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伊凡-伊萬科夫冒出這種活見鬼的表情,實在是沒想到、太意外、太震驚!
他曾經是阿爾法大隊的大尉軍官,雖然加起來也就700來人規模的阿爾法被戲稱為軍官大隊,編成內軍官的比例非常高,其實內部人員組成中還是軍士多餘軍官。
普通士兵那是沒有的,阿爾法隻有新成員,沒有新兵一說!
伊凡是大尉,在阿爾法中的軍銜也算中上,知道些傳說級彆的秘密:在克格勃下轄各單位內,對內為主的阿爾法很強,主要任務對外的信號旗也很強,可以說各有千秋。
對內對外不是絕對,前些年阿爾法可沒少在阿富汗出現,當初攻打阿富汗總統府的人中,阿爾法大隊的人就不少。
軍事情報總局那邊的格魯烏雖然也很強,但在伊凡這名阿爾法心中,格魯烏還是貌似要比阿爾法差上那麼一丁點:格魯烏是外單位,阿爾法們在心理上總是有那麼一點不自覺的自我優越感的。
至於其它的特種部隊,在蘇聯隨便數數就一大堆,不說“中-央”級彆的,單單陸軍方麵,凡是沒有總參情報總局直屬偵察分隊,就是沒有格魯烏偵察分隊的諸兵種合成集團軍、機械化集團軍和各大軍區,都分彆有一支120人的獨立特種兵連。
不過這些特戰連在伊凡-伊萬科夫看來,與阿爾法和信號旗相比就要差上那麼半個檔次,那徽章同樣是以“盾和劍”為主題的阿爾法和信號旗有多強?
不說總體作戰能力,單兵素質就超一流:信號旗那邊不是非常清楚,但阿爾法這邊是人人都能連續做200個俯臥撐,這個小意思,基本體能。
不是體能好就能入選的阿爾法大隊的,腦子同樣要好使,有一條要求就會讓不少人望而卻步:對於毫不熟悉的文章隻要過目一遍,就起碼能記住頭兩頁!
核心成員部分曆來保持在250人的規模,這些人對於任何一種常見交通工具,無論汽車、坦克、飛機和輪船,他們會使用…
當然,你給他一架F15或者黑鷹可能飛不了,米格21和米8還是問題不大的,這就是“常見”的概念。
阿爾法特種部隊的人員構成就是這樣優中選優,基本上是從國家安全機關、空降兵、邊防部隊,還有軍校的優秀畢業生中精心挑選,體格要健壯、反應要靈敏,還要求通過智力測試!
信號旗同格魯烏那邊也應該是差不多的情況,但這就是蘇聯情報機關最強的劍嗎?
不是!
有一個傳說:在克格勃內,阿爾法同信號旗根本不是最強的力量,兩支部隊中每年都會有幾名最優秀的成員被抽調,去參加一個訓練隊。
可惜,每年基本上會去上三五個人,但不被送回來的卻鳳毛麟角,據說曾經出現過連續五六年都沒一人能通過那個訓練隊考驗的情況。
伊凡也曾經爭取過參與那項考核的名額,阿爾法內部得先競爭一下,可惜等他有資格參與考核的時候已經89年,那個神秘的訓練隊暫停招人,他隻從上級那裡得到了一個訓練的名字。
是的,這是他第一次聽說那個訓練隊的名字,當時他已經從空降兵部隊抽調、考核後進入阿爾法待了5年,見過十多個沒通過考核被退回來的兄弟,但那些人根本不說那個訓練隊的名字。
至於其他細節,更是守口如瓶,這明顯是因為紀律同保密條例在起作用。
那個訓練隊的名字就是:改進軍官編製訓練隊!
一個非常奇怪、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名字。
後來社會局勢就像沙塔崩塌一般變得動蕩,一眨眼蘇聯也沒了,有參加過神秘考核的老夥計在喝酒時說起那個看似已經不需要特彆保密秘密——改進軍官編製訓練隊,參與考核的人有來自各軍種、各部隊的人,還有各情報機關和軍事學院中佼佼者,真是什麼人都有,背景複雜,共同點是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但考核的教官告訴他們:不通過考核就什麼都不是,就算通過考核也就是個半成品!
