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 再也不學(1 / 1)

一指成仙 潭子 2128 字 2個月前

靈墟宗百花殿,花散感覺身上又是無由的一陣犯冷,心裡歎了口氣,唐清的蝕心掌,還真是厲害,七年了,都不能完全化儘他的掌風。

想到唐清,就想到害她與唐清死磕的盧悅,自家徒弟這幾年,幾乎每隔半個月,都要到外事堂打聽一遍她的消息。

花散嘴角冷酷翹翹,死丫頭倒是命大,明明幾次欲死,怎麼就還能在那蹦躂?

不過嘛……

想到她昨天在外事堂看到的一則消息,花散覺得,那個在剛知道她時,就一直惡心她的小丫頭,這次應該也會攪合到裡麵去。

真希望魔門那邊的人,能給力點。隻要他們知道,臭丫頭在冰霧山,應該第一時間找去吧!

殿外熟悉的腳步聲響起,穀令則進來,看到師父麵色不好,忙忙上前,“師父,又發作了嗎?”

“無事!”花散擺擺手,“你對魔門的人,出現在震陰宗範圍,有什麼看法?”

這個能有什麼看法,是魔門的人,妄想天開唄!

“極北之地的修士,輕易不出,可他們自己的地盤,呆了那麼些年,又如何會讓魔門修士鑽成空子?就算有空子,堵上也隻是時間問題,魔門在那邊,肯定討不了好。”

花散點點頭,徒弟分析得很對。

極北隻是極北修士的天下,外麵去的人,從來就沒有真真正的能站住腳的。那邊的惡劣天氣,實在沒人能受得了。

憑盧悅那個臭丫頭的折騰本事,她在冰霧山,能老實得了才怪,隻要魔門中人,有點腦子,去冰霧山查一下,或許,馬上就有好戲看了。希望逍遙的人,還沒來得及,把那丫頭護住。

隻是讓花散怎麼也沒想到的是,盧悅會因為怵外麵的大雪,幾年來,根本沒出過大門一步。

這次雖然攪和到裡麵去了,震陰宗卻也已經知道冰霧山出事,已經連派數人,趕來此地,尤其還是胡連山親自帶隊。

他也懷疑是盧悅在那裡做了什麼,那丫頭的前科太多。

盧悅真的什麼都沒做,她隻是站在一旁,看噬魂鼠吃還沒來得及散儘的妖獸魂魄,看震陰宗的人,幫雲容收拾冰獸材料。

雲容的嘴巴咧得都不知有多大,三千四百七十七隻冰獸,雖然幾乎都是三四階的,可也有兩隻六階的倒黴冰熊,四六開,她真是賺大了。

現在她唯一要考慮的就是,這麼多材料,她的儲物袋,裝不下怎麼辦?

哪怕讓師姐幫她分膽一部分,也是裝不下。無奈之下,她隻好租趙子良幾個人品不錯的師兄儲物袋。

“盧悅,都處理得差不多,這麼多東西,你打算裝哪?”

她有師兄師姐們相幫,可這丫頭,隻有一個人,雲容不由擔心,她要扔掉大部分。

盧悅伸手,裡麵握著四個儲物戒指,“你以為我像你?本小姐殺了那麼多魔修,他們手上的儲物戒指,不都是我的?你要不要買兩個?”

雲容瞪她,“你乾嘛不早說?”

“你又沒問我?”盧悅一幅無辜樣,“現在還來得及,他們還沒裝。”

“我……我能借嗎?”

盧悅搖頭,“那兩隻冰熊材料,你幫我算在四成的份例裡麵,我就白送你一個儲物戒指。”

“……成交!”

其實原本盧悅不說,她也打算把大部分好的材料給她的,畢竟這注大財,真的是人家送給她的。

盧悅走到冰熊那裡,把個個歸置好的妖丹、皮、膽、掌甚至連這兩個家夥的肉都收了起來。

“喂喂,這肉你就不能留一點給我們嘗嘗?”

六階妖獸的肉,裡麵靈氣充沛,雲容也好想嘗嘗的。

“行,回頭,我給你……們一些。”

本來盧悅想說,給她一點的,可是呂長才幾個,都是一幅熱切的小眼神,她隻好多舍熊肉了。

“你彆告訴我,收這麼多肉,都是給你家飛淵準備的?”

