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虛的,單單陳會員自己,如果獨自雕刻一條一米長的休整後整牙,用上最精細的構思、技巧雕刻,那都會需要用上整年的時間才能完工。
牙雕傳承有望,但它的上級機構就彆想撈好處了。
因為張楠說過:自個不需要給任何人麵子。
這話雖有誇張,需要賣麵子的人總還是會有的,隻不過那樣的人不是客廳裡這四位請得動、影響得了的。
大使館不是擺設,之前很快就搞明白張楠是誰,上級部門很乾脆的告訴那名秘書:聯係感情可以,但絕不可惹人家不高興。
至於原因上級沒說。
沒說,這比說明原因的態度更明確——壓根就不是你這個級彆的人能夠知道的。
這就行了,張楠這會又有客人來了,張楠也沒留這幾位吃飯。
這年月不合適,也無必要。
等人走了,關興權道:“他們怎麼不去津巴布韋試試運氣,家裡關係應該和那邊不錯。”
“那裡是單一標的,吃不下的。前邊都全世界公開的消息,津巴布韋人也不好更改,最多從庫存裡想點辦法。”
至於怎麼想辦法,這就不管張楠什麼事了。
……
塔托和那位之前陪同的叫莫拉雷的茨瓦人一同抵達,都已經換掉了製服,穿著普通的襯衫。
張楠表示之前在拍賣象牙上的感謝,送兩人各一箱還算過得去的法國葡萄酒,外加每人兩瓶茅台。
非洲人愛喝酒,張楠在博茨瓦納算是見識了。
在離開礦場之前聽彙報,這一開始和當地人打交道,一手礦泉水、一手烈酒絕對沒錯!
晚餐時在酋長麵前,這塔托兩人可不敢放開了喝,要是喝高是很失禮的。飯後再三感謝尊敬的酋長賜予的美酒,兩個喝得半醉的“自己人”開了輛掛著警燈的皮卡車離開。
“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這兩個家夥半路可彆翻車。”
當人離開後,張楠看著大門口說了句。
一旁喝掉半瓶茅台的關興權有點不解,“什麼邏輯,我看他們撞牛的幾率比較高。”
喝酒不開車?
這裡有不是美國。
“哈哈!十有八九還會是公牛,那樣他們就慘了!”
張楠笑了起來:這裡牛比人多,據說平常年份都在230萬頭左右,雨水多的年份能養500萬頭!
牛的王國。
張楠都聽到過這樣一個笑話:有位華夏駐博茨瓦納大使館的外交官去拜訪總檢察長,她正在總統府開會,要晚回來半小時。
外交官在她的辦公室等候,秘書拿來報紙讓他打發時光,外交官便主動與秘書聊天:“報紙上說,哈博羅內的牛奶供不應求,價格不斷上漲。”
秘書附和道:“是啊,漲了差不多一小半呢。”
外交官又問:“我不明白,博茨瓦納的牛比人多,怎麼還會缺奶呢?”
總檢察長的秘書反問道:“男人再多,能生育哺乳嗎?”
公牛真的好像比較多,而張楠說的“慘”是因為在這裡牛寶貴,據說交通事故裡撞了牛比撞了人還麻煩。
至於酒駕......
現在華夏都不講究這個,更不用說博茨瓦納,根本就沒這個說法。
聽到張楠的調侃,關興權在一邊酷酷的道:“慘不了,那個塔托也是拿木棍的。”
恩,一根趕牛棍。
普通警察都有“木棍權杖”,更不用說塔托這個警察隊長——野生動物管理局的安全人員在博茨瓦納等同於警察,張楠猜著大概類似於華夏的森林警察。
撞牛就撞牛吧,大不了賠頭牛,博茨瓦納的法律規定公務人員也是可以在城市附近買地置業。
買地乾嘛?
養牛!
博茨瓦納約有80%的人直接或間接從事養牛業,在非洲,博茨瓦納人均占有牛的數量遠超其他國家,高居榜首。
全世界來說也是數的上號的。
在這博茨瓦納一個人的財富同飼養的牛數是成正比的,牛越多就顯得越富有,其社會地位就越高。
塔托他們也有牛,這的人喜歡將自己的財富以牛的形式“儲存”起來——手中有了錢,往往不會存銀行,而是積攢起來買牛。
缺錢了怎麼辦?
簡單,賣幾頭牛就行了。
上至部落大酋長、軍政高官,下至平民百姓,少者擁有幾頭、十幾頭牛,多者數百頭乃至上千頭牛。
商行老板、大企業主和那些高級官員擁有數千頭牛,在博茨瓦納並不是一件令人奇怪的事情,塔托就有300多頭牛,連辦事員莫拉雷都養了100多頭牛。
住在城市的人基本都在老家農村或者工作地附近就有農場,平時在城市工作,由親屬或雇人看管農場的牛。
一到周末和節假日,像塔托這樣的人就會開車去農場,享受田園生活。等到返城時,常常會帶回滿滿一車農產品,自產自銷、自給自足。
在城鄉結合部周圍通常會有很多未開發的土地,長滿雜草灌木,養牛的人索性就因地製宜、就地放牧。
甚至在城市裡,有時也會看到三五成群的牛徘徊在路中央——就在麗晶酒店附近就有牛,誰讓這裡屬於郊區。
這牛還是放養,看多了倒也習慣,沒聞到異味就行。
第二天由布朗處理了象牙同犀牛角的運輸手續,第三天就乘坐飛機前往津巴布韋首都哈拉雷。
一座常年涼爽如春,四季宜人的歐洲式現代化城市,環境優美,但誰能想到,這裡會在2011年被評為全球最不適合居住的城市。
至於原因嘛,就是津巴布韋政府自己把自己給玩死了而已。通貨膨脹驚人,貨幣貶值到用集合數字才能計算的程度。
這趟一下飛機,連機場都不出,直接換了兩架小型客機前往東部300公裡之外的烏姆塔利,緊挨著莫桑比克邊境。
張楠在津巴布韋買下的土地就在烏姆塔利西南方十幾公裡之外,長度12公裡、寬4公裡的一大片原始地貌土地。
北部幾公裡之外就是津巴布韋連通莫桑比克的鐵路,地表原本隻有少量的農作物。
當張楠站在這片屬於自己的土地上時,連自己都想不到這處距離一座7萬人城市不到15公裡農業區是一座巨大的鑽石衝積礦區。
離邊境線也就不到20公裡,四周竟然還能算上風景秀麗,東方是山區,翻過去就是莫桑比克。
站在新修的公路邊,看著這座在亂七八糟的方式開采運作下都會到世界鑽石產值四分之一的礦場,都有點感慨。
現在這裡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法律文書上寫得清清楚楚,但那張紙很多時候是靠不住的。
“關哥,這裡可能有上千億美元的鑽石,你說要是你是津巴布韋的政府,會不會發狂?”
“你分一半利益給博茨瓦納人,他們都可能後悔,這裡以後你一毛錢都不給津巴布韋,他們百分之八百會和你過不去。”
“那怎麼辦?”
“簡單,這裡是非洲,拳頭大的是老大。”
關興權不以為意。
“可這不是博茨瓦納,有三四萬軍隊。”
“反對派還不少,不用太擔心。”說著關興權指了下另一個方向上正在建設的一片建築,道:“你有他們,那這塊地方永遠都會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