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零章 擎天樓(1 / 1)

一指成仙 潭子 2116 字 2個月前

在國師府徘徊的穀正蕃,終於看到姍姍來遲的盧悅。

隻是她現在打扮的樣子,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一匹高頭大馬,一身勁裝,看上去哪裡有一點仙人風姿?

這分明是某個江湖俠女。

這怎麼可能?

她也是因為灑水國屬了魔門,而隻能暗地裡,回來看看嗎?

穀正蕃再次化身一股黑氣,如果盧悅回來隻是祭拜盧勝的話,他一定把這死丫頭,活活虐死在盧勝墳前,讓她跟她的那個好爹,死一塊兒。

暴怒的穀正蕃,把自己與天上的黑雲混在一起,陰著一張臉,死盯著盧悅,打定了主意,她隻要敢去廢園處,他現在就下去,把她與方圓百裡的所有生靈,一塊滅個乾淨。

時隔兩世,盧悅佯裝不經意從國師府門前過的時候,身體都忍不住顫了顫,各種思緒紛雜,以至於她根本沒注意周身的一切。

她現在還弱小,不能光明正大的報仇,可讓那些自以為得勝的唐家人一點好看,還是能做到的。

丁岐山是東亭修士,她現在不能去找他。魔物來無蹤去無影,她修為不到,同樣不能去找。

盧悅望望厚厚的雲層,心情稍為好過些,下吧,下吧,最好來一場大雨,把這世間的所有汙垢全都衝刷乾淨。

看到盧悅繞向皇宮方向,穀正蕃終於好過些了。

唐家在這邊駐守的修士可有兩個結丹,十個築基呢,這死丫頭,也不知道查沒查過?

若是不小心被逮住,那可完了。

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去救她的。

穀正蕃不無煩惱……

上輩子,盧悅當過侍女,也當過穀家的大小姐,熟知皇宮地形,可穀正蕃看到她敲擊冷宮院牆某處,愣是扒拉青磚,掏出一個大洞時,還是瞪眼。

盧悅小心翼翼把宮牆的磚頭複原,非常熟練地在冷宮的橫梁上,找到一套宮女裝,把自己裝扮上。

看到這個死丫頭,幾轉幾不轉的,居然就轉到唐家的擎天樓方向時,穀正蕃臉有些扭曲,真是白擔心了,她什麼都知道。

她到底在京城潛伏了幾天?還是自己看某些人的時候,沒注意到?

擎天樓裡,若無意外的話,應該住著唐清的兩個徒弟,十幾個徒子徒孫。

上輩子,她剛被裝到鬼麵幡時,曾跟著苗五進去過。

盧悅轉向,往不遠的西祥殿,以極快速度,避過宮女太監,翻窗窩到主殿內室的一張楠木大床床底。

穀正蕃要被她蠢哭了,堂堂逍遙須磨真人的關門弟子,她這樣偷藏人床底,她師父知道嗎?

黃昏十分,看到挺著大肚腩的唐發過來時,他緊緊抿住嘴,也許這死丫頭,查得消息,比他查得還要精準。畢竟因為那兩個結丹修士,他哪都去了,就是沒敢來皇宮。

“仙長,您可來了。”

祥妃全身散發著柔順的氣息,一臉依戀喜悅地望著唐發,雙目中都是綿綿情意。

這樣的目光讓當了五十多年老光棍的唐發,忍不住心裡直發熱,尤其她那鼓鼓囊囊的某處,居然在行禮時,還有些發顫的樣子。

唐發直勾勾地望著,隨著喉嚨急速動了一下,跨間的事物也跟著跳了跳。

此時他完全忘了自己是個修士,忘了老祖讓他們好好呆擎天樓修煉,忘了祥妃是族弟的妃子。

哼!反正他妃子多,根本忙不過來,自己幫他分擔一個,他也不好意思來管。

一個眼神下去,所有還在殿中伺候的人,低頭魚貫而出。

一把摟起祥妃,大嘴就親到她的櫻桃小嘴上。

嘖嘖之聲,不絕於耳……

化身清風在殿內徘徊的穀正蕃都要氣炸了肺,這個死丫頭,是到這裡來聽床來的?

不知道修士必須保持童身,才能更好進階嗎?

