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康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張子安,而張子安雖然覺得不太穩妥,但也挑不出什麼大毛病,畢竟衛康不是第一次野外考察,之前在國內外深山老林戈壁沼澤的生物科考中積累了很多經驗,起碼比張子安的探險經驗要豐富得多,無論是理論還是實踐都輪不到他來置喙衛康的計劃。
更何況,此次行動不僅有高科技設備護體,還有精靈們跟隨,特彆是菲娜這位曾經徜徉於黑土地和紅土地的原住民,在關鍵時刻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大概吧。
商量完畢,衛康拿上筆記本電腦以及打印出來的文檔,跟學生們去開羅大學進行學術交流。
張子安暫時無事可做,又不能白白浪費光陰,就按原計劃帶著精靈們去探查金字塔。
來埃及旅遊,如果隻能去唯一的景點,那想必99%的人都會選擇金字塔,如果來了埃及卻沒去金字塔並留下幾張自拍,回國都不好意思跟彆人說自己去過埃及。
除了菲娜由於對金字塔遭到損毀而興致一般之外,其他精靈們都很想親眼見見這世界七大奇跡之一,在埃菲爾鐵塔建立之前牢牢占據世界第一高度長達4000年的人造建築。
張子安去外麵買了食物帶回來,精靈們吃飯喝足,就準備出發了。
把精靈們該收入手機的收入手機,該隱身的隱身,他們離開酒店,坐上出租車。
在離開酒店時還發生了一件小插曲,另外兩位來自西方的夫婦也入住了酒店,今天他們想帶著無人機去外麵航拍,但被值班的大堂經理攔住了,告訴他們由於反恐形勢的嚴峻,無人機在開羅屬於違禁品,如果帶出去被警察看到,很可能會連人帶機一起扣押,如果要玩無人機的話,隻能去野外或者人煙不那麼稠密的區域。
西方夫婦很遺憾,張子安也挺遺憾,因為他還考慮過航拍金字塔,畢竟手裡有新玩具卻遲遲不能玩的感覺不太爽。
氣溫似乎比昨天又高了幾度,據說盛夏正午的氣溫最高能夠達到將近50攝氏度,那真要熱死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齋月臨近的原因,總覺得今天大街上的行人比昨天少很多,交通也不那麼糟糕。
酒店離金字塔不遠,直線距離大概不到十公裡,再加上周圍沒什麼高樓大廈,離得很遠就能看到那正四麵體形狀古老建築。
抵達金字塔腳下,張子安先花了5分鐘時間跟司機砍車費,畢竟時間有的是,錢卻越花越少。
作為一個國際化旅遊勝地,基本上與旅遊行業有關的當地人都會講英語,雖然水平基本上是國內初中水平,口音也很奇怪,但簡單的交流或砍價不成問題。
“這就是金字塔……”
之前在出租車裡向這邊駛來時,他們還不覺得如何,但站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除了菲娜以外的每隻精靈都被深深震撼了,就連自認為見多識廣的張子安也是如此。
龐然巨物般的大金字塔傲然屹立於這片荒原之上,東邊是繁華且貧富差距極大的開羅城,西邊是撒哈拉沙漠的起始。它見證了古埃及的興亡,見證了來自東方與北方的異族入侵,見證了埃及的荒漠化進程,也見證了如今埃及一次次的動亂……它還會一直見證下去,笑看風雲,直到時間的儘頭。
正如埃及那句古話——人類懼怕時間,時間懼怕金字塔。
風卷著黃沙吹過,一如亙古不變的蒼涼。
“塔,刺破青天鍔未殘。天欲墮,賴以拄其間!”弗拉基米爾喃喃念道,再次魔改了一句詩。
這句原本是形容山的詩,用在這裡卻恰如其分。
雄偉的大金字塔就像一座拔地而起的石山,如定海神針一樣支撐住萬裡碧空。
來埃及之前,隻在網上見過圖片的張子安心裡抱持著“不過如此”的態度,但真正站在金字塔的腳下,任何輕視都被撕得粉碎,隻能感慨這世界七大奇跡之一真是名不虛傳。
他的目光落在大金字塔的一個側麵上,那裡有一個被用石頭封堵的洞口,據說那是通往金字塔中心法老墓室的甬道入口。
“你們先等下,我去買票,金字塔本來就要門票,想進入金字塔還要額外買票。”
張子安走到售票處,兩種票各買了一張。
還算走運的是,可能是出於文物保護的原因,進入大金字塔的門票是限量發售的,每天300張,賣完拉倒,而今天遊客人少,讓他買到了所剩不多的幾張餘票之一。
“Taxi!Taxi!”
他捏著票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有出租車招攬生意,心說這破路還能走出租車?怕是開不了幾天懸掛就要大修了。
然而回頭一看,根本不是什麼出租車,而是一個十幾歲的當地男孩子牽著一匹駱駝,熱情地向他招手,“Taxi!1dollar!”
張子安很無語,擺擺手表示自己不需要這複古四蹄出租車,而且聽說這車很黑,號稱1美元,但實際坐上去再下來就不止1美元了。
回到精靈們身邊,他揮揮手裡的門票,“好了,可以進去了。”
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滿地的沙礫和碎石前行,很快來到大金字塔的附近,也看到被封閉的甬道入口下方還有另一個黑乎乎的小洞,據說是盜墓賊留下的洞,目前成為進入金字塔的通道,門口有景區工作人物在驗票,買了票的遊客三三兩兩貓腰鑽進去。
“喵嗚~一定要進入那個洞麼?”
星海緊張地盯著洞口問道,狹小、漆黑、曲折、逼仄的羊腸小道般的入口令它產生抗拒感。
“星海不想進的話,可以留在外麵。”張子安知道它的幽閉恐懼症還沒有治愈,安慰道:“我有事必須要進去,否則我也不想花這冤枉錢,聽說體驗不咋地,而且還有法老的詛咒像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樣懸在頭頂。”
“詛咒?嗬嗬,都他喵的是紙老虎!”
弗拉基米爾輕蔑地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