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楠來過這裡,那是“二十幾年後”和一幫圈子裡的朋友來這裡旅遊、探險,順便想撿一點紀念品回去。
真是撿,那時沒想著重抄老本行,朋友們也不知道她乾過土夫子。
但除了極少的陶器殘片和那些露出地麵的木柱子,其它啥都沒有——就拿了一小片陶器殘片當紀念。
白紙上是自己記憶中尼雅古城各建築、墓地的方位位置標記,重生那會就劃在筆記本裡了。
有備無患,如今正好用上。
關興權也湊過來看了看,不過沒多問,反正在他眼裡張楠的秘密屬於正常情況、見怪不怪。
“恩,基本沒差錯,看來我記性不錯。”
張楠確定了目標位置,兩人下了土坡駕車出發。
其實也沒多遠,張楠在一片有不少木柱子的沙地旁停車,這時有點起風了。
看了看表,都已經快下午九點,太陽還有個把小時就要落山。
“就在這紮營,乾活了關哥。”
說著張楠打開後車門開始搬東西。
兩個快開單人帳篷,張楠設計、美國公司試製產品。
拿著榔頭敲下帳篷燈,還用繩子把帳篷一角和吉普車的保險杠栓一塊,雙保險:免得一陣大風刮跑了!
把春秋季睡袋也放帳篷裡,順便往裡邊丟了瓶水。
關興權和張楠可沒有多少保護古城遺址的意識,準備木材好晚上生火。
來的半路上因為知道要野外宿營,關興權還問要不要檢點木材什麼的,張楠直接說不用,“那地方活的玩樣沒有,就沙子和木頭多,都乾了一千多年了,一點就著。”
夠壞的!
看關興權往東邊走,張楠連忙喊了聲:“不要那裡的木頭,那一大塊都是墓地,下邊都是乾屍,晦氣!”
關興權一聽,立馬轉回來,看了看自個營地和張楠說的那片墓地的距離,最多30米。
“就在墓地邊上宿營,你可以呀!”
張楠正要去車裡取水桶,打算過會燒點熱水,再洗把臉、擦下身子,聽他這麼說,道:“怎麼,瘮得慌?”
“笑話,死人見多了,死人堆裡都睡過覺,還會怕這個!”
關興權這牛還沒吹完呢,一陣風吹來感覺有點涼颼颼——太陽就要下山,氣溫很快就會往下降,因為冷熱交替的原因還會起點風。
看到關興權似乎打了個寒顫,張楠在那裡哈哈大笑!
老關同誌當然不是害怕,隻是被冷風激了一下而已。不過這種環境下冷不丁來股邪風,要是膽小的人估計會嚇得跳腳。
關興權到另一邊搬了大大小小一堆木頭,快速架了個三架支撐,用鐵絲掛上鍋準備燒水。
撐著天氣還暖,兩人胡亂洗了把臉、擦了擦身子,用過的水還洗了個腳。
沙漠裡的水比油還貴這話絕對沒錯——吉普車裡幾個鐵桶裡存的汽油還能跑個七八百公裡,所以下午他們沒去加油。
但水雖然也準備了不少,比汽油還要多幾大桶,但絕對不夠用來痛痛快快洗澡的。
能省則省吧,能這樣處理一下個人衛生已經是極度奢侈了!
天色黑了下來,氣溫很快下降,兩人燒了一鍋水,取出饢餅在火上烤了烤,加上個午餐頭罐頭,一人一根青黃瓜就著筍乾菜湯開吃。
罐頭盒子不敢亂丟,還得帶走。
生火似乎很容易,但這木頭似乎不經燒,小點的不一會就燒沒了。
“時間太長沒營養了。”張楠打趣,不得不去多準備點。
“其實我們該去剛才路過的廢墟裡紮營,那樣不僅防風還隱蔽。”
“大哥,咱們這是來乾盜墓的勾當好不,這裡一望無垠,隻要有人來,咱們在這邊怎麼回廢墟那去?隻能開車就走,總真不能把人乾掉吧。”
張楠認為關興權腦子沒轉過來,還以為是在部隊作戰那會呢。
不過關興權接下去的話又讓自個無語了:“殺幾個人算什麼,隻要不危害國家安全,任何威脅到我們安全的危險因素都要處理掉!
你不是說考古挖墳的其實和咱們區彆不大,算不上什麼好人。”
張楠閒時和關興權說過一個有趣的傳聞:某個挖皇帝墳挖上癮的人給上邊打報告,希望再挖幾座帝陵,結果總理在公文上批示——我對挖墳不感興趣!
這事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前邊挖開的那座帝陵裡的帝後們的屍骨,被挖墳的人隨意亂丟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這事關興權記得清楚,所以如今隻要一說挖東西,他還會舉一反三的腦洞大開,把自己當成正義人士。
“咱這也是保護國家文物不外流嘛,而且我們不挖自然還有其他人來挖,乾嘛不挖!”
理由充分,張楠對其洗腦顯然很成功。
……
荒漠裡的夜有點淒涼之美,不過頭頂的星空不是一般的漂亮,如果這會陪在身邊的是位美女就爽了!
不過可惜,這會在邊上喝茶的是關興權這個礙風景的大老爺們,還好死不死說邊上那片墓地。
“死人見多了,血腥的、發臭的、炸成碎肉的、斷成兩截的,不過這乾屍還真沒見過,怎麼樣的?”
“見過火腿嗎?比那個還再乾點!”
江南省人當然見過火腿,還愛吃,張楠這是在存心惡心關興權。
“不過關哥,你也夠落後的。去年剡縣就有個什麼亂七八糟的展覽館來辦過什麼千年古屍展,我還帶著小佳楠去看了。那精彩呀,玻璃棺材裡的乾屍,那些玻璃瓶裡福爾馬林泡著的一大堆怪胎,兩個腦袋四條腿的都有…”
張楠劈裡啪啦往下說:那會小佳楠是一點也不怕,還看著新鮮,估計都還不知道什麼是害怕。
“沒去看過,聽說蓉城那也有。真搞不明白,如今的人是什麼東西都好奇,連搬具屍首加幾個醫學院裡的標本就能賺錢,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關興權的話,張楠也有點感慨:自個能以過來人的眼光看如今社會,而關興權是真有點看不懂這個80年代。
“人心思變、浮躁,還有對沒見過事物的好奇,誰能說得清楚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