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安好不容易說服了弗拉基米爾,告訴它我軍能取得勝利完全是靠軍民團結一心,才沒有高達那種開掛的玩意兒,然後帶著它下了樓,坐進五菱神光。
“這是什麼東西?”弗拉基米爾看著占據後備廂的衝鋒艇問道。
“哦,那個啊,那個也不是高達,是出海用的衝鋒艇。”張子安發動汽車,怕它再次誤會,解釋道。
“出海?”
“是啊,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下次我去海邊的時候帶上你,隻要你不暈船就行。”
張子安跟店員們招呼一聲,開車向吳電工住的那個工廠小區駛去。
弗拉基米爾不安分地在車裡跳來躥去,一會兒跳到副駕駛位置上,一會兒又跳到車尾端,甚至還跳上儀表台,張子安不得不警告它這樣很危險,說不定一個急刹車就會傷到它。
沒過多久,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他上次來這個小區正巧遭遇了岩沙海葵毒素事件,之後就沒再來過,不過這座老小區也沒什麼變化,隻是綠意更濃。白天進進出出的以工廠退休的中老年人為主,手裡拎著從菜市場買回來的菜回家做飯,或者牽著狗悠閒地溜達,或者帶著幾歲大的孫子孫女享受天倫之樂。
門口的警衛竟然還認識張子安,一看他又來了,頓時緊張起來,以為小區裡又有人放毒。張子安告訴警衛彆擔心,這次隻是走訪顧客而已。
下車後把車鎖好,他帶著弗拉基米爾進入吳電工住的單元樓,爬了幾層樓,來到吳電工家門口。
敲門之後沒等幾秒,吳電工就急匆匆來開門了,同時趙焊工的大嗓門也響起來。
“你說老吳你閒著沒事瞎操什麼心啊!人家張店長那麼忙,你還讓人家跑一趟,你就對我這個老夥計這麼不放心?”
吳電工對張子安呲牙苦笑,意思是你看見沒有,這老趙真是讓人沒法說,又貪便宜還好麵子,他不吃虧誰吃虧?
張子安笑了笑,跟著吳電工走進屋子,看到趙焊工高大的身材站在一個魚缸旁邊,比一兩個月前稍微瘦了一些,看來在醫院的那段時間不太好過。
除了兩個老頭以外,在場的還有三個小孩子,分彆是他們兩個的孫子,以及一個沒見過的小姑娘,全都圍在魚缸旁邊,眼巴巴地盯著魚缸裡的魚。
“趙師傅,您好啊!”張子安主動打招呼道。
“呀,有貓!”三個小孩子一眼就看到弗拉基米爾,緊張地叫道:“小心彆讓貓把魚吃了!”
“放心吧,這隻貓不喜歡吃魚。”張子安笑道。
“不喜歡吃魚?”趙焊工洪亮的嗓門說道:“我聽說沒有不偷腥的貓,這貓例外?”
“老趙!你瞎說什麼呢?老大不小的年紀了,還整天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話……”吳電工嗬斥道,然後向張子安陪笑,“張店長,你彆理他,這人嘴上沒把門的……來,坐下歇會兒吧,喝什麼飲料?可樂?礦泉水?”
張子安擺手道:“不用麻煩了,我待一會兒就走,出門前剛喝過水,不渴。”
趙焊工熱情地招呼道:“張店長,你來了也好,看看這些魚,是不是買得特彆值?我跟你說,這條魚80,這條才45,這條65……”
張子安讓弗拉基米爾自己玩,他走到魚缸邊,隔著玻璃向裡看。
不得不承認,趙焊工這次真沒白跑一趟,買了不少好魚回來,其中有些比較名貴,也比較少見,在魚缸裡遊來遊去,很吸引眼球。
他略掃一眼,看到有明黃色的黃三角吊、趴在缸底細沙上的金屬蝦虎魚、體型上下對稱令人分不清哪邊是頭部的月光魚、還有特征鮮明的四帶笛鯛等等,全都是色彩明快的魚類,看上去令人賞心悅目。
“好魚,真是讓你撿到大便宜了。”張子安點頭讚歎道:“這些魚的價格比市場價便宜得多,隻不過,其中有些魚不太適合混養,需求的溫度也不儘相同……你最好儘快把它們分開。”
趙焊工得到張子安的承認,心裡更加得意忘形,指著旁邊放著的幾個小魚缸說道:“這些常識我都懂,我今天抽時間過來,就是因為老吳對我的魚不儘心,這麼多魚都擠在一個缸裡,這哪行?他不動手,隻能我自己來動手了。”
吳電工則不放心地問道:“張店長,你仔細看看,這些魚裡,有沒有帶毒的,或者有危險的魚?”
“危險的魚嘛……”張子安的目光逐條掃過魚缸裡的這些魚。由於這些魚數量不少,而且都在遊動,倉促之間看得不太真切。
就在這時,心急的趙焊工已經動起手來,他抄起魚撈說道:“不急,不急,等我把魚分了缸,再看就容易了。”
說著,他就把魚撈探進缸裡。
受到驚嚇的魚紛紛四散奔逃,他瞅準機會,用魚撈把一條魚撈出來。
魚離開水麵之後,本能地奮力掙紮,劇烈地扭動身體,試圖從魚撈中脫離,重新跳回水裡,把細小的水點甩到周圍人的臉上。
趙焊工怕魚在掙紮過程中脫網而出,沒跳回水裡反而跳到外麵的地上,那就很危險了,這些魚都是遊動的人民幣,死一條都能讓他心疼很久。
於是,他又伸出另一隻手,與捏著魚撈的手互相配合,蜷起掌心,扣在魚撈之上,這樣就令魚即使跳出魚撈,也會被手掌擋住,不會落到外麵。
這個操作很正常,養過魚的人基本都會這麼做。
他一條接一條地往外撈,眼見即將撈到一條藍色的魚。那條魚的遊動很靈活,趙焊工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它逼到魚缸的一處角落裡,然後魚撈猛然一扣,把它撈出水麵,並且左手依樣畫葫蘆,試圖用掌心扣住它,防止它往外跳。
隨著他的動作,張子安的目光也落到那條藍魚的身上,馬上認出那條魚的種類,心裡不禁一驚,趕緊按住趙焊工的手,緊張地說道:“趙師傅!彆動手,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