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1章 一線希望(1 / 1)

寵物天王 皆破 2130 字 18天前

張子安怔怔地盯著星海,努力說服自己它不是幻影。

又是夢嗎?

還是這次自己真的瘋了?

天還陰著,微弱的曙光給星海投下了淡淡的影子,無論怎麼看,它都是真實存在的。

“星海,你怎麼……這到底是……”他結結巴巴語無倫次,想問的東西太多了,一下子全湧到嘴邊,反而不知道應該怎麼問。

星海似乎是知道他要問什麼,看了一眼他扔在床上的手機,說道:“大家被關起來了,星海自己逃出來了~”

它的話很簡單,但是足夠說明情況了。

“大家被關在哪裡了?我……”

他想說我要去救大家,但是……他已經過了一時衝動就口出豪言壯語卻又做不到的年紀了。

星海的視線望向虛空,“大家被關在看不見摸不著的空間裡,星海也是費了很大的勁才逃出來的~”

看不見摸不著的空間……費了很大的勁……

張子安注意到,星海的毛發有些淩亂,仿佛剛從什麼特彆狹窄的地方鑽出來。

“好……你能逃出來就好……”他喃喃說道,“大家……還好嗎?”

“大家也在努力試著逃出來~”星海沒有正麵回答。

“那……”他心中湧起希望。

星海搖頭。

“現在咱們隻能耐心等待援軍到來~”

他的心再次沉下去,星海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其他精靈很難逃出遊戲設下的禁錮,它們的力量並不擅長對付這種看不著摸不著的無形空間。

援軍……

這是星海第二次提到這個詞,第一次張子安的腦子還是木的,沉浸在精靈們集體消失星海獨自出現的震驚裡,沒聽清楚,也不知道它說的是哪兩個字。

“援軍?哪來的援軍?”他試探著問道。

星海又搖頭,“喵嗚~星海不能說~子安你要有信心~”

“好吧……如果隻要信心就可以,我要多少有多少。”

張子安心知肚明,如果連精靈們都做不到的事,他更加束手無策,現在隻能相信星海了。

他必須要振作起來,不僅是為了精靈們,也是為了自己。

可能是星海歸來令他稍微放寬了心,他至少還有星海,也可能是星海的話給他點燃了希望之火,力量重新回到他的身體裡,頭腦也更加清明。

他拿起手機,重新看了一遍遊戲的通知,注意到一些修辭方麵的細節。

“所有已被捕捉的精靈均已被回收……”

不是所有精靈被回收,而是所有已被捕捉的精靈被回收了,看似沒什麼區彆,實則大不相同。

他知道至少有三隻精靈是出現後沒有被捕捉的,一是莊曉蝶,二是小白,三是印第安狼靈。

如果他沒有理解錯這句話,這三隻精靈應該依然存在於世間。

遊戲停止運營,並非不存在了,可能隻是取消了用戶接口,就像是客戶端損壞了,但服務器還在正常運行,但是普通用戶無法連接到服務器。

這個猜想驗證起來很簡單,隻要確認這三隻精靈還存在就行,但印第安狼靈在遠隔萬水千山的美國紅木森林公園裡,而且他失去遊戲的輔助,即使它沒消失,他也看不到它,所以隻能把它排除。

莊曉蝶……這隻精靈的情況非常特殊,它的存在不依賴於手機,甚至可能不再依賴於遊戲,她是寄生在他的大腦某處,以他的夢境為養分,隻要他還沒死,還會做夢,她就會一直存在。

從某種意義而言,她可謂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就是這麼屌。

剛才的夢他記得很清楚,是其他精靈向他告彆之後,她才把他拉入夢裡,時間有先後之彆,所以她很可能依然存在。

但是,張子安每次在夢裡見到她,都是她想見他,他才能見到她,並不是說每天晚上做夢都能夢到她,那非瘋了不可……

先不說他現在的心態能不能睡著,就算睡著了也未必能夢見她。

那麼,隻剩下小白了……

正在這時。

咚。

有什麼東西砸在二樓臥室的窗戶上。

“弗拉基米爾?”