教官還說了:這個奇奇怪怪訓練隊既是“訓練班”的名字,也是一支部隊的正式稱號,但西方世界的對手們給他們起了個更順口的名字。
教官希望這些來考核的人員將來能成為他的同事,成為讓所有蘇維埃的敵人為之膽寒的人,因為對手給他們起的代號是“紅魔鬼”!
簡簡單單的激勵手段,不通過的那些都必須以蘇維埃的名義起誓對此保密,不然後果自己去想。
後來蘇聯沒了,國家也沒了,那也就不存在保不保密了。
伊凡-伊萬科夫怎麼也沒想到在危急關頭,伸手救援自己的是那些曾經的傳說人物,這裡邊的問題可就多了。
不過伊凡沒功夫想太多,這眼睛瞪完了,抬頭對領頭的這個道:“你們是紅魔鬼?”
這時上來的四個人已經有兩人將槍往邊上一放,檢查躺在一邊、失去知覺的兩名逃亡者。
另一個也將槍往背後一背,蹲下身就要檢查伊凡的情況。
一聽這話,打算幫他檢查傷情的人道:“是的,紅魔鬼,看來你參加過訓練隊,可惜我沒負責過培訓那塊,咱們沒見過。”
說著就要將靠在車輪上的伊凡的背扳一下,看他傷哪裡了。
伊凡-伊萬科夫心中再沒任何疑問:能說出訓練隊的事,這幫人就是紅魔鬼!
手一伸,示意彆動自己,快速道:“我們身上沒槍傷,是中毒,我也估計也堅持不了太久,讓我把話說完!”
“說!”
基裡爾乾淨利落,都沒說要他說什麼。
伊凡-伊萬科夫頭微微一轉,看著躺在一邊的兩個夥計道:“那是亞曆山大-沃羅諾夫中衛和鮑裡斯-科爾杜諾夫準尉,我的老部下,都是去年離開的阿爾法。
我們是從這往北過兩個路口,右轉右側第一幢大型彆墅裡殺出來的,那房子好認,主門往北開,雙開大鐵門,靠西側院牆內側有拍成一排的三棵大棕櫚樹。
上半年經濟崩盤,為了給家裡人掙口飯吃,我們在莫斯科當了賭場保安。後來有人在地下世界高薪招聘雇傭兵到中東,我們就去了,說是下邊集團軍特戰連出來的,沒好意思給阿爾法抹黑。
之後就到了沙阿,收入不錯,平時押運毒-品,有些王室成員沒表麵那麼光鮮,還訓練一些不知來路的武裝分子,不過沒見過後台老板,隻見過中間聯係人。
這些事他們自己不做,一旦被抓就是砍頭,必死無疑。
前幾天…我想不起幾天前了,每人五萬美元,一次性任務,伏擊去麥加的兩輛老爺車…情報準確,絕對有內鬼……後來就住進了那座房子…”
說到這裡,紅魔鬼們都發現這個伊凡都差不多是在自言自語,他的意識已經開始變得模糊,看得出他先說名字,是不希望自己和兩個老夥計做了無名屍體。
也許,他也許還指望紅魔鬼們會看在曾經同為克格勃的份上,將他們的消息帶回去,這就算是個念想。
“…我們是在餐廳裡中的毒…不知道是食物還是空氣…”
伊凡說到這再也堅持不住,基裡爾就看著他頭一歪…
沒死,失去知覺而已。
還有呼吸和心跳,至少這會沒死,應該至少還能堅持個幾分鐘、十幾分鐘的,因為另外兩個已經失去知覺的家夥這會還有心跳,就是情況很不樂觀。
基裡爾一直沒有打斷這個伊萬科夫大尉的自言而語,因為這人一開始就說出了最有價值的消息:他們之前躲藏的房子!
不管那房子是誰的,是借的、租的還是幕後主使者自己的,那個躲在背後的家夥已經逃不掉了,繼續往下查的難度不會太高。
紅魔鬼同這個伊凡沒任何仇怨,他們隻是知道襲擊的是沙阿內部人員,壓根不知道裡邊的彎彎繞繞,也不會去關心這些。
既然當了雇傭兵,誰還關心這些。
他們並沒有直接同己方發生衝突,隻是當了幕後黑手鏟除目標的工具,間接與己方發生聯係,並不是什麼敵人。
對著通話器快速說明情況,這會帕維爾已經站在他邊上,還穿回了他的阿拉伯大袍。
“我們繞路繼續參加宴會,你們立刻撤退,帶上這三個,看看能不能給他們解毒。”
撤退,這次戰鬥爆發的突然,這會斷斷續續的槍聲都還有,那是為了讓這幾個街區的人老實點,彆來湊熱鬨!
