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架塞斯納這就返回拉斯維加斯,這趟接觸並沒有引起小鎮居民的任何懷疑,倒是約翰校長還一同到了機場歡送張楠等人。
簡單告彆,歡迎對方過些天到紐約,校長先生欣然答應。在上了飛機、開始滑跑後張楠才對坐一邊的金礦專家雅克-科爾特斯道:“運氣還算不錯,誰能想到會有一群漫山遍野亂竄找礦石的學生,這幫學生到現在都還沒發現大規模的金礦,不然真是個大-麻煩…”
一群地質礦石愛好者,還是學生帶著老師,如果發現含量不錯的金礦,這自然會有自個途徑上報。
學校、學生是個很有意思的群體,在美國如果是個人發現金礦,傻子才回去告訴政府。但學生和學校不一樣,你這人一多,想保密可就難了。
就算消息不上報縣裡、州政府啥的,大夥沒事去淘淘金、賺點零花錢,這消息也會很快散布出去,用不了多長時間整個小鎮的閒人都會變成自己為自己的打工的礦工。
聽張楠說完,科爾特斯道:“老板,我這一道拉斯維加斯就立刻趕回總公司,儘量加快礦山開發項目的速度。”
“嗯?”
張楠心中一愣,突然反應過來這科爾特斯為什麼要說這話,顯然舉一反三誤解了自個之前的做法。
笑了笑,沒解釋。
自個邀請那幫學生去紐約遊學,這舉動在其他人眼裡貌似成了“調虎離山的拖延之計”——天地良心,自個之前真的沒有想那麼多,應該被校園氛圍給傳染了,想法短時間內變得簡單。
但既然大家會怎麼想,那就讓他們去想吧,作為boss在下屬麵前保持這種老奸巨猾的形象比較好。
一切順利,飛回拉斯維加斯之後再住了一晚,這就回到紐約。
把喬舒亞叫來莊園,因為張楠對於珠寶有點心得想法,也可以說是從這次買來的那枚火歐泊中得來的一些靈感。
這一直以來高端珠寶的流行趨勢變化都不大,還是以經典的有色寶石,如祖母綠、紅寶石、藍寶石這些做主打。
不過記得貌似從90年代中後期開始,這些傳統寶石在相對低端的市場會讓道給那些個眼花繚亂的亮色彩石。
傳統珠寶太貴是一個原因,還有因為藍寶石、紅寶石、祖母綠這些作為主體的珠寶,到現在為止基本上還是寶石周圍永遠用一圈鑽石做陪襯,這樣的款式是穩重,卻少了些新意。
“…迎合市場,我們不僅僅麵對高端市場,中段這一塊還是靠四大寶石主打天下不大靠得住。這一兩年我都開始感覺人心浮動,這個世界變得複雜了,咱也得弄點花哨的東西出來。
就算你們不去搞這個,其它公司也會慢慢發現這個趨勢,既然能走在前沿,那我們星辰集團就該走在前邊。”
喬舒亞明白老板說的意思,自然會讓珠寶集團的人去研究這個問題,也不用擔心步子太大扯到蛋。
這珠寶設計就是花點心思的事情罷了,沒那幾次的新款發布會,還有一堆的好萊塢女星做代言人推廣,等設計出來後再公開,一個流程常常就是一兩年。
效果好那就鋪一鋪,效果不好縮回來唄,再說一般情況下效果一定會好,潮流那是引領出來的。
也不擔心會影響本公司的高端市場,寶石本身決定了一切,這習慣是很頑固的,而且張楠還告訴喬舒亞:流行趨勢本就靠不住,會變的。對這個喬舒亞清楚,誰讓他是最頂級的寶石設計師,對此最有同感。
奧運會熱熱鬨鬨召開,這個地球上日子過得還湊合的人能有一段時間享受體育盛事帶來的快樂,這是陽光下的一麵。
在普通人看不到,或者也不想看到的地方,歐洲的人口貿易在繼續,非洲的戰亂照樣一天不停,對連電都不同、不知電視機為何物的人而言,奧運會是什麼東西?
