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彆問我是誰(1 / 1)

故宮太大,晃蕩一圈就是大半天時間。而且今天下午京城大太陽,天氣預報說是才28度,但穿著長袖體恤衫的張楠還是還是被曬出不少汗。

回到房間隨意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換下來的衣服除了內衣褲自己洗了下,其它就往浴室間的一個框子裡一丟,到時候自然會有服務員拿去清洗。

這會正給家裡打電話呢,門鈴響了。

“關哥,我開個門,先彆掛。”

說著去開門:貓眼裡一看,得,漂亮前台來了。

“進來坐吧,我先接個電話。”

其實這會翁千惠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人情大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喂,關哥,那我們大後天就在烏城的省軍區招待所彙合。我會比你晚些到,老張他們估計還會晚個一兩天……好,那後天見。”

老樓、老張他們早就出發了,不過這會從剡縣開車去烏市,4000餘公裡路,8天是怎麼也少不了的,這還是兩位駕駛員輪換駕駛、非常順利的情況下。

老張他們不僅僅開著一輛新的東風,連那輛切諾基都裝在車廂裡拉去西疆,為這,車上都準備了兩塊木質橋板。

車廂裡還有好幾個200公升柴油桶——雖然準備了不少軍用油票,但出門在外能省一點就是一點。再說到了烏市,那些最後用光了油的柴油桶也能找地方加滿了,還用不了多少油票。

老張和老樓可都是從那裡的汽車部隊軍官轉業,有關係!

車上還裝了小半車的江南土特產,那是項偉榮給準備的,讓兩個老同事去老部隊打關係。

這小半車土特產也不便宜,但和能換取在西疆辦事的方便相比,都值得。

老樓都說有這小半車東西,那幫子老部下、老同事能給他們整一油罐車的油!

西疆可不缺油。

至於那輛東風的行程,昨天老樓還往家裡打過電話,一路平安、順暢,沒有任何意外。

5噸的新貨車才拉了3噸的東西,跑起來輕快。

張楠和兩位師傅說過:慢點無所謂,安全第一!

掛了電話,看到沙發上的翁千惠有點坐立不安,張楠笑著道:“翁小姐,你母親轉院了嗎?”

“恩,上午就轉院了,這次真的謝謝你…”

人已經轉院,換腎的事也已經在排隊,錢也夠。

“彆說還不還錢的事,能幫一把就一把,撞上了算緣分,再說對我而言也就是舉手之勞。大後天我就要離開京城,明天讓你弟弟再給我弄幾個甜瓜來就行,要青皮的。”

翁千惠真沒想到這位張先生會這麼說,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就不留你喝茶了,我中飯都顧得上吃,去了趟故宮,這會趕著去吃飯呢。”

張楠這是下了逐客令:舉手之勞的事情,範不著搞得人家感恩戴德的,那樣彆扭。

“張先生,那我請你吃頓飯吧。”

聽到翁千惠這麼一說,張楠也就沒推辭。

不過還是說道:“那就彆在酒店裡,你找個有點京城味的地方,不用太貴,簡單點就好。”

要是在酒店裡請自己吃飯,一是貴,還有這裡的人看到飯點前台和顧客在一起吃飯,將來對翁千惠的影響不好。

這次就算幫了個偶遇的路人,張楠也沒其它想法。不過自己都“50歲的人了”,還是要為人家姑娘考慮一下的。

不過這會老京城味道的餐館,翁千惠想來想去隻有“全聚德”夠檔次,其它的一下子還真想不出來。

張楠一聽是“全聚德”,還是給否了:這會不想吃油膩的東西,雖然他也十分喜歡吃烤鴨。

“去老莫吧,好多年沒去了。”那裡也不比“全聚德”貴多少,既然翁千惠提議去“全聚德”,老莫去吃一頓也應該吃得消。

老莫,京城莫斯科餐廳。

當初頑主們的最愛。

張楠順口就說漏嘴了,不過翁千惠沒注意。

翁千惠作為酒店前台,都記得老莫的電話號碼:那裡如今可要訂桌,不然估計要排隊!

一個電話,運氣不錯,還有空的雙人座。

京城莫斯科餐廳是1954年開業的特級俄式西餐廳,建築風格華貴高雅、氣勢恢宏,充滿濃鬱俄羅斯情調。

老一輩國家領導人曾在這裡多次舉行盛大宴會,接待重要外賓:在特定的曆史背景條件下,老莫以其華麗、高貴和異域文化色彩,給那一代人留下了無窮無儘的回味!

三十多年後的今天,莫斯科餐廳仍以其獨特的風格保持著它的盛名!

到了地方,張楠就隨意點了幾個不帶奶油的菜品,主食選了沙一克,這是種橢圓型白麵包,屬俄式傳統食品。

因為沙一克是用硬雜木烤爐烘烤而成,故外殼微焦而脆,內裡鬆軟可口;又因它是用酒花發酵,所以具有獨特的植物芳香味。

張楠沒選大列巴,那玩樣帶點微微的酸味,不喜歡。

一頓飯沒吃多少錢,這會的老莫還是比較實惠的——當然這也是對張楠而言。

付賬時他也沒客氣,既然說了是女孩子請客,那就女孩子請客。

問了下翁千惠要去哪,開車把人送去了友誼醫院。

這回車子就沒進醫院大門:既然沒有什麼想法,就讓這事就過去吧,就當是多年後想起來的一段小插曲。

張楠怕麻煩,被人老惦記著自己的恩惠也是麻煩事的一種!

他是開車回飯店,而翁千惠到了母親所在的病房,來替換之前值班的弟弟。

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說,讓翁葉銘和趟床上的母親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原本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想到了,結果那位張先生就表示這一頓飯和幾個青皮甜瓜就把事給了了,還明確表示事情到此為止!

“吃飯時,張先生都開玩笑說:彆問我是誰,請叫我**!”

母親聽到這話,隻能說:“這真是碰到好人了!不過我們不能忘了人家的恩惠,你們要想辦法得到那位張先生的地址,將來要是你們兩個有能力了,一定要還了這份情!”

張楠用的是美國綠卡登記入住,不過翁千惠有辦法得到他在國內的大體地址:在房間客廳裡打電話時,這位張先生說的話雖然聽不懂,但顯然不是外語,而是某種南方方言。

飯店有房間打出電話的號碼記錄,一查就知道了。

這也是她這會唯一能想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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