大好資質不知道利用,居然敢跑到這裡來看彆人胡鬨,老天真沒長眼睛。

當年他是因為資質不好,才想著另辟蹊徑。

床上的動作越來越激烈,祥妃似哭似泣的聲音,讓唐發簡直恨不得把自己直接生到她身上才好。

他再也受不住,一聲聲的吼叫,無所顧忌地叫出,沒一會,所有太監宮女全都自動離西祥殿這裡遠一些。

仙人的事,不是他們能管的,而且這樣的事,都持續一個多月了,既然皇上都裝著不知道,他們可不想跟那幾傻子似的,死得連堆灰都不剩。

床底下的盧悅也被自己糗住了,上輩子她當幡鬼時,隻聽苗五說,唐發霸占了西祥殿,與祥妃白日宣淫。

她隻想著趁唐發過來時不注意,偷他的擎天樓陣牌,怎麼會……連個前戲都沒有……就這般直奔主題?

盧悅輕輕地從床底下爬出來,唐發與祥妃已經到了最為關鍵時候,兩人同時大叫出聲後,一齊軟倒在楠木大床上。

穀正蕃聽到細不可聞的‘卟卟’聲,再看床上的兩人,極致的快樂還現在臉上,兩邊太陽穴那裡,卻各沁出兩滴欲滴未滴的血,人早就沒了聲息。

蠢才!

堂堂築基修士,要殺一個煉氣九層的小修士,致於要忍到現在嗎?

對這兩個汙了盧悅耳朵的人,穀正蕃恨不得把他們化成飛灰才好。

可是更可恨的是,這個死丫頭,居然還要在那裡,仔細打量身體還連在一起的人?

她到底有沒有羞恥之心啊?

若是令則,若是令則……他現在就給她一巴掌!把她的眼睛使勁逮到洗洗。

盧悅把唐發打量個遍後,輕撫自己的臉,渾身骨頭連連響動後,打出一麵水鏡,再次對著唐發在自己臉上動手腳。

穀正蕃發現她皺著眉頭,一臉嫌棄地穿上唐發的衣服時,已經不想再看這蠢丫頭了。

想進擎天樓,拿了陣牌就是,扮成唐發,難不成他唐清的徒弟,都是傻子?那裡麵可是結丹修士呢,一個不好,就等著他幫她收屍了?

該精明的時候,她蠢得跟豬似的,該笨一點的時候,她又把聰明的把令則都甩幾條街。

他到底是怎麼生出這個死丫頭的?

飄出來的穀正蕃,望天時一雙如霧的眼裡麵,剩得全是滿滿的不解。

看到那個唐發挺著個肚腩,一走三搖往擎天樓時滿臉春風得意的樣,他已經麻木了。

擎天樓的光影沒有一點阻止,就讓她進去了。

可是穀正蕃發現,他隻是遲一步,就撞上頭,為防裡麵的守陣修士把懷疑的目光放到盧悅身上,他居然還要附身一隻小麻雀,在這周圍轉悠。

真是……前世作孽……生下這麼個不省心的東西。

盧悅可不知道,身後有個咬牙恨不把她把吃掉,回爐重造的人。

原本隻想偷個陣牌,進擎天樓乾一票。

可唐發實在是太惡心人了,那般把她堵在那裡,讓她被動聽了一出春|宮,不多收點利息,太對不起自己。

封閉的場地好啊。

盧悅進到大廳,見到那隻巨大的香爐時,眼神閃了閃。

“發兄弟,兄弟為手足,女人如衣服,你這樣,在皇宮裡明目張膽玩,把駿兄弟的臉,放哪了?真喜歡祥妃,就把她安排到宮外吧!”

坐於大廳守陣的老者看不上唐發這般墮落,老祖讓他們到灑水國,可不是讓他們玩樂的。

可惜才區區九年,唐發就守不住道心,天天胡吃海塞,先是所自己變成了一個大胖子,現在又破了童子之身。

原本老祖還說,隻要他們在六十歲前,修到煉氣十層,就賜下築基丹的,唉……!

他真是弄不懂,凡間的食物有什麼好,除了味道絕美,沒靈氣全是一堆渣渣,唐發是怎麼戀上的?

現在又在那女人引誘下,破了童子之身,就算老祖賜下築基丹,他還有機會築基嗎?為了區區的幾十年享樂,把一百幾十年都丟了,哪裡劃算?

“什麼駿兄弟?他那麼多女人,同是唐家子弟,他快活的時候,想過我們嗎?”盧悅學著唐發的聲音,一幅理直氣壯的樣子。

老者眉頭打結,這般不聽勸,看來隻能找師伯了。

“今日駿兄讓人進獻了一株八百年的靈參,你與我一起送與馮師伯吧!”

