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5章 繼承者的冠(1 / 1)

彆往人堆裡擠、彆湊熱鬨,爺爺的經典告誡隻針對自己無法控製的情況,顯然不適用這會營地內的實際情況。

俄國專家找農博升人去看一定有其特彆的原因,張楠是立馬決定去湊這個熱鬨,駕駛員一打方向這就走!

要去的那處墓地在整個墓區的最西段,距離M1號大墓差不多能有個兩公裡,負責發掘的是一名叫米哈伊諾維奇的俄羅斯專家,60來歲,教授職稱,據說還是農博升當初在莫斯科求學時的學弟,隻差了一屆。

不過他們兩個在40年前壓根就不認識,這次因為聯合考察的事在蒙古巧遇,一開始根本就沒遇到老友的激動。

真是沒交情、沒印象,隻是在閒聊的時候偶然才發現兩人當初在一個學校、一個專業學習,而之前一同考察的個把星期時間內,兩人完全就沒個交集。

開車的林明知道那處目的位置,一會就到,比農博升等人的速度還要快:不僅僅是因為距離近,農博升等人還需要有人去開輛車,速度快不了。

靠走的話,這兩公裡的直線距離至少半小時,實際路程還得加個50%。

下車,看得清楚:和M1號大墓一樣,同是甲字型墓,臨時編號M16。

主墓一側有6座長方形小型陪葬墓環成弧形,出來體量小了點之外,形製屬於墓區第一等,就是張楠曾經開玩笑說這墓起了個突擊步槍的名,聽著略微彆扭。

張楠聽著彆扭,俄羅斯專家也有類似的感覺,他們一般習慣使用俄文字母做編號,但最早給這片墓區標編號的張洪富等人,既然定下也就不改了,反正這樣的編號方式國際通用。

M16墓的體量與M1號大墓相比瘦身好幾圈,主墓室外框長寬大約在16乘14米,探地雷達顯示其深度也就是5米不到,就一座這邊比較大的貴族長方形豎坑墓的體量。

但它有墓道,所以之前還是被猜測、暫時歸納為單於墓,或許是國力原因導致規模縮水比較厲害。

初步判斷,這一大片甲字型墓有17座,M16的體量最小,其它大部雖沒有M1號大墓那樣近乎50米見方的變態體量,也基本上在30米至35米這個級彆上。

因為之前根據地表積石情況判斷M16墓沒有被盜過,被米哈伊諾維奇給盯上了。

這位想趁著這趟千載難逢的機會,帶著自個的幾名學生完整的發掘一座匈奴單於墓,雖然一開始要蠻乾、破壞一般用上推土機與挖掘機。

蠻乾就蠻乾吧,機會難得,而且還有自個惹不起的人許下重金,這算是學術研究、經濟效益兩不誤。

至於那些惹不得、身份不好說的人,加上個美國華裔富豪,還有那幫華夏同行到底要乾嗎?

米哈伊諾維奇不想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他是考古專家,但專家和學生們也要吃飯的!

真的,家裡都揭不開鍋了,那些學生也快堅持不下去了:來蒙古就是為了津貼,而那些學生是特意帶著來混飯吃的!

學校裡都要吃不上飯,到國外來至少人家管吃住。

自個之前的朋友、同事這會為了吃飯賣家底的有,去開出租車的有,上跳蚤市場做小買賣的有,甚至還有同單位退休的老教授上街要飯的!

人隻有一種病,那就是窮病!

你本身不窮,但國家都沒了,錢貶值得成了廢紙,這時候才知道有錢有多重要。

為了吃飯,為了能讓家人吃上飯,除了神經病,正常人在金錢麵前都得低頭!

想要保持原則?

先不說那些危險人物的警告,那也得日子過得下去再說,不然全是扯淡。

厚厚的美元,教授先生已經分到了非常厚的一打,幾名一同來的研究生也都有不錯的封口勞務費。

這時候誰還故得上保持虛無縹緲的原則,沒看見軍隊都為了錢被人家調過來乾活了,蒙古國政府官員都當作看不見,自己隻做該做的,其它的就隨它去吧。

挖掘機就挖掘機,又不在自己國家的地盤上隨便挖!

米哈伊諾維奇已經不在乎了,連自己服務了大半生的國家都沒了,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一大一小兩台挖掘機“轟隆隆挖到昨天中午才停,之後就是一大堆俄羅斯大兵用挖掘工事一般操作的繼續人工往下挖。

米哈伊諾維奇和學生們也身先士卒,不光指導,也自個花了不少力氣,這掘進速度很快。

昨晚乾到7點才停工,今早7點又再次開工,一個多小時前就發現了些日用青銅器同金質馬具配飾這類陪葬品。

但這座墓的墓室靠近墓道位置發現的那些個陪葬青銅器都是基本無裝飾工藝的銅鍋、酒罐一類日用器,上頭更沒有任何銘文的存在。

匈奴貴族喜歡使用華夏古代金屬器皿,但這些無文字,樣式、工藝貌似還是匈奴這邊的手藝,這就基本上判定無法搞明白墓主到底是誰。

很遺憾,匈奴人的墓葬全這德性,米哈伊諾維奇這個考古專家對此隻能大叫可惜。

有金質陪葬品說明墓主身份絕對低不了,金質馬具的出現更說明極有可能墓主就是單於:黃金器物匈奴一般的大貴族能用,但黃金馬鞍貌似不行。

但這些馬具配飾大部分又是一片片的小光板,隻有在馬鞍配飾上有鷹的紋飾,工藝都還沒M1號大墓那座最先發掘的陪葬墓內的銀鎏金馬具飾品工藝高超。

這墓主人的身份級彆不如陪葬墓裡頭那位?

米哈伊諾維奇認為絕對不是,最可能的原因就是那座陪葬墓墓主生活的年代和平,而M16墓的墓主大概就光顧著打仗了,給他乾活的匠人也沒M1號大墓時期來得手藝高超。

華夏中原地區的手工業技藝都能在短時間內失傳,更彆說草原上的匈奴人,一場大戰就可能讓他們失去所有的匠師。

帶著疑惑同期待繼續清理,剛才他的一名學生搬走了一塊塌落的積石,結果在石頭下邊發現個人體頭部骨骼殘留,這頭顱腦袋上還套著件壓扁了的飾物:銀的,很像王冠,但確實兩部分分開。

米哈伊諾維奇腦子一轉,這就找自己的老校友來看看。

張楠看熱鬨,他不認得那玩意是什麼,就感覺是個頭冠啥的。

這邊農博升等人到了後,農館長看明白那個破損頭顱上的東西的樣子後,立刻用俄語道:“米哈伊諾維奇,這是個重大發現!

要是我沒記錯,這該是有史以來發現的第二頂匈奴貴族鷹形冠,而且銀質的還是第一次發現。”

他的老校友笑著道:“農,我就覺得眼熟,十來年前記得在一本東德那弄過來考古雜誌上看到過類似的圖形,這才喊你過來。

不過那本雜誌介紹的很簡單,就說了是從華夏一座匈奴大型貴族墓葬裡出土,金質,其它沒有。

你也知道,我們兩邊前些年這方麵就沒怎麼交流…”

米哈伊諾維奇說的是他不了解這種匈奴冠飾的意義,而聽熱鬨的張楠有伊莉莎同步翻譯,這話是聽懂了,但也不知道這鷹型頭冠的意義。

農博升倒是簡單,解釋道:“根據史料判斷猜測,單於用鷹型金冠,繼承者用銀冠,那些個王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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