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的一天過去了。
昨天張子安和飛瑪斯陪著劇組像走馬燈一樣應付各路媒體的采訪,不過還好,經過了柏林電影節的大場麵,總有一種曾經滄海的感覺,很好地配合劇組完成了宣傳任務。
今天,劇組的人員絲毫沒有放鬆,甚至有人徹夜未眠,從一過半夜12點開始就不斷刷新票房數據,因為從那時開始,《戰犬》就正式開始國內公映。電影的公映期一般為20天左右,如果票房數據不理想就會縮減,反之就會延長,每多延長一天就意味著一大筆額外收入進賬,也意味著影響力的增加。
張子安也希望《戰犬》的檔期越長越好,但不至於為此而熬夜,他和飛瑪斯都很有信心。
窗外的天色還是黑的,他卻早早起床,並且把精靈們叫醒。
“起床!起床!否則就趕不上了!”他一邊拍手一邊催促。
“給本宮閉嘴!本宮還沒睡夠!”菲娜怒斥道,然後把腦袋縮進被子裡。
張子安冒著生命危險扯掉被子,並且迅速跑遠,還把燈打開了。
趴在被子上睡覺的雪獅子像球一樣在地毯上滾動。
由於他昨晚打過招呼,其他精靈們儘管還沒睡夠,但還是陸續起床了,隻有菲娜在喋喋不休地撒著起床氣。
張子安自己也不想這麼早就起床,但是沒辦法,如果不早起的話,就趕不上廣場上的升國旗儀式了——既然來到首都,怎麼能錯過升國旗儀式呢?
從今天開始,劇組人員有了一定程度的自由活動時間,不太重要的成員已經連夜離開首都去奔赴新的劇組。張子安跟劇組打過招呼,要帶著飛瑪斯和精靈們去遊覽首都市內著名景點,第一站就是廣場上的升國旗儀式。
看升國旗要早起,天不亮就要出發,因為國旗是伴隨著朝陽一起升起的。
“無非是升個國旗,有什麼好看的?”菲娜滿腹怨氣,凶巴巴地抱怨道,“想看的話你可以在神宮門口立個旗杆,每天升個夠!你願意把自己掛上去都行!”
“這可不一樣。”張子安為了安全起見,裹緊手裡的小被子,以防菲娜一怒傷人,“要知道,很多人特意從外地甚至外國趕來,就是為了在世界上最著名的城市廣場上體驗升國旗儀式,站在朝陽中,沐浴在春風裡,仰頭望著國旗冉冉升起……那種現場的莊嚴與肅穆的感覺是平時無法體會到的。”
他費儘口舌,強調這種體驗可能一生也遇不到幾次,而且隻有今天早起,明天開始就不用早起了,這才勉強把菲娜說動。
其他精靈沒這麼懶,大家都有幾分好奇,為何看似普通的升國旗儀式能吸引那麼多人不遠萬裡來觀看?
唯一沒辦法去看的就是世華,她挺想看,但可惜看不了,又在浴缸裡發了一頓脾氣,直到張子安承諾給她現場錄視頻發過來,她才算稍微收斂脾氣,緊接著靈機一動,又攛掇張子安趕緊買一輛自帶按摩浴缸的房車,這樣她就能隨時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了,四個輪子比兩條腿更方便。
草草收拾完之後,張子安把世華收進手機裡,帶著其他精靈們出發,坐電梯下樓的時候無論是人還是精靈們都在打嗬欠,畢竟起得太早了。
早起有個好處,就是人少,酒店一樓的大堂裡冷冷清清,隻有零星幾個保安和值班員工,現在他們都知道這條狗是什麼來頭,若不是酒店規定嚴格,他們真想要求合影留念。
頭頂上依然是滿天星辰,清冷的晨風令人精神一振。
張子安來到停車場,找到他租來的一輛大型SUV,讓精靈們坐進去,自己則坐進駕駛位。
“子安。”老茶從後麵探過爪子,在他肩頭輕輕拍了一下,示意他向旁邊看。
他不動聲色地微微側頭,看到院牆之上蹲坐著一隻黃白兩色的流浪貓,正瞪著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他和這輛車。
“是這隻貓?”他嘴唇輕動,低聲問道。
“若老朽沒記錯,前天看到的就是這隻。”老茶肯定地答道。
“本宮倒要看看,何方貓族敢在本宮麵前鬼鬼祟祟!”本來打算在路上打個盹的菲娜聽到了,一骨碌坐起來東張西望。
“算了,不過是一隻普通的流浪貓而已,它有本事就繼續監視,我不信它能追上汽車。”
張子安怕它惹事,畢竟隱身的精靈如果產生攻擊意圖就會退出隱身狀態,五星級酒店附近遍布監控攝像頭,若拍到一隻貓憑空出現估計會引起軒然大波。
“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去看升國旗儀式吧。”他係上安全帶,啟動了汽車,從後視鏡裡盯著那隻貓,直到它消失在視野裡為止,始終蹲坐在牆頭沒有動。
不知為何,他著實鬆了一口氣,若那隻貓真的撒腿追過來怎麼辦?
早起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路上不堵車。
張子安隻是很久以前來過首都一兩次,不熟悉這裡的地形,他所住的賓館離城區比較遠,隻能依靠導航往市中心的方向開。
精靈們把臉貼在車窗上,好奇地打量著這座晨曦中的千年古都,年代老舊的胡同與現代化的寫字樓毗鄰而居,形成視覺上的強烈反差。
“嘎嘎!好多的人!”理查德叫道。
儘管天還沒亮,路上已經不少行人了,早起的與晚歸的步履匆匆,標誌著這座國際大都市的快節奏生活。
“子安。”老茶又拍了拍張子安的肩頭,“看那邊。”
張子安快速瞥了一眼老茶所指的方向,頓時渾身一激靈,車身也左右晃動,險些失控,幸好他開得不快。
他們正在駛過一條位於朝陽區的胡同,其中一道青灰色的院牆上赫然蹲著一隻貓,似乎是流浪貓。
儘管這隻流浪貓跟酒店停車場的那隻貓絕對不是同一隻,但它們的眼神非常像,眼睛緊緊盯著汽車,視線隨之移動,像是在監視他們。
巧的是,院牆下還站著一位戴著紅袖章的老奶奶,同樣以類似的眼神盯住他這輛緩緩駛過的SU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