盧悅腳步一頓,馮師伯?是結丹修士還是築基修士?

“哥哥讓我瞅瞅那八百年的靈參好嗎?我……”

老者看唐發一臉獻媚期待的樣子,心裡歎口氣,把玉盒遞來,“看吧!”

這般好騙,盧悅嘴角微歪,不遠的地方,房門響動,她沒馬上去接玉盒,佯裝緊張擦手的時候,一個小玉瓶裡的肉裡親,被揚得到處都是。

“……好哇!這是獻給師伯東西,你們怎能私下先看!”

七八個修士從房裡衝出來,為首之人,朝現在的唐發,怒目而視,“你看看你,還有點人樣子嗎?靈參也是你能看的?還不速速交給我?”

老者嚇了一跳,忙把玉盒遞給他。

八百年的靈參,他們這些底層修士,平時都不得一見,此時見了自然要個個看一遍。

盧悅捂臉,裝著傷心樣,往嘴裡塞了一片毒草葉,緊接著又含上上品解毒丹。

“啊……好疼!”

看到倒在地上的唐發,為首修士一臉鄙視,可是緊接著,他的臉上也變了色,身上如萬蚊咬得一般。

“啊……啊啊!”

“疼,疼死了!師伯,救……救命啊!”

大廳中一時之間,如盧悅一般叫痛之人,個個倒在地上大聲喊叫。

看到那個最後觀摩靈參的人,疼得都要打滾時,還死死把玉盒舉著,盧悅也不知他是守財奴呢,還是守財奴。

“怎麼回事?”

一聲暴喝從頂樓傳來,緊接著連續十來道不同氣息,從二三樓也衝了下來。

這下子盧悅放心了……都到齊了。

“師伯……疼,疼死了,我們就是看看阿駿獻您的靈參!阿平,還不把那東西給師伯查看,啊……!查看是何毒物?”

這些人一時被手下人的慘樣子驚住,盧悅隻要逼著自己頭上出汗就行了。

其他人,連續幾顆解毒丹,塞到眾人口中。可能因為唐發太不像樣子,喂她解毒丹的修士,連看都不想看她。

太好了!

盧悅原先害怕被識破的擔心,現在也全沒了,尤其是倒在地上幾個修士,忍不住痛,愣是滾來滾去,她好像看到揚起的肉裡親,也被剩下的人吸到身體裡。

馮姓修士看他們的慘樣子,哪裡還願用用開玉盒,靈力微動間,玉盒被打開,裡麵的靈參,還散發著濃厚的參味,誘人非常。

與師弟互看一眼,他們都沒發現,這靈參有什麼地方不對,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兩人同時眉頭皺起,他們也感覺到肺部那裡,好痛好痛,如萬蚊齊咬。

這怎麼可能?

二人麵色一變,齊齊運氣把那裡逼住,想要查看到底什麼鬼東西,連他們這麼小心,都能中招……。

盧悅心中默數到三十下。

馮姓修士被越來越擴大的痛苦給驚住,當機立斷下,曲指連擊那個香爐。

盧悅看那東西先往左轉了三下,再右轉一下,再左轉兩下後,整個擎天樓嗡的一聲,光罩陡然加厚。

外麵的穀正蕃急得團團轉,他還沒問清楚盧悅為何隻恨他一人,她怎麼能死在月蝕門手裡呢!

“師兄,靈力截製不住,解毒丹也不行,是……是道門反擊嗎?”唐吉受不住了,“發信號求救吧,我……我們不是……對手的。”

馮姓修士也有些受不住,他已經往口中塞了三粒上品解毒丹,可原先胸口那裡的疼,幾乎轉瞬間,就遍布全身。

不管是道門反擊,還是仇家所為,他們現在肯定失了戰鬥力,不求救,難不成還要等死嗎?

一道求救煙花,在護罩頂部炸開,緊接著,穀正蕃就發現,京城外圍某個道觀,也跟著燃起一道相同煙花。

很快,那煙花在黑夜裡,以極快的速度,依次往月蝕門方向推進。

穀正蕃呆了呆,再轉頭的時候,不知自己該有何表情。

月蝕門的求救煙花,這怎麼可能?

死丫頭就算戰力厲害,也不可能一個人打得過月蝕門的那麼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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