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5章 老農要封刀(1 / 1)

這是勾起農博升年輕時代的回憶了,他的青春時代就是在莫斯科度過的,唱著《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就不知道當初有沒有抽空坦克金發碧眼的俄羅斯女友。

好吧,俄羅斯女友這一條可以忽略,那年月的留學生基本上不興那個,勤勤懇懇學習知識,勵誌回國後報效國家才是主流。

這邊張楠順口問了句:“姐夫,你在那住過?

那這趟可要好好住幾天,找一找年輕時候的感覺。”

農博升在電話那頭笑著道:“我住烏克蘭大酒店?

彆逗了,40年前我就一窮留學生,國家給的津貼可不是讓我去住大酒店的。再說咱那時候哪有資格住烏克蘭大酒店,基本上除了外交人員外,就算是蘇聯人自己,要是沒個夠檔次的行政級彆,都是有錢也住不進去。

不過我倒真是看著它一層層造起來的,我們學校裡還有老師還參與了那家酒店的裝修設計工作。

記得大酒店開業那會應該是57年,我和一幫老同學那時候也快畢業回國,咬了咬牙湊熱鬨去裡頭瀟灑過一次。

富麗堂皇、大氣,就這感覺,還有裡頭藝術品特彆多,特彆是大堂天頂上的那幅壁畫印象最深。

想起來挺有意思,那趟裝闊,在裡頭喝了次咖啡,還吃了頓飯,很布爾喬亞了一回。

那會隻要不住酒店,酒店餐廳和俱樂部還是對外開放的。

就是個貴,往省了點,一次就吃掉了我小半個月的津貼!”

慢慢的回憶,年輕時真是什麼都好,連張楠都聽得覺得有意思。

這一刻張楠感覺自己很幸運,人生年輕了兩回。

說到最後,就聽話筒那頭的農博升道:“讓我們這幫老家夥住烏克蘭大酒店,破費了。”

“嘿嘿,我可不破費,是我姐夫請客,現在莫斯科烏克蘭大酒店是他的產業。”

“啊?”

農博升當然知道這個“姐夫”指的是項偉榮。

“就是關哥前段時間把烏克蘭大酒店給買了下來,現在將就著用,再過幾年徹底把酒店裝修一次。”

紐約的帝國大廈都是這個阿楠家的,據說還是惡搞式打賭買的,那個關興權買下烏克蘭大酒店送他最尊敬、比長兄還親近的老班長也就不算太過離奇。

農博升沒有糾結於買酒店的那些個細節,“原來是這樣。

我記得那時候赫魯曉夫那家夥挺有意思,知道老百姓住房條件差,不隻造了數不清的五層的‘赫魯曉夫樓’改善居民住房條件,在莫斯科還造了不少摩天大樓式樣的公寓。

那些房子遠看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酒店、大學主樓,結果就是居民樓。

我這還記得他應該把烏克蘭大酒店兩翼輔樓裡的不少房間都改成了公寓樓,小關有沒有一起買下來?”

“都買了,那些居民都給了差不多實地房價一倍的補貼,基本上都是小房子換大房子,外加補貼一部分硬通貨美元。

現在盧布壓根靠不住,在莫斯科就美元好使。”

聽到張楠這話,農博升道:“有錢!能騰出來就好,就怕有人抬杠。”

張楠笑著道:“一切順利,這樣的好條件都能接受不是?”

能不接受嘛,本就給出的條件優厚,加上想瘋了美元的政府施加的行政壓力和最大黑幫的隱隱威脅,傻子都不跳出來當釘子戶。

莫斯科玩強拆,那可不是簡簡單單玩拆房子、打人這戲碼,敢給你直接玩人間蒸發!

不過這些就不用告訴農博升了。

“對了,說這我倒想到點事。姐夫,你是江南雕塑第一把手,到時候給酒店設計個新的形象式雕塑怎麼樣?

