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玩命(1 / 1)

馬克兄弟和阿廖沙留下陪著張楠,不過沒幾分鐘,張楠覺得再這樣待在這就成傻叉了。

從花園椅子上站起來,跑到幾輛汽車那,取了幾個滅火器。

這可不是20年後華夏轎車上流行、應付檢查的半公斤樣子貨,都是兩公斤級彆的。

一手一個,連三個保鏢也每人提了個,這就往外走。

保鏢有指責在,右手得空著。

項先生是說了讓他們呆在花園裡,但老板不是犯人,要出去看情況是誰也擋不住的:這是地震,不是打仗!

在阿廖沙的腦子裡這時是救人要緊,要知道記憶中總理都會親臨地震一線的,更不用說這還是老板的命令,大不了最後被班長修理一頓。

一出這片花園,看到幾個酒店工作人員在,一名酒店保安正在幫助位腦袋受傷的廚師。

一邊放著個打開的民用急救箱,保安正往傷者腦袋上纏紗布。

“怎麼樣?問題大不大?”

張楠好心問了句。

看得出來麵前這幾位還驚魂未定,就那個保安稍微鎮定些。

“人都出來了,先生。撞門框,傷口不深,就流了點血。”

30餘歲的廚師還有力氣說話,這就沒事:玩刀的膽子也大,對自己的傷勢不是太擔心。

但後邊的馬克這時說了句:“你這包紮方法有點問題。”

張楠一聽,道:“幫他一下。”

人形巨獸上前,先順手從邊上一輛送貨小推車裡拿出瓶伏特加,擰開後直接往自己手上倒。

他沒法戴一般的醫用手套,手太大,這就算消毒了。

看著紗布上滲出的血不多,直接將之前纏的紗布給拆了:額頭發際線下位置有一道三四公分長的傷口,看著有點深。

民用急救箱裡的東西還挺齊全,有些已經打開,攤開放在地上一張乾淨的床單上。

鑷子沾上聚維酮碘溶液棉球,仔細清理了傷口內部,疼得廚師先生咬牙切齒的!

馬丁邊幫著他處理傷口,邊對廚師說:“剛才你這一包,過會去了醫院還得受一回苦。我給你縫兩針,這幾天去醫院勤換藥,再讓醫生給你弄點消炎藥,5天後就能拆線。”

縫合後一般不是七天拆線嗎?

這是腦門!

頭麵部、頸部術後4-5日拆線,下腹部、會陰部術後6-7日拆線,胸部、上腹部、背部、臀部術後7-9日拆線,四肢手術10-12日拆線(關節處可適當延長),減張縫合14日拆線……

有講究的。

廚師先生倒也不在乎腦門留疤,就是一聽要縫針,這嘴巴直抽抽!

急救箱裡可沒麻藥,這“生縫”可是鐵漢的標準!

邊上兩名女服務員都有點不敢看了,結果馬克道:“有麻醉藥,不過你這是腦門,我劑量會用的小,免得影響大腦,稍微有點疼。”

沒人去問馬克有沒有行醫執照,這就是急救包紮,再說這鬨地震,誰還管那個。

隨身的急救包內就有兩支罐裝好的一次性普通麻醉藥和兩支嗎啡,這種小問題當然用普通醫用手術麻醉劑就行。

不是往腦門皮肉上直接紮,太薄,這樣乾一開始保管疼個欲死欲仙,還會讓腦袋成一兩個小時的呆木瓜!

馬克用“噴淋”的辦法,先在傷口內側淋了一圈麻醉劑,之後等了幾秒,這才將針頭紮進皮膚下層,將注射器裡剩下的小半麻醉劑注射進去。

也不管廚師先生的感受,拿出彎針和線,一眨眼就給這家夥腦門上縫了四五針,看得出練過!

再次消毒,貼上一大塊軍用“創口貼”,這就行了,顯然比包成個印度阿三好看的多。

讓保安看著點自己這些人包下的小樓,這就往外走。

張楠有點好奇,問馬克:“我看你比一般救護培訓的強。”

“老板,我以前當過診所醫生的助手,我們那邊管理不嚴,各種加工廠又多,小傷小碰的免不了,像剛才那種小傷處理,沒人會在意有沒有醫生執照。”

“後來怎麼不乾了?”

馬克邊快步走,邊略微尷尬的道:“醫生助手賺錢沒修車多,再說我這塊頭和文化程度永遠成不了醫生,還是和扳手打交道比較靠譜。”

這倒是,見過身高2米08,體重超過135公斤的醫生沒?

反正張楠沒見過,倒是上輩子聽說鄧肯那個大塊頭挺喜歡修車,修車那一行塊頭大點無所謂。

這一出酒店朝南的大門,場麵令人震驚!

馬路上的車子都停著,沒人開車離開,可能是因為道路被阻塞;一排排的高檔彆墅基本上都是三層的,有幾幢都已經七倒八歪!

不少婦女和兒童呆坐著,但這一塊就沒見到成年男人。

都在西側兩百來米外!

