
這種場合自然有一旁的仆婦回答,輪不到他插嘴,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該說啥。
委屈!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不過是夫人顏舒窈想念兒子了,同時見一見新來的奶娘合不合心意。
聽到是內宅的瑣碎事務,楊濤親了親兒子,將貝比遞還給歐皇,“去吧,莫要讓夫人久等。”
歐皇追直播間也有好些年了,平時沒事就喜歡逛一逛女帝論壇,看看上麵大手子整理出來帖子。自從夢回千年活動開始,這些帖子被人常年置頂,每一個有成為歐皇誌向的人都會看看帖子內容,說不定自己哪天運氣爆表穿越了呢,為了不露餡兒,基本常識還是要了解的。
聽到楊濤的話,歐皇低聲回答,除了瞧著有些怯生,沒彆的異樣。
不過——
等歐皇跟著仆婦離開了,楊濤發現楊思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盯著那位奶娘的背影。
楊濤思及這位的傳聞,眉頭暗下跳了跳。
楊思與豐真安定下來前都是浪子作風,不過豐真是明著浪,楊思是暗地裡騷,對外的名聲也不同。世人都知道豐真如何放浪形骸,對作風比較低調的楊思卻沒有那麼關注。
當然,楊濤作為曾經的對手,他不可能不了解敵方主要人員的資料。
這個楊思,貌似也是個不怎麼著調的?
楊濤心下一轉,試著問道,“楊使者認識那位奶娘?”
楊思收回目光道,“不認識,隻是有些……”
楊濤心下一驚,追問道,“有些什麼?”
莫非這位奶娘的身份有問題?
若是這樣,他斷斷不能讓此女接近自己的兒子,誰知道對方懷揣著什麼懷心事?
楊思見楊濤神情凝重,知道對方誤會了,不由得輕咳一聲將話圓了過去,“此人側顏與內子有些相似,恍惚間瞧愣神了。說起來,內子也是去年產女。許久未見,孩子也能認人了。”
楊濤倒是不知道楊思居然成婚了。
不過,楊思早過了而立之年,有妻有女也是正常的。
方才瞧著陌生奶娘出神也是觸景生情,想到了家中妻女,楊濤表示能理解。
楊濤好糊弄,但楊濤的外置大腦顏霖卻不是好騙的。
一來,他根本沒聽過楊思有家室,所謂妻女,多半不是明媒正娶,存不存在還是個疑問。
二來,楊思的眼神根本不是對妻女的眷戀,更像是瞧見了什麼有趣的事物,激起了好奇心。
滿嘴胡言亂語,嘴裡不知有幾個字是真的。
楊濤聽楊思的女兒與自家兒子同齡,開玩笑道,“一兒一女?興許日後能做個親家。”
按理說,楊思的身份是不夠格的,當楊濤親家可是高攀了。
哪怕楊濤是敗落諸侯,楊思是薑芃姬帳下得用重臣,但時下的血統觀念,楊思爬得再高,膝下兒女也會吃虧。對於楊濤這個建議,楊思雖沒當真,但也覺得熨帖,對楊濤感官拔高。
一旁的顏霖默默澆了一盆冷水,“同姓不婚。”
楊思見不得顏霖得意,嘴巴快於大腦懟了一句,“無妨,在下閨女隨內子姓氏。”
這話一出口,楊思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他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進水了,用這話反駁顏霖,不是變相答應了這樁口頭上的娃娃親。
薑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