同樣的,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張楠在華府的友人同哥倫比亞、西班牙人之間的談判也沒停過,反饋回來的信息是後邊這兩邊打算采用法律手段討個“公道”。
一個刷存在感,另一個想撈回點已經丟到姥姥家的麵子,盟友希望張楠這位曆來就喜歡用榔頭解決問題的哥們最近緩一下,不要再給已經略顯緩和的局勢火上澆油。
盟友說得也有點道理,張楠不在乎沒事找事的西班牙人,忌憚的不過是哥倫比亞的那兩艘潛艇,但這會哥倫比亞人在華府的重壓利誘下有所事實上的退讓,是不大好意思立刻就再去搞個大爆炸。
通知安德烈,讓他撤回了在哥倫比亞的大部分人手,就留下幾個貌似喜歡待在熱帶地區的家夥看看情況、以防萬一。
至於那輛炸彈卡車,拆了幾個添加的關鍵電子器件後,這會先存在個倉庫裡再說。
……
這邊還不到八月份,接到個從華夏京城打來的電話,是翁葉銘。
“…家裡一切都好,就是那個…姐夫,前兩天我給你丟臉了。”
這會張楠是在書房接的電話,座機比手機聲音清晰,這通電話貌似也不需要保密,不然小舅子會打他的衛星電話。
聽到這,張楠好奇問道:“什麼丟臉,在京城你還會有丟臉的時候?”
聽得出翁葉銘在電話那頭有點彆扭,張楠有點搞不明白情況——京城曆來是水深大鱷多,但翁夜銘如今的社會關係鐵得很,又不是個愛招惹是非的性格,能丟什麼臉?
結果電話裡的小舅子到:“我都被老師罵了一頓,就上個星期,京城廣告公司、對外文物交流中心和荷蘭國際貿易谘詢公司在京聯合舉辦了華夏第一次國際拍賣會。
上拍的東西不少,瓷器、金銀銅器、珠寶玉器、木器鐘表、書畫這些雜七雜八一共分了8大類,有兩千多件、套。
那個主槌的據說還是什麼香江第一槌,這有彎彎來的人之前還說不讓外國人買走一件華夏珍貴文物,都給炒得不像買東西,倒成了華夏文物保衛戰。
愛華那家夥也拉著我去湊熱鬨,結果拍賣的第一件東西就讓我們兩個鬨了大笑話…對了,姐夫,應該是會場裡好幾百個人陪著我們兩個一起成了250…”
拍賣,之前華夏都有三十多年沒玩這個,這此國際拍賣用的是美元計價,京城收藏界裡都知道翁爺、薑爺手裡有美元,當然會,也必須去湊這趟這熱鬨。
這兩位爺可是京城收藏界如今的臉麵!
八國聯軍都打上門了,有眼力的人這京城爺們不缺,可圈子裡有這財力的可不多,薑愛華和翁葉銘不上誰上?
一說就250,張楠的話翁葉銘也學走了,這會聽著他有點鬱悶地繼續道:“第一件拍品就上重頭戲,好像是早年流失出去的,一件戰國轂紋壁。
我和愛華那會也沒多想,就想著第一件重器咱京城爺們得給留下,管他誰和咱來爭,敲死了再說!
不管彆人出多少,咱就往上加一千!”
這邊張楠聽得笑笑,問道:“搞定了?”
“槌倒是敲了,也就十多輪,一萬一千五。那會熱鬨,全場鼓掌,薑愛華還拉著我站起來和大夥抱拳。
結果…”
“沒到底價被買主收回去了吧?”
“愛華和你說的?”
“這樣出醜的事他才不會說我聽,你說是這早年流出的好東西,一萬多美元人家會賣才有鬼了。
對了,你們是不是連國際拍常常有保底底價這規矩對都不知道?”
“對呀,姐夫,我們根本就沒聽說過這規矩,這不是玩人嘛!”
“流拍後有沒有透露底價多少?”
“草他個-姥姥,1.1億美元,那個混蛋也敢開!”
聽到這,張楠停了下沒說話,電話另一頭的翁葉銘也不敢說話了:貌似姐夫生氣了。
這次拍賣張楠上輩子貌似聽說過,因為它是華夏解放後進行的第一次國際拍賣會的原因被載入曆史,這一萬多美元拍玉壁鬨的笑話好像也有點印象。
上輩子聽說這事時都已經是21世紀,隻是感覺那個年代華夏大陸還對拍賣不了解,所以會鬨出這樣的笑話——全場鼓掌,那是參加拍賣的人對東西被留在華夏、為翁葉銘兩人的大手筆表示祝賀,同時也是給京城爺們的大手麵讚歎。
結果一夥人就尷尬了。
但這會再次聽說這事,這感覺就有點不同——不是尷尬,而是被人給耍了!
