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召在牧洲音樂學院的這一堂課很成功,看網上的點擊量就知道了。
學院的校長笑得臉上的褶都加深,無比得意於自己的英明決定,現在全球音樂專業的學生,對交響體裁感興趣的人,就算沒有一半,十分之一肯定是有的,而收看的人肯定也會對“牧洲音樂學院”這個名字有了點印象,這就是最大的成功了。
不過,畢竟時間有限,一堂課能講的東西也有限,很多人都感覺還沒聽過癮,就發現時間已經到了。
學院校長又開始想著與方召再次合作,方召不是要錄製音樂嗎?我們學校有錄音室啊,不用去奇音公司那邊排隊,我給你開放設備最好的錄音室!
不過,還有同樣在打這個主意的人,奇音公司的老板都親自過來邀請方召了。
對學院校長的話,奇音老板隻是隨意一笑,“老朋友,就你們學校那些過時的設備,還是放著給學生們用吧,專業的音樂錄製,還是得在我們奇音這裡,可以這麼說,全牧洲,最好的錄製設備,就在我們奇音。你不也是看著我們購買新設備,才帶著自家孫女過來錄製的嗎?這個你就彆跟我搶了。”
奇音公司的老板表示,隻要方召願意,他現在就能在奇音那邊安排出一間錄音室來,免費的!公司對外公開的錄音室雖然滿了,但還有兩間錄音室是留著給自己人用的,防止什麼時候急需錄製音樂,用的設備也是最新最好的。
奇音公司的老板很熱情,邀請方召的時候也很禮貌,給出了許多優惠條件,方召沒理由拒絕。
“交響樂團小方老師找好了嗎?沒找好的話,我給你推薦幾個?”奇音公司老板笑眯眯地說道。
過來聽課的也有牧洲幾個交響樂團的主要成員,他們早就等著方召講完課去套近乎,而當奇音公司的老板說出這句話時,早就支著耳朵聽的眾人便搶著湊過來,推薦自家樂團。
正因為牧洲的音樂氛圍不如延洲雷洲等那些洲濃厚,交響樂團也不多,全球範圍更是沒一點名氣,每一次與名家的合作機會都是各家花心思爭搶得來,這次正好碰到方召來牧洲,幾個大型的樂團又開始爭奪起來了。難得交響體裁開始在年輕人中引起熱度,而方召又正好是帶動這一波的關鍵人物,他們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奇音公司的老板站在旁邊,也不出聲多言,裝作沒看到湊過來的人中給他使眼色的幾個,站在那兒笑而不語,等著方召的選擇。有時候說太多就顯得刻意,容易引起反感,他已經爭取到了利益,其他的都靠後。
方召掃了一眼湊過來自我推薦的人,有些是各自樂團的團長,有些是樂器組的首席。
“你們樂團叫什麼名字?現在有多少人?什麼情況?”方召看向其中一人。
“我是聲霄樂團的團長達勒,也是樂團第一提琴,我們樂團成立十年,現在有八十多人了……”
達勒激動地將自己的樂團信息報出來,他們樂團算是青城比較大型的樂團了,最近因為行情開始好起來,他還想著多招一些人,這些年來他們並沒有一個跟名家合作的好機會,倒不是實力原因,牧洲幾個大型的樂團其實實力都相當,隻是運氣一直不好而已,沒想到這次竟然會被方召點到,當然是賣力地推薦自己。
八十多人的樂團,在交響樂氛圍並不濃厚的牧洲來說,確實算是大型了,但相比起延洲等洲來說,還真不夠看。
像銀翼就有公司有一百多人的交響樂團,還有很多優秀的候選人員沒能擠進去,就算缺了誰,也能很快調人補進去,要擴編也隨時能擴起來,都是用大量資金養著的部門。
但這邊不同,牧洲雖然也有很多樂團,但都是一些小型樂團,全洲都拿不出五個大型樂團,雖然他們對外宣稱是職業樂團,可依照全球的規矩,他們還算不上。演出季是樂團邁向職業化的第一步,所謂的演出季,就是樂團進行表演藝術產生的基本周期,樂團的藝術規劃圍繞演出季展開,優秀的職業樂團都有演出季,但牧洲的樂團沒有。
牧洲的樂團以前並不被看重,偶爾被請去演出,在某位大農場主的慶功宴,或者被比賽主辦方請去賽場演奏個開場或者結尾,活躍下氣氛,僅此而已。
方召不可能用延洲那邊的標準來衡量這邊的好壞,之所以點了達勒,是因為剛才他在講課的時候,達勒聽得非常認真,還帶著一股執著的勁,提到音樂時的那種充滿熱情視線,相比起其他幾位來說,更加純粹,雖然這裡麵也帶有些功利性,但真不食人間煙火的那種音癡是世間罕有,千萬人中難出一個,在一群人中能找到一個這樣相對純粹的,已經很不錯了。
為了證明自己樂團的能力,達勒將樂團的人都找過來,在奇音公司安排的錄音室演奏了幾曲,雖然比不上銀翼高薪養著的樂團,但也挑不出太大的錯處。
“這幾曲都是你自己創作的?”方召在達勒的樂團演奏之後,問他。
“是,跟你們比起來還差得遠,這次聽課的收獲很大,以後肯定會改進的!”中年的達勒對著比自己小好幾十歲的方召,有些拘謹,語氣中帶著些小心和期待,像是一個學生在老師麵前展示自己那般。
既然達勒自己都已經發現其中需要改進的地方,方召也沒針對樂曲說什麼,而是問道:“你打算以後將樂團往職業方向發展?”