扔在一邊,堆成小山樣的各類五階冰獸肉,也被盧悅收了一半的時候,雲容覺得她真相了。

她家的小寶臨進靈獸袋前,望向盧悅的眼神,那叫一個向往啊。

“飛淵是肉食靈獸,當然這些東西越多越好,剩下的肉,你們若不要,我也全收了。”

盧悅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讓一眾人等無語,她到底是養寵物啊,還是養大爺的?

“你這樣,我都想當你的靈寵了。”

雲容一下子把嘴巴捂住,她怎麼能把心裡想得說出來了呢。

盧悅一愣之後,哈哈哈大笑。

雲夕要被蠢師妹蠢哭了,連趙子良幾個都忍不住偷偷翹嘴,不過,說良心話,某人對她的靈寵確實沒話說。

因為噬魂鼠,她居然送了雲夕這麼大的機緣,顯然,她對寵物,要比對人好多了。

原先雲夕幫他們介紹的時候,人家對他們可是愛理不理的,直到雲夕說雲容也養有靈寵,她才突然熱絡起來的,因為這個,何世貴都要後悔死了,早知道,也養一隻靈寵。

“笑,有那麼好笑嗎?”

雲容惱羞成怒,撲倒在盧悅身上,使勁撓她。

盧悅在雪地裡,反應原本就沒那麼快,再加上,正笑得肚子疼的時候,被她一撲一個準。

“哈哈……我不笑……不笑了,哈哈,我真不笑了,你饒了我吧,哈……”

“還笑!”

“我不笑了,保證不笑了。”

盧悅努力扳著臉,可是眼底的笑意,到底出賣了她。

“你明明還在笑!”雲容騎在她身上,悲憤控訴,“你分明就是挖坑給我跳的。”

“怎麼是我挖坑的?”盧悅撞天屈,“是你沒管住你自己嘴巴,而且,姐姐你從我身上下去好不好,我好歹也算你的恩主,哪有這樣,對付恩主的?”

“有你這樣對待靈寵的嗎?”

雲容更悲憤了,“你讓我家小寶,一下子吃到這麼多東西,萬一以後,我找不著這麼多東西,給它吃,那可怎麼辦?”

“不對,不存在萬一,是一定,我一定沒辦法,給它弄這麼多口糧的。”

一想到小寶睜著黑豆一般的小眼,滿是幽怨的樣子,雲容就覺得她可以死一死了。

“怕什麼?”盧悅拍拍她凍紅的臉,“這世上的壞人多著了,你帶著小寶到中原去,看到不平一聲吼,殺他丫的就是了。”

雲夕滿頭黑線,把雲容從她身上拉起來,“還看到不平一聲吼?殺他丫的?你以為雲容是你呀?拜托,彆把我師妹教壞了,壞人哪是那麼好尋的?人家能在腦門上刻,我是壞人呀?”

這人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反正有逍遙在後麵,給她當後背,有須磨給她撐腰,雲容出去有什麼?彆先被師父一巴掌拍扁了。

“人家是不能在腦門上刻我是壞人,可魔門那邊的,就不用那麼麻煩了吧!”盧悅笑咪咪,“偷襲殺人,揚我道門之威,順便給自己多弄點錢,這總行了吧?”

“走走走,”雲夕推著聽住的師妹走人,她怕再聽下去,自家的蠢師妹,真得動心了,“揚道門之威的事,輪不到我家雲容,盧悅拜托你,就彆再出餿主意了好吧?”

盧悅笑著把脖子上的圍脖緊一緊,她出的主意,其實真是好辦法,可惜沒人聽啊,“那我就沒辦法了,雲容你隻能等我從冰霧山解放了,看看我有沒有機會,到魔門那邊轉一圈了,我保證,到時,所有偷搶到的煉魂幡,都給你家小寶留著。”

雲容翻了個白眼,這人是想破罐子破摔嗎?

這麼鬨的性子,到底是從哪來的?原本被她自己玩的,隻剩二百年壽元了。還不知道吸取教訓,再這樣鬨下去,也許連幾十年,都懸得慌。

“你還是好好呆冰霧山吧!等時雨真人來接你的時候,我一定告訴她,你意圖不軌,讓你回了逍遙,就再也出不了門。”

盧悅在圍脖裡,朝她齜了個牙,“魔門中人,到極北之地,差點把你們都害了,這口氣,莫不是你們就這樣咽下去了?”

這自然不能咽!