你俄式、中式城市雕塑都精通,搞一個大的正合適。”

這農博升想了下,道:“行,這活我接了。

我這手藝是師從蘇式,源於莫斯科,就讓莫斯科做最後的結束。”

“不會吧,姐夫,你要學金庸封筆那一手?”

那頭的農博升“哈哈”笑了起來:“七八年前國內的雕塑界風向就變了,我都快有個5年沒搞像樣的大型雕塑。

國內城市大型雕塑這圈子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變化太快,我這種老思想的已經有點跟不上。

不過說回來,現在不少新雕塑我都看不懂什麼流派,老風格不吃香,我這也就是倚老賣老還留著點名聲。

不過放心,烏克蘭酒店的風格很符合我的一貫設計套路,隻要你和偉榮彆給它裝上玻璃幕牆,不然一定合得起來。

挺好!

烏克蘭大酒店的新主雕塑我來設計、操刀,我那老師要是還活著一定會很高興。”

不過…

那位教授早就去見馬克思,這會要是還活著,那都早就有個百歲掛零,俄國人要這麼長命可難!

封筆、封刀,很牛的,要不是在江湖上有點地位,這麼搞就會成個笑話。

農博升沒問題,他在華夏雕塑界有這個地位,最後封刀之地還是他學習的地方,說出去都有麵子!

他這一代人勤勤懇懇,其實大部分人也逃不開一個“爭”字,包括農博升。

這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不僅僅不顯下成,反而坦蕩,符合他的一貫風格。

兩人又隨意聊了幾句,這就掛了電話,明後天人就能到莫斯科。

這邊張楠說完,都不用吩咐,就有人往阿拉木圖打電話,很快就會有人去聯係兩國的簽證相關部門。

本就有關係,加上點金錢,都是小意思。

銅人也不用重新仔細打包、裝箱,就小心翼翼放回箱子,蓋子釘上後就和這趟買的其它東西一道先運回烏克蘭大酒店,等農博升等人到了之後再開箱研究。

張楠叫過亞曆山大:“告訴那個賣銅人的…叫什麼來著?”

“費多夫斯基-波羅寧,老板。”

“讓他明早來酒店,我有事要和他說。”

“好的,老板。”亞曆山大道。

時間已經不早,市場人員這會就已經找到兩套單屬同一人的勳章和配套證書,單套內最高榮譽都達到列寧勳章級彆的那種。

到明天應該還能一兩套,會有人送貨過來,有一套甚至是一名已經去世多年的蘇聯英雄的。

說了要就是要,價格都是次要的問題。

至於張楠要搜集的“大全套”蘇聯勳章、獎章,就不是一時半會能搞得定的。

就算市場裡這幫子人再神通廣大,那也需要點時間。

張楠不急,等自己離開莫斯科之前能湊齊最好,暫時湊不齊也無所謂,湊齊了交給這邊負責的人就成,自然會送到自己手裡。

又繼續走了走,因為那座銅人的原因,這都少了不少繼續淘貨的樂趣,不到一個小時就匆匆結束老市場的這次閒逛購買行動。

最後一刻特意登上老市場“城堡區”最高的塔樓,這座屬於自己的市場就在自己腳下:不愧為歐洲最大的批發與零售二合一市場,看著大得離譜!

市場的幾名管理人員們老老實實在邊上做介紹,聽了會,張楠道:“市場是不錯,但這外頭也還是太亂了點。

慢慢來吧,爭取10年內讓整座市場看上去像點樣子,現在這樣塑料棚子都能當店鋪的樣子短時間還湊合,但時間長了實在不像樣。

不過也彆想著整成高級百貨商店,這集裝箱批發市場要是搞成那樣,其實是自絕生路,看著整齊、有次序就行。

對了,還有條要注意,灰色通關這條再乾個十年我看沒問題,但將來社會怎麼變化誰都不好說。

都得防著來個鐵腕總統搞大整治!

