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需要的東西還沒有出現,如果過早插手,很可能會破壞原有的劇情軌跡,產生未知的變數。
所以陳默隻是趁著夜晚悄悄潛入了豪利特莊園,在整個莊園內部安裝了大量的隱藏微型攝像頭和監聽器,讓賈維斯隨時進行監控。
他在等一個時刻的到來,隻有當某件事情發生,他等待的東西出現之後,他才可以開始插手進行他的計劃。
還好,他並沒有等待太久。
一個月後的下午,陳默正在莊園中悠閒地喝著咖啡,賈維斯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先生,詹姆斯·豪利特病了,維克特·羅根正在房間陪他。”
聽到這似乎並沒有太大意義的事情,陳默的眼睛卻是突然一亮。
這正是電影中那段關鍵劇情發生前的一幕。
揮退了身邊侍候的傭人,陳默起身回到書房,把房門和窗戶全部關上之後,這才坐到了書桌後的椅子上。
“給我現場畫麵。”
“好的,先生。”
賈維斯話音剛落,一道光影從陳默的腕表上投射出來,在陳默麵前的空中展開,形成了一道全息投影。
上麵顯示著一個裝修複古而華麗的房間,在靠牆的位置擺放著一張寬大的歐式實木大床,一名穿著漂亮的紅色羊毛睡衣的十來歲的小男孩正瑟縮在床上,不時的咳嗽著。
在他對麵的壁爐前,一名略大一些,但穿著卻有些陳舊的少年則無聊的坐在凳子上,漫不經心的用一把小刀修剪著自己的指甲,不時的陪床上生病的小男孩說幾句話。
陳默看了一下時間,下午四點,而陳默記憶中那段劇情是發生在夜晚,雖然冬季太陽落山比較早,但也還有不短的一段時間。
……
豪利特莊園,二樓走廊最裡麵的一間房間,壁爐中,從落基山脈砍伐而來的優質柴火正在熊熊燃燒著,釋放著滾滾的熱量,在這寒冷的季節給這間房間帶來了如同春日般的溫度。
伴隨著火焰的燃燒,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外麵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哪怕有壁爐的火光照著,房間中還是隨之變得黑暗了起來。
“維克特,好黑!”
床上的小男孩聲音有些虛弱的說道。
“你都已經十三歲了,怎麼還怕黑!”
壁爐前坐著的少年聞言翻了個白眼,卻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小刀,起身走到了男孩身邊的床頭櫃前,打開抽屜拿出一盒火柴,劃著之後點燃了床頭牆壁上安裝著的一盞油燈,昏黃的光線照在床上的男孩臉上,讓他明顯鬆了一口氣。
少年正想把火柴吹滅,眼角卻又瞟見了床頭櫃上放著的另外一盞油燈,便就著火柴剩下的火焰,將這盞晚上出門時用的手拎風燈也給點亮了。
房間也在這兩盞油燈的光芒照耀下變得更亮了一些。
躺在床上的小男孩,詹姆斯·豪利特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開心的笑容。
維克特晃了晃手腕,將手中已經燃到根部的火柴熄滅,轉身再次走回了壁爐前,坐回椅子上,拿出之前的那把小刀又繼續修剪起了自己的指甲。
他的指甲似乎是有些畸形,不像普通人一樣寬而薄,透出下麵粉白的肉色,而是又窄又厚,幾乎成圓柱形,前端尖銳鋒利,如同動物的爪子一般,整體呈現出一種黃色的光澤。
此時他正用那把鋒利的小刀不斷的將指甲表麵一點點削平,又把伸出來的尖銳部分切掉,修平,儘量使其看上去更加接近正常人的指甲。
但是由於指甲本身的結構就與常人不同,所以哪怕是經過他的仔細修剪,也還是明顯與其他人不一樣。
不過他還是鍥而不舍的不斷在那仔細的修剪著。
修剪的同時,他也不忘和床上的詹姆斯·豪利特說話,免得他無聊發悶。
正巧詹姆斯·豪利特又咳嗽了好幾聲,維克特不由得抬起頭看向他說道。
“你怎麼老是生病?”
詹姆斯·豪利特聞言又咳嗽了幾聲,毫不示弱的反駁道。
“你和我一樣大的時候也經常生病。”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一名穿著襯衣和西裝馬甲的溫和中年人推門走了進來。
維克特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把修剪指甲的小刀藏在了身後。
“晚上好,先生!”
中年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回應道。
“晚上好,維克特,沒想到你還在這裡。”
中年人說完便繼續朝著床前走去。
“我隻是陪著詹姆斯而已,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維克托仍然站在壁爐旁,出言解釋道。
“你很不錯。”
中年人在床邊坐下,聞言笑著側過頭誇獎了維克特一句,隨即又轉過頭來看著床上的小男孩,把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溫聲詢問道。
“兒子,你好點了嗎?”
“還是很冷,爸爸。”
詹姆斯·豪利特有氣無力的說道。
“發燒而已,不高。”
中年人,也就是男孩的父親,這座莊園的主人約翰·豪利特溫言安慰道。
“到了早上你就會好的。”
在父子兩人溫情對話的時候,在他們身後,壁爐旁站著的維克特·羅根臉上的神情卻有些複雜,有羨慕,有傷心,也有痛恨!
隻不過他的痛恨似乎並不是針對麵前的兩人。
“你總是這麼說。”
小男孩詹姆斯·豪利特聽見父親一如往常的安慰,輕聲抱怨道。
約翰·豪利特聽見兒子的話不由得樂了,笑著反問道。
“因為每次你都會好的,不是嗎?”
“嗯。”
詹姆斯·豪利特輕輕點了點頭,認同了父親的說法。
約翰·豪利特伸手從床頭櫃上取過了藥瓶。
“來,該吃藥了。”
就在這時,一陣巨大的砸門聲突然從樓下傳來,與之一同響起的還有一個男人的厲聲呼喊。
“伊麗莎白!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正是約翰·豪利特的妻子的名字,也是此時躺在床上的詹姆斯·豪利特的母親,卻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個男人大半夜跑到彆人家裡砸門,呼喊彆人老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