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3章 【跪求月票】:收南盛,殺安(1 / 1)

第1633章【跪求月票】:收南盛,殺安慛(四十五)

風寒這玩意兒嚴重起來可是會要人命的。

如果薑芃姬沒死在死士手中,反而被一場風寒帶走了人頭,這也太可笑了。

顏霖眉頭輕蹙。

“正澤不覺得這場風寒來得太及時了?”

剛剛萌芽的矛盾被瞬間轉移,隻要薑芃姬處理得當,此事就當揭過去了。

楊濤道,“數位醫師會診,她還能眾目睽睽之下裝病?一場小病,誰一年到頭不會喝點藥。”

顏霖搖頭。

“任何尋常的事情擱在這位身上,總覺得有些不自然。”

正如楊濤吐槽的,百人死士沒有對她造成絲毫傷害,結果卻在當天夜裡受了風寒病倒?

楊濤笑道,“少陽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柳蘭亭哪有這麼妖魔?放寬心,她也是人。”

顏霖揉了揉眉心,低語道,“或許真是霖想多了。”

“少陽這麼懷疑也不是沒道理。柳蘭亭白日剛被伏擊,第二日傳來病倒的消息,汾州南氏知曉,多半會以為這是眾人欲蓋彌彰之計?若因此弄什麼小動作被抓住,南氏死得不冤枉。”

顏霖聽後忍不住對小夥伴側目。

行啊,這番分析居然也有那麼一回事。

“不管柳羲是真病還是裝病,南氏那邊怕是要徹底栽了。”顏霖低語道,“當年柳羲佯裝病重,帶兵突襲黃嵩後方。如今又生病引蛇出洞,讓南氏自掘墳墓。倒是巧得很了……”

楊濤忍不住道,“少陽怎麼私底下還直呼其名呢?”

顏霖道,“又不止霖一個。”

錢素幾個親善楊濤的舊臣當麵稱呼人家“柳公”,私底下還是以“柳羲”相稱。

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楊濤不忿。

一個稱呼而已,隻要顏霖幾人沒有不臣之心,薑芃姬也不能計較。

楊濤道,“唉,這不是擔心你?柳蘭亭有些時候是心胸寬闊,有些時候卻比針眼還狹隘。”

顏霖心中一暖,笑道,“此事,霖會有分寸的,斷斷不會讓她有機會發難。”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顏霖的利益與楊濤都是捆綁的。

薑芃姬動了顏霖,變相削弱楊濤,顏霖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與此同時,單方麵與薑芃姬“冷戰”一晚上的衛慈將煮好的藥吹涼,端到她麵前。

薑芃姬嗅著中藥的味道就忍不住舌根泛苦,偏偏又不能發作,隻能捏著一鼻子一口氣喝光。

“咳咳……醫師究竟放了多少黃連,苦死我了……”

衛慈道,“藥中並無黃連。”

薑芃姬道,“那也很苦,舌根都是苦的,不信你嘗嘗?”

她指了指自己的唇,衛慈忍不住撇過頭去。

老司姬的“嘗嘗”,自然不是嘗藥渣,衛慈心知肚明。

“我都病了,你都不給我好臉色,難過。”

薑芃姬耷拉著腦袋,啞著嗓子控訴衛慈,試圖將這事兒揭過去。

衛慈歎了一聲,語氣帶著幾分無奈。

“主公當真是病了?”

薑芃姬:“……”

衛慈道,“您忘了,慈與您前世朝夕相對二十餘年,真病還是裝病,外人不知、醫師醫官不知,但慈作為您的枕邊人卻是知道的。主公,莫非是想靠著裝病讓慈不計較昨日的事情?”

“嚶!”

薑芃姬忍不住將被子拉高了蓋著腦袋。

她悶悶道,“我裝病不是為了糊弄你……”

衛慈道,“主公是想說,對外傳言風寒,借此誤導汾州南氏?引蛇出洞?”

病得這麼巧合,南氏極有可能誤會薑芃姬是真死了或者重傷,為了不引起慌亂,這才用生病掩人耳目。薑芃姬昨夜歸來的時候,天色已深,沿路基本沒什麼人。除了幾個心腹,旁人也不知道薑芃姬昨天又當了甩手掌櫃。隻要消息封鎖及時,南氏上當受騙的可能性很大。

但衛慈敢用人頭擔保,這絕對不是她裝病的主因。旁人是深思熟慮再行動,她卻是行動後再思索如何彌補漏洞,偏偏還能蒙蔽眾人判斷,塑造出一個深思熟慮、心思詭譎的形象。

後路都被衛慈堵上了,薑芃姬自然沒話可說。

衛慈道,“慈這麼說,並非是想指責主公什麼,隻是希望主公知道慈對此事的態度……不,應該說對類似事件的態度。當年陛下不顧己身,屢次以身犯險,雖說也是為了朝堂安寧,肅清宵小,但犧牲太大,最後陛下剛達知命之年便龍馭賓天。當年,慈未有勇氣阻攔勸告,至今仍是一樁憾事。今生,主公既然給了慈勇氣,有些話也不能繼續憋在心中,說出來也無妨。”

薑芃姬沉默了許久,眨巴眨巴眼睛,真誠地看著他。

“我改。”

衛慈神色稍緩,“主公無需對慈做什麼保證,除了主公,無人能約束你。”

薑芃姬:“……”

倘若知道自己浪一回的下場是這樣,她做事前也會多考慮一會兒。

“慈鬥膽再說一句,您是主公,我等的主心骨,更是日後的天下之主——您一人生死不僅僅是您一人的事情,更關係著天下無數人的命運。”衛慈道,“戰場之上,不要求您比武將更能衝鋒陷陣、更沒要求您比謀士更足智多謀。這些東西,有是錦上添花,無則無傷大雅。對於我等而言,主公的安全是比任何定心丸都要神妙的靈丹妙藥,您能明白嗎?”

薑芃姬想起昨夜老首長的話,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職位不同、角色不同,行事言行也不同。

她當諸侯這麼浪,眾人還能忍,日後地位更進一步卻不改正,遲早要離心離德。

薑芃姬自認為改變了很多,約束自身,大大降低浪戰場的頻率,但在衛慈等人眼中,她做得仍不夠。能征善戰的主公固然好,但自恃武力高強而隨意陷入危險境地,下屬如何能安心?

這個世界無人能傷她,但聯邦呢?

元帥與諸侯、帝王,某些方麵是共通的。

衛慈見她不做聲,軟了聲音道,“慈並非膽大妄為,更不是僭越約束主公……”

薑芃姬道,“我明白,以前是我不太成熟,我的錯,你隻是直言勸諫而已。”

自恃武力而“為非作歹”,哪怕再厲害,終究隻能當一把刀而非持刀之人。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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