四個人小跑前往西邊:那裡著火了!

李攀峰和林曼快速從對麵跑過開,看到老板來了,稍微緩了下速度,林曼大聲快速道:“煤氣管道爆了!消防栓斷水、斷電,酒店裡可能會有澆花的水泵和發電機。”

說著就跑過去了,張楠四個一眨眼就跑到距離著火的房子不到50米的位置。不遠處的一幢木板房子烈火熊熊,希望裡邊沒人,不然絕對沒有生還的機會!

還好這會海風不大,不然都能很快把整個街區都點著!

該死的美國習慣,就算這裡是高檔住宅區,絕大部分的建築還是使用了大量木製建材。

1906年舊金山大地震曾經火燒全城,舊金山人就沒吸取教訓!

街區裡成年男人不多,這會剛到下班時間,有些還沒回家,有些大概是去看比賽了。

起火還不算熱鬨,就在著火房子西側不到20米位置,兩幢房子塌了!

不是倒,是塌!

張楠看了有十幾秒,才分辨出那兩幢房子原本都該是三層樓,但這會看上去就他娘的成了一層!

近處一戶人家敞開式小花園內的一棵小樹下,金文博和林明正在忙碌:一個灰頭土臉的男子躺在草坪上,金文博已經把這人的右手上衣袖子剪掉了,正往他的胳膊上紮吊針。

葡萄糖瓶子被掛在樹杈上,而林明正把這人的一條褲管撿開:上頭有個挺大的傷口!

大概是太疼了,傷員忍不住要扭動,這讓金文博不好下手。

林明一看,從包裡掏出嗎啡,直接往這家夥的傷腿上來了一針!

手上動作不停,看這家夥大腿上的傷口隻是往外滲血,應該沒斷大血管,就大體確定了一下傷口內有沒有汙染物,然後把一袋速效止血粉灑上頭。

嘴裡還話不停:“夥計,以後千萬彆碰毒-品,剛才給你用的是軍用嗎啡,沾毒就完蛋了!”

這位躺著的哥們看著有50來歲,邊上還有個她老婆樣子的中年女人忍著沒哭,一聽這話居然道:“約翰是市警察局副局長,不碰毒-品的。”

好吧,救了個高級警官。

張楠條件反射一般看了眼後邊的房子:大概是這個社區裡比較小的,這裡這麼顯眼,不大可能是個“壞警察”。

看到林明已經開始快速包紮對方的大腿,張楠才道:“我姐夫呢?”

林明頭也沒抬,手一指著火房子不遠處那幢隻剩下一層的樓房,快速道:“裡麵還有活人,班長他們在救人,在另一邊!”

張楠心裡一聲“臥槽”!

姐夫老毛病又犯了!

前些年剡縣物資局車隊大院對麵的電機廠宿舍樓起火,三層的磚木結構房子,家家戶戶燒的還是煤油爐子!

暑假期間,家長上班,不少孩子被困在裡邊,這天剛好在車庫保養車輛的姐夫是扛著兩個泡沫滅火器就往那衝!

前前後後一個人就扛出來二十來個小孩和休息在家的電機廠女工,結果自己最後在醫院裡躺了個把星期,天天聽剡縣人民廣播電台在那播:“……火災發生時,共產黨員、複員軍人項偉榮同誌不顧危險……”

危急時刻,姐夫這腦子就不知道什麼是危險!

一個人就那麼猛,帶著幫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彪悍部下,那膽子還不得逆天了!

張楠也不管地上那什麼副局長了,撒鴨子就往前邊跑。

要是有個萬一,姐姐還不得宰了自己!

旁邊是烈火熊熊,烤得人發熱;二十幾個男女排成一排正在往倒塌的房子一側用水桶潑水降溫,防止火焰“燎”過來這邊。

大部分是當地人,但看到夏米力在最靠近火焰的地方,那熱度!

一桶水潑木牆上就是陣白煙,甚至夏米力和後邊兩個年輕點的男人身上因為沾了水,他娘的也在冒蒸汽!

被另一側的大火熱輻射給烤的!

沒自來水,這是在靠人力從個小遊泳池裡接力取水,這樣的安排顯然是被人組織起來的,而且社區居民之間似乎還挺團結。

水桶,水盆,甚至還有個玻璃金魚缸都用上了!

這會會威脅到自己安全的隻有地震和大火,張楠對著身邊三個大塊頭道:“幫忙!”

至於自己,跑到另一側,看到劉文棟正從扇破損的窗戶裡鑽出來。一看到張楠和阿廖沙,大聲喊:“老板,來接一下人。”

阿廖沙又變得忠於職守了,老板身邊不能一個人都沒有。

顧不上那麼多了,張楠衝上前,爬上堵倒了的“矮牆”,等在這扇原本應該是在二樓位置的窗戶前。

往裡一看,有個一米零點的高度的空隙,關興權和姐夫正艱難的往外搬個女人。

這他娘的真叫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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