一會後,翁葉銘這才聽到張楠道:“葉銘,你和愛華,應該說還有京城,甚至整個華夏收藏界的這幫子爺們都被人當猴子耍了!
底價1億1千萬,起拍價才幾千美元,這正常嗎?
我告訴你,全世界沒一次拍賣正規是這麼乾的!
先不說那麵玉壁值不值上億美元的事,起拍價不到一萬,那就永遠到不了一億,絕對不可能。
想要上億美元成交,那起拍價至少三五千萬,定起拍價幾千,這就準備削你們這張臉來了。
明白?”
翁葉銘早已經不是幾年前的毛頭小夥子,這會還能不明白!
“姐夫,那個混蛋就是來找茬的!臥槽,這兩天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出!…
不對,不是一個,是一幫!”
“你們呀…這兩天沒想到,這是因為不懂國際拍賣的常識和規矩。其他人可能有想到的,但不敢說,或者說不想說。
對了,我這有點事,要先去忙一下,你晚點,這樣,三個小時後再來電話,彆用座機,叫上愛華。”
“好的,姐夫,你先忙,我馬上去找他。”
“我有些事要問你們,先彆亂來。”
“明白,姐夫。那我先掛了。
……
張楠是有點事,請在有學到紐約的巴特爾芒廷的學生和約翰校長、威廉姆斯老師來家裡做回客,順便以下屬公司的名義資助一下那所窮學校,這種裝表麵光鮮的事情美國的政客同超級富豪們蠻喜歡做的。
送走了一幫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的大小客人,京城的衛星電話來了。
電話那頭的是薑愛華,一開口就是:“楠哥,你說這趟咱們怎麼弄?!”
脾氣不小,明顯就想去找彆人的不痛快。
張楠這一聽,“嗬嗬”了一下,這才道:“怎麼辦?
都被人當猴耍了,當然得把場子找回來,還能怎麼辦?”
電話那頭的薑愛華同翁葉銘在一起,前幾天那次拍賣第一件拍品、戰國與弊經過11輪競價,以1.15萬美元落槌時,這拍賣場裡的絕大多數人都以為成交了。
結果被告知那件標號728的戰國時期的轂紋壁因為未達1.1億美元的底價,被賣主收回,這時候他和會場裡的絕大多數人半天沒弄明白這到底是這麼回事,就感覺有點莫名其妙,還有點丟麵子,但又是有氣沒地方出。
誰讓自個不懂規矩的,都不知道該去怪誰。
但三個小時前接到翁葉銘的電話,這事被一點破,薑愛華差點氣炸肺!長這麼大,除了小時候被自己哥哥們無惡意的當小猴子耍過之外,愛華同學就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說三個小時後那就三小時,都不在乎已經是京城的後半夜,要是不找回場子那還得了!
這會被張楠激了一句,薑愛華道:“沒說的,楠哥,這幫孫子這是削咱們的臉,咱們就得是十倍、百倍的削回去!
那幫子組織的人裡有一個算一個,一個彆想跑!”
“我說愛華,彆急,我猜這組織的人裡有懂行的,那也會有不了解的,外行管內行都不奇怪,京城30多年沒搞拍賣,心裡沒惡意就得罪人的笨蛋不是沒有,你可得悠著點,彆一竿子敲落一船人。”
“我說楠哥,這事你就放心,那圈子裡的彎彎繞繞我懂著呢。要不了他們的命,乾吃飯不乾事的都得倒大黴!
不過楠哥,京城這一畝三分地咱還有點能耐,這趟拍賣被削了麵子的也不止我和葉銘,這趟都不用我出麵就能把事給辦了,有的是暴脾氣。
就是這事裡那幫子歐洲來的洋鬼子最壞,那邊我真是一點辦法都沒,咱夠不著呀。”
“這個不用你們操心,那個什麼荷蘭國際貿易谘詢公司有沒有資料,這類公司我聽名字就像是皮包,沒具體資料的話就去問明白怎麼聯係來的,這點搞得明白吧?
至於後頭的,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