他心中狂喜,以為繼星海之後,弗拉基米爾也逃出來了,趕緊跑到窗邊向外看。

窗外雖然沒有弗拉基米爾,但他失望之餘卻又有意外之喜。

是小白!

小白站在五菱神光的車頂上,嘴裡叼著一個棒球,剛才它就是甩出棒球敲擊到窗戶的。

時間太早,小白以為張子安還在睡覺,它叼住彈回來的棒球,本打算再甩第二下,看到他出現在窗邊,就不用再甩了。

張子安推開窗戶,“小白!你……你沒事吧?快進來吧!”

小白的毛發濕漉漉地緊貼在身體上,腿和頭有幾處擦傷,它以為他指是的這些小傷,搖頭道:“我沒事。”

說話間,小白已經跳上了窗台。

“我今天過來,是因為……”

小白知道自己的死對頭可能就在屋裡,不願久待,本打算說完事就走,但它站在窗台上向室內掃視一眼,意外地沒有看到它的死對頭,其他精靈也隻剩黑白小貓。

它一愣,剛開了個頭的話也頓住了,疑惑地看了看張子安,從他臉上看到了苦悶、彷徨、悲傷和失落,整個人都失去了平時的精氣神。

“怎麼回事?它們去哪了?”它改口問道。

張子安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一言難儘……”

小白是來找他幫忙的,因為昨天的台風給流浪狗也造成了很大的損失,好幾條狗被倒塌的樹砸死,還有更多的狗被風暴卷走不知所蹤,受傷的狗不計其數。它們的住處毗鄰垃圾填埋場,填埋場裡的垃圾被台風吹得到處都是,臭氣熏天,小白擔心會在流浪狗中間引發瘟疫,所以未雨綢繆地跑來向他求助。

至於嫌疑犯Y,她雖然很積極幫忙,但畢竟聽不懂它的話,對寵物的知識了解甚少。

它知道自己和流浪狗群體欠了他不少人情,眼下他似乎遇到了極大的挫折,就算它幫不上忙,於情於理它也不能裝作沒看見。

於是,本來打算說完就走的它,從窗台上跳進屋裡,“發生了什麼事?”

張子安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

小白聽得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是這樣……我倒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樣。對於你的損失我很抱歉,但我好像幫不上什麼忙……”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對了,你來是有什麼事吧?”

張子安心裡多少踏實了一些,小白還在,印第安狼靈和莊曉蝶就還在,事情未必沒有轉機。

小白欲言又止,躊躇片刻說道:“沒什麼事,隻是昨天台風太猛,我來看看你們是否平安……當然不包括那隻藍貓。”

它天還沒亮就蹚著尚未完全退去的汙水從郊外跑到這裡,當然不可能單純是為探望他們,但張子安此時麵臨著極大的困難,它不願他再為它和流浪狗的事而分心,畢竟它們還沒有迫在眉睫的危險。

“謝謝。”

平時的張子安也許能察覺它的苦衷,但現在的他實在自顧不暇。

“那我先走了,你保重。”小白重新跳上窗台。

“你也是。”

張子安點頭作彆。

小白跳到五菱神光的車頂,又跳進汙水裡,原路返回郊外。

南行的路上,小白機械地蹚水前行。

難纏的死對頭就這麼消失了,不用流浪狗費一兵一卒,假以時日,徹底擊敗流浪貓光複濱海市也不在話下……奇怪的是,小白明明應該彈冠相慶才對,但是它的心裡卻同樣空落落的。

也許,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吧。

失去了敵人,也失去了知己。

拔劍四顧心茫然。

張子安望著小白的背影遠去,正待關上窗戶,又聽到有人喊道:“師尊!我們來了!”

轉頭一看,王乾和李坤從另一個方向過來了。

街道的水位下降,雖然還未完全退去,但不能駕駛衝鋒艇了,所以他們是蹚水來的。

他們是星海所指的援軍嗎?

……怎麼可能。

如果這兩個二貨是援軍,張子安寧願自戳雙目。

張子安皺眉,“不是讓你們今天不用來了?”