“是……是有這個打算,不過在那之前,樂團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達勒並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他在組建樂團的時候,就想著成為新世紀牧洲第一個真正的職業樂團。
方召拍了拍達勒的肩,鼓勵道:“挺好。”
達勒頓時覺得腰都直了不少,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不過在轉身安排樂團事務的時候,又恢複了作為一團之長的威嚴。
聲霄樂團很多人心中納悶:團長跟咱們說話的時候那麼有氣勢,怎麼在方召那小子麵前,反倒像個小學生似的?
方召很快就開始了樂曲的錄製工作,很多時候,創作者也會擔任指揮,方召也是。但因為他的高要求,一開始錄製並不算特彆順利,後來才漸漸好起來。
對此左俞想不明白,有這幾天的時間,還不如直接回銀翼去,讓銀翼養著的樂團演奏,那不是更省事?說不定早就錄完回來了。
飛行器來回消耗的費用?以方召在牧羊賽贏的那些錢,還在乎這點?
但方召沒有,就留在牧洲,用本土的樂團,用本土的錄音室。
十天時間,前麵七天勉強錄完之後,後麵三天又補錄了一些,這還隻是初期的錄製,想要得到樂曲的完成品,還需都要後期的製作。不過那些方召就不用再留在牧洲了。
簽過保密合同,聲霄樂團的人,以及奇音公司的人,在樂曲公開之前,都不會對外透露樂曲內容。
“錄完了沒?”薛景第三次聯係方召。
這幾天因為方召在忙著錄音,所以聯係得少,計算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薛景才聯係的方召。
“剛錄完。”方召說道。
“錄完就趕緊過來皇洲!就等你了!”
薛景打算來一場全球巡講,帶著方召一起,在看了方召直播的那堂課之後,薛景才下的決心,且已經同音樂協會的人商議好了,大致行程也確定下來,就等著方召。
方召在牧洲這邊的錄製完成之後,便收拾東西帶著左俞前往皇洲,卷毛狗繼續留在杉木農場同蘇侯一起訓練、參賽,離開前方召給了伍益一千萬,每次比賽替他壓東山農場贏。
……
全球巡講,是薛景為了推自己編寫的書,也是給方召提供的機會。業界有幾個像方召這樣年紀的人能進行全球巡講?完成一次巡講,方召的履曆上也會多刷一層金。
在很多人看來,方召就是薛景的關門弟子,不然薛景會費心地給這位後輩提供如此多的幫助?
圈內與薛景相熟的人,私下裡也曾問過薛景這個問題。
“關門弟子?你們說方召?”薛景聽著好笑,“是太看得起我,還是太低估了那小子?”
薛景的回答也被傳了出去,但沒有人信,都隻是覺得薛景在為方召造勢而已,就算方召講課講的不錯,但並不意味著方召真達到了那樣的高度。
全球十二洲,最主要的巡講之地是常八洲,特四洲因為其特殊性,音樂氛圍並不如常八洲強,比如牧洲,即便方召在牧洲已經引起了牧洲音樂圈的熱議,但相比起牧洲本土的其他新聞而言,群眾的關注度並不多高。
而常八洲的人就不同了,關注薛景和方召這兩人全球巡講的人更多,也早就計劃好時間等著去聽課。
難得有一個願意將所有東西傳授出來的傻瓜,誰不願意多聽聽?反正又不要多少錢,還省得自己去費腦子花時間鑽研,多好的事情,為什麼不去聽?
方召到皇洲之後,根本沒時間去閒逛,次日就跟著薛景開始各個洲跑動,巡講的地方多是高等教育院校。音樂氛圍濃的洲,會多講幾場,一些綜合性院校的巡講,熱度雖然比不上音樂相關院校的人氣,但聽的人也不少。
方召這個名字,在音樂圈裡的分量,一天一天在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