街道上壓根沒探頭,倒是那些個豪宅門口有,都避開了的。
沒有任何證件的武裝份子,這就是貓膩,帕維爾判斷自己這邊的偽裝身份還可以用,前提是繼續去參加宴會。
膽大包天,就賭沙阿政府,或者是沙阿高層裡的某些人不希望將事情鬨大。
再說鬨大有人如何!
這裡是吉達城,交通四通八達、人口密度高,不是瞧不起沙阿人,還真的是瞧不上沙阿人!
己方有13人,何處皆可去得!
就算被圍了都不操心,這裡重要人物多如牛毛,找些人質啥的不要太簡單。
膽子大,那是有絕對的實力做底子的,就算將吉達城鬨個天翻地覆,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是誰。
但基裡爾等人得離開,還得帶上這三個前阿爾法成員,看看能不能救活。
眾人立刻行動起來,三輛豪車貌似有點慌亂的繞道,基裡爾等人開了兩輛車過來,三個阿爾法被塞進其中一輛麵包車,這就撒丫子跑路。
一路順暢,開出好幾公裡後才遇到有警車趕過來,交叉而過,壓根沒來得及設卡。
紅魔鬼們的速度夠快,沙阿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也可能是沙阿人中有人故意想慢一點反應!
隻有紅魔鬼們知道那些身穿安全部隊製服的武裝人員已經全部被擊斃,就連那個隱藏著的幕後主使也應該隻知道是自己派出去滅口的人同目標發生衝突。
……
尤裡繼續冒充王子去參加宴會,就算宴會開不成了,那裡也是不錯的暫避之地。再說按時赴約就是禮貌,更彆說宴會內的其他人必要時還會是最好的人質。
“王子”同主人家述說外邊碰到的激烈槍戰,還有些提早來了、暫時不敢離開的賓客也如同聽一次驚險刺激的冒險。
是冒險,沒人去關心外邊這會應該已經到了的警察們是怎麼在破案,也沒人覺得遠遠聽到槍戰的尤裡該去聯係警察,因為這裡的人都是王族,他們是不會同普通警察直接打交道的。
尤裡冒險參加宴會也有收獲,至少他現在已經知道那座伊凡等人原本躲著的房子是誰的:距離這邊是有個兩三百米,其實就隔著兩座豪宅。
就因為距離太近了,這會主人家的保鏢同客人帶來的保鏢們相互認識後,都各自帶著隨身武器在莊園裡巡邏。
有警察中的高級彆警官來這邊禮貌的敲門,詢問是否曾經發現過特彆的事情,結果得到安保人員的回答:最先的槍聲可能是在他們主人的鄰居的鄰居那邊爆發。
就這麼點,沒其他,你愛聽不聽。
王族們也想要得知點消息,聽彆人說不如自己的人去看。
就趁著這高級軍官上門的機會,一名紅魔鬼和親王的安全主管,加上另外幾名王子、親王的安保人員一起大大咧咧的靠近新拉起的警戒線觀察,順便打探。
光明正大的觀察,詢問情況。
這頭輕鬆,另一頭就麻煩!
基裡爾等人撤離的半道上,開車光顧了一家藥房,還搶劫了一家私人診所。
真是搶劫:時間雖然不是很晚,醫生已經下班,但還有值班人員在。
人打傷,錢搶走,還將診所翻得亂七八糟:沙阿對不少藥品控製嚴格,比如會致癮的那些,在黑市還是很有市場的。
車裡直接橫七豎八開始快速輸液,還要推注解毒藥。
“他們中的是什麼毒?”
基裡爾問這會正對伊萬進行靜脈推注的瓦連京。
瓦連京頭都沒抬,快速道:“不是氫化物,估計不是膽堿類的玩意就是神經性毒素,沙阿人也就怎麼點本事。
我給他們用抗膽堿藥和亞甲藍,能不能活就看他們運氣。”
“你沒把握?”
“我有個毛-的把握,你知道神經毒素有多少種嗎?
數都數不清!
我這叫死馬當活馬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