他們兩個嬉皮笑臉地說道:“反正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爸媽他們昨天夜裡對我們噓寒問暖,今天早上就各種嫌棄,嫌我們不如鄰居家的孩子有出息,還是在店裡待著逍遙自在,眼不見心不煩。”

張子安:“……”

他們兩個一邊念叨,一邊自顧自地爬上五菱神光的車頂,“師尊,拉我們一把……哎?我看這水退得差不多了,再過一會兒也許能開門了。”

他們伸出胳膊,等張子安把他們拽進二樓窗戶,但他始終沒有伸手。

“今天不營業了,你們回家休息吧,或者去其他地方玩也行,駕駛衝鋒艇去海上兜風之類的,連續乾了這麼長時間,你們也累了。”張子安說道。

王乾和李坤疑惑地對視一眼,今天的師尊跟平時好像不太一樣啊。

借著晨曦,他們仰頭注視著他的臉,發現他好像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似的,不由大吃一驚。

“師尊!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他們著急地問道。

張子安感受到他們的關心,但這事他們幫不上忙,也沒必要告訴他們,勉強笑了笑,“沒什麼,你們先回去吧。”

王乾還要再說,李坤悄悄拉了他一把,對他遞了個眼色,意思是:師尊肯定是遇到了極為棘手的難題,咱們肯定幫不上忙,師尊大概需要獨處的空間閉關修煉,咱們就彆煩他了。

王乾見張子安心意已決,再怎麼說大概也沒用,隻得同意李坤的意見。

“那我們先走了,師尊您保重,有事給我們打個電話,我們馬上過來。”李坤率先跳下車頂。

王乾正待跟著跳下車頂,又轉身對張子安說道:“師尊,弟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弟子有一句話送給師尊。”

張子安點頭,“你說。”

王乾語重心長地說道:“欲化神,先化凡。”

張子安雖然不怎麼看修仙小說,但這句話的意思他能明白,大概就像蝴蝶破繭重生一樣,需要承受住試煉以迎來蛻變。

“好,我明白了。”他說道。

王乾沒再多說,轉身也跳下了車頂。

李坤在不遠處等著他,悄聲問道:“你剛才又說了啥?”

王乾如實以答,“我琢磨,師尊可能是要渡劫了。”

“哈?”李坤一愣。

王乾解釋道:“你不覺得嗎?昨天的台風來得蹊蹺,明明拐彎了卻又突然拐回來……聽說彆的大能都是渡雷劫,說不定咱們師尊渡的是風劫……再說昨天也沒少打雷。”

李坤恍然大悟,不能同意更多。

“渡劫是師尊最脆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咱們雖然幫不上忙,但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否則顯不出咱們的誠心。”王乾說道。

李坤看了看周圍,指著李氏小吃店,“老兩口要開門了,他們店的地基高,不容易進水,咱們進去幫忙,順便隨時等待師尊的召喚,如何?”

王乾一挑大拇指,“好主意!”

李氏夫婦的小吃店防水工作做得不如張子安到位,二樓漏雨,一樓又滲水,今天有很多事要做,所以一大早就起來了。

王乾和李坤一前一後,不請自來地跑進小吃店幫忙。

打發走他們兩個,張子安就離開窗邊回到屋裡。

他不知道援軍是誰,要等多久,以及援軍要如何力挽狂瀾,但星海沒有透漏的意思,他隻能等,但又不想乾等著度過難熬的時間,於是開始忙碌店裡的事,吸水倒水加冰塊之類的,同時心裡把可能的援軍人選猜了一個遍,但想來想去也沒覺得哪個靠譜。

又過了一會兒,卷簾門不再往屋裡滲水了,可能是外麵的水位降低到門口台階之下了。

嘩啦。

有人拍了拍卷簾門。

又是誰?

張子安打開玻璃門,又拉起卷簾門,“抱歉,本店今天不營業。”

“嗨!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是來幫忙噠!”

一個初中生模樣的女孩站在台階上,笑咪咪地舉手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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