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8章1588:收南盛,殺安慛(二)
“活了七十多個年頭,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催生,莫名有種多了個嶽母的錯覺。”
啟程去漳州也需要準備時間,薑芃姬作為主公不需要忙碌,自然會有人替她打點好一切。
她閒著無事將亓官讓催生的事兒跟衛慈說了一嘴,後者的神色宛若打翻的調色盤。
薑芃姬還以為他疑惑這個七十多個年頭,淺笑著解釋,“我前世生活的世界與此處大不同,尋常普通人輕輕鬆鬆便能活個一百五或者兩百歲,實力強橫、天賦異稟的人甚至能突破極限,壽數達到三四百。我麼,雖然也有這個潛力,不過因為職務關係,多半是中途殉職的。彆瞧我前世四十來歲很大了,若是按照這個世界的人均壽數計算,我算是剛成年,還年輕呢。”
薑芃姬著重強調“年輕”二字,她可不想被人說是老牛吃嫩草。
再者說了,眼前的衛慈算上他前世的年紀,不比薑芃姬嫩啊。
衛慈好笑地道,“不,主公誤會了,慈隻是好奇……嶽母這一說辭從何而來?”
倘若主公將亓官讓比作嶽母,衛慈豈不是平白多了個“娘”?
薑芃姬理所當然地道,“子孝見過哪家嶽父會催女婿儘快生繼承人的?”
一般會催生的都是嶽母或者婆婆好不?
衛慈近乎無語地扶額。
這是重點?
重點難道不是為什麼文證是“嶽母”而不是“婆婆”?
轉念一想,衛慈釋然了。
主公不可能是嫁人的一方,他也不想多一個亓官讓這樣的嶽母。
不論是哪一種,聽著都跟噩夢一樣。
“文證也是關心則亂。”
衛慈一副能理解的表情。
作為過來人,他前世也曾為了少主的事情撓心撓肺,萬萬沒想到陛下卻瞧上了他。
莫名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錯覺。
衛慈神遊天外呢,薑芃姬一番話將他拉回了人間。
薑芃姬笑道,“他前幾日讓人進山尋找滋陰壯陽的野物,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膳食改了?”
衛慈聞言,臉色頓時青了幾分。
薑芃姬見他反應這般可愛,忍不住放肆大笑。
“文證這真是……主公不幫著慈也就罷了,為何還嘲笑?”
衛慈憋了許久也搜刮不到合適的詞彙,倒是薑芃姬笑得開心,半個身子倒向他。
未免薑芃姬摔地上,衛慈伸出雙手將其扶住,外人瞧來二人姿勢親昵,再也插不進第三人。
“這哪裡能算是嘲笑?”
薑芃姬雙手托著他的臉頰香了一口。
衛慈艱難地扭頭避開,艱難道,“白日不可宣淫。”
儘管二人該有不該有的關係都有了,但衛慈骨子裡還是保守的,對自家主公隔三差五的親昵舉動很是矛盾。分明心裡歡喜得很,清醒之後又覺得羞恥。時不時來這麼一出,衛慈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旁人眼中的“藍顏禍水”,勾得原先英明神武的君主耽於美色了……
縱使是前世的陛下,她也不曾這般熱烈開放,對待感情格外內斂,甚至是寡淡如水。
薑芃姬瞧了一眼二人的衣裳,一件都沒有脫下。
“這都能算白日宣淫?”她便笑道,“子孝對‘白日宣淫’的標準可真低。”
衛慈輕咳一聲,見薑芃姬雙眸似有異樣,他心神領會,極有求生欲地轉移話題。
“說起文證這事兒,怕不是他一人的意思。”
薑芃姬忍俊不禁,但也沒有戳穿衛慈蹩腳的舉動。
“少主麼,該來的總會來的。怎麼說也要等南盛中詔都拿下來再說,世道安穩了,我才有精力考慮繼承人的事情。”因為這個時代的科技限製,薑芃姬也無法享受做個手術坐等抱孩子的福利,繼承人要她親自去生的,女子用身體孕育生命,生活各處多有不便,她總要做好周全準備再考慮這個,“反正你我的身體都不錯,也無不良嗜好,興許孩子一次就有了。”
衛慈對此倒是讚同。
前世的薑琰殿下也是他們初次不久就有的,那會兒,二人的身體狀態還沒這一世好。
陛下從發現懷孕到生產,一路都很順遂,薑琰殿下僅用了一個時辰就順利降生。
倒是生衛琮的時候出了變故,產房被人混入陰邪之物,難產一天一夜才生下那個孽子。
談及孩子,衛慈總容易走神。
“主公身體康健,什麼時候要少主都行,倒是文證他們可有得等了。”
薑芃姬道,“太容易擁有的,往往不會珍惜,讓他們盼得脖子都長了,他們就知道愛護了。”
衛慈思及前世,失笑道,“主公也不怕少主被寵壞了?”
“你覺得有這個可能?他們連自個兒孩子都沒寵壞,怎麼寵壞少主?”
下一代幾個孩子,薑芃姬瞧過了,沒一個長歪的,特彆是豐真家,上梁不正下梁正的典型。
“這倒也是,有個少主就感恩戴德了,盼望著成龍成鳳,哪裡敢將人寵壞?”
前世的薑琰也是眾人千盼萬盼來的,儘管是個女孩兒,但也沒人說三道四,各方麵也是按照儲君標準培養的。哪怕後來陛下又懷了一胎,除大部分彆有異心的家夥,亓官讓幾個是少數沒有提議廢掉儲君薑琰、重新培養男性子嗣的臣子,他們之後的政治立場也偏向薑琰。
當然,這也跟章祚太子一出生就“夭折”有關。
倘若福壽沒有被假死藏起來,陛下和薑琰殿下都有危險,薑琰想要爭過嫡親弟弟也不容易。
“你又走神,這都三回了。”
薑芃姬輕捏他的臉頰。
最近日子可勁兒給他灌好吃的,這臉蛋怎麼就不長肉呢。
衛慈道,“忍不住想起福壽。”
薑芃姬道,“怎麼想起他了?”
她在衛慈的精神世界見過兩個孩子,那個叫衛琮的孩子還挺討人喜歡的,長相隨了衛慈。
衛慈道,“為人父者,未儘教導之責,致使其誤入歧途,慈愧對陛下信任。”
“衛子孝,我忍好久了!”薑芃姬聽了沉了臉,兩手捏他臉頰,佯裝生氣地道,“你不覺得在我麵前提另一個女人很過分?你瞧瞧我腦袋的顏色,我這腦袋上都能放羊跑馬了!”
衛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