趙子良幾個互視一眼,哪怕他們想咽下去,師門長輩,也一定咽不下去。

這次試煉,本宗弟子,損了六十一人,可是世家散修那邊,跟在他們屁股後麵試煉的,兩百多人,卻損失慘重的隻餘十八人,大部分還掛著傷。

極北之地的修士,如何咽下這口氣?

“……所有入我極北之地的魔門修士,一個也彆想全身而退。”呂長才的聲音透著一股子堅決,“冰霧山之事……沒完!”

把該他收的,都收收好,第一個離開此地。

緊接著,趙子良他們也有樣學樣,震陰宗雖不是什麼大宗大門,可也不是能隨意可辱的。

“走吧,把剩下的都收拾了,我們也早點回去。”

雲夕歎口氣,“這次魔修的事,是我震陰宗之事,盧道友就彆在裡麵插一腳了,你一個露光,不用去找他們,他們就會有人來找你。”

還想勸的話,被她咽下去,這人與魔門那邊的事,從來不嫌大,她反正已經那樣了,可師妹,決不能跟她學的。

盧悅把他們收剩的獸肉,全都收下,眼見兩人拿出雪橇,一個旋身,站到雲容身後。

“喂!你不是買了雪橇嗎?我收拾了半天,累得要死,你還要我帶你啊?”

“我不會劃!”

雲夕和雲容愕然,這有什麼不會的,分明是她想偷懶。

“哪有到了極北不會滑雪的?”雲容話音剛落,突然帶著雪橇跳起,盧悅遂不及防下,就被扔了下來。

“哈哈,你還是自個劃吧!”

“喂!我真不滑啊!”

盧悅話音未落下,那兩人,已經滑出好一段距離了。

眼見她們雙杆一撐,轉過山頭,不見人影,隻能望望天。

不相信她是吧?反正沒她在,他們一個個的想通過三層禁製,根本不可能。

在這邊用靈力飛行,這麼奢侈的事,她做不來,所以在禁製麵前,等了半個多時辰,急得不行的趙子良幾個,遠遠看到那個人,頂著風,正慢慢往這邊走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真不會滑雪嗎?耍我們很好玩嗎?”

雲容覺得她被一盆狗血淋了個徹底,這東西,不是一學就會嗎?甚至在很多人手裡,根本不用學的好吧。

麵對幾下一撐就到麵前的雲容,若說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這一路走來,盧悅也凍得很,“我有病啊,拿我自己耍你們?”

雲容瞪她,“你把雪橇拿出來,不會……我教你。”

盧悅看她憤怒的樣子,就知道,不讓她相信,她是絕不會帶自己回家的,無奈隻能把雪橇拿出來。

她也想像他們那樣,隨隨便便一撐,便能滑出好遠。

隻是這東西,看彆人很容易,輪到她自己的時候,卻怎麼也控製不住腿抖。

雲容看她緊張死抓木杆的時候,驚訝死掉了,“不是這樣拿杆的,輕一點,放鬆,用靈力輕輕一點就行。”

她不得不懷疑,這丫頭是在跟他們做戲。

盧悅是個好學生,不顧自己的腿抖,靈力真的輕輕一點,咻的一聲,直直衝出。

“啊……!”

眼見前麵的一個雪墩子,這人還不知道避讓,驚嚇叫出,雲容捂住臉,隻聽“嘭”的一聲,某人以極快的速度衝上那個雪墩,瞬飛起來,然後狠狠摔在地上。

“你真不會滑啊?”

盧悅趴在地上,感覺左臂疼得不行,“彆……彆墨跡了,我的手,好像斷了。”

遠遠過來的雲夕幾個嚇了一跳,忙忙跑下雪橇,幫她檢查的時候,發現,雖然沒折,可手臂嚴重挫傷,不僅如此,凡是先著地的地方,都有些淤血。

雲夕往她口中塞了兩粒丹藥,“你不會滑,扯什麼能啊?”

盧悅身上哪哪都疼,以前跟著時雨師伯,她帶的地方,都是一馬平川的,是她自己想岔了。

“明明是你們把我丟下的,還怨我?”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看到盧悅的慘樣子,雲容忙忙道歉,“回去我就幫你上藥,然後我手把手的教你滑雪。”

“我再也不要學了,”盧悅欲哭無淚,“這輩子,隻此一次,以後永遠也不要來極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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