玩黑的永遠比不過政權,走偏門總要有上岸的一天。

灰色通關彆搞過頭,要是過兩年給我弄成比正常通關費用還高、正常通關又串起來過不了,彆怪我不講情麵!”

甜棗與大棒要結合,控製下屬的不二法門!

金錢會讓人迷失,這幫軍隊出來混黑的商人都是什麼德興張楠清楚,現在還算老實,那將來呢?

得給他們敲敲警鐘,免得得意忘形!

不過有一點好,張楠要控製這些在俄羅斯的合作夥伴、公司下屬還是有先天優勢的。

將來有不少俄國黑幫頭子、金融寡頭在國內待不下去之後跑,去了西方繼續過逍遙日子,有些連大帝都一下子不能放開手腳去處理。

而張楠不擔心,自個擁有各式力量,在俄羅斯國內能整死人,俄羅斯之外的地方更方便!

無論英美還是澳洲、非洲,就算跑去了南極,都能把人帶到自己麵前。

敲敲警鐘,再許下些個個能成千萬,甚至億萬富翁的遠景展望,這就返回烏克蘭大酒店。

沒在外圍的集裝箱市場逗留,這裡人太雜,就算想和這些倒爺們聊聊也不需要在這,去他們住的地方更好。

挺佩服這些人,看著這接近傍晚正收攤的倒爺們,張楠不自覺就會想:要是“當初”自己腦子也發熱來這邊,不知道能不能混得出來?

答案是否定。

自己英語水平還可以,但貌似一點都沒學俄語的天賦;一個連俄語都學不好的人,想在莫斯科混出個名堂估計很難!

……

一回酒店就吃飯,天還沒黑,五月莫斯科的白天已經比較長,這晚餐安排的也比較早,誰讓逛街買東西也是個體力活,餓得快。

一吃完,張楠問項偉榮:“我想去看看國內來的那些個倒爺,有沒有興趣?”

“我是算了,這我要一去,佳楠也一定想去。

我看他這些天心有點玩得太野,得給他收收,晚上要帶他去看芭蕾舞演出。”

這張楠聽姐夫這麼說,笑著道:“芭蕾?

我服!

夠高雅!”

誰說項偉榮不能帶兒子去看芭蕾舞的,張楠還去聽過交響樂呢,但就是聽個熱鬨,人家鼓掌自己再鼓掌混著就行。

仔細想想,這毛孩子心玩得太野,看看芭蕾舞倒真是個收心的好辦法。

就是彆因為白天玩得太累,看著看著睡著就行,那樣有點丟份。

沒想這查理茲-塞隆也說和項偉榮父子一起去看芭蕾:查莉要不是因為腳受傷,她這會可能就是名芭蕾舞演員。

就是個子有點太高,不知道跳不挑得出來。

不過也挺幸運,要不是她腳受傷,估計張楠也不會在南非碰上她,最後多了這麼個妹妹。

“票定好了沒?”

關心一下。

“早準備了,來之前我就讓湯姆就定了個包廂。”查莉道。

得,張楠有點鬱悶,這事他是一點也不知道。

一看哥哥的表情,查理茲-塞隆笑著道:“知道你一看芭蕾就打瞌睡,所以沒讓湯姆和你說。

有興趣就一起去,反正包廂大得很。”

張楠搖搖頭,“算了,我怕碰到恐怖分子。”

明顯屬於開玩笑,姐夫父子和查莉一起去看芭蕾,保鏢差不多能有兩打,單單守在包廂門附近的的就能有七八個。

而且按照湯姆那家夥定包廂、座位的習慣,除非知道其他客人的名單,不然主人所在包廂左右兩側的包廂也會定下,讓保鏢進去湊數。

如果是張楠一家去看演出,彆說兩側包廂,上下還有的話,湯姆都會一口氣至少包下九個包廂!

恐怖分子?

到時候誰恐怖誰都倆說!

這會隻有張楠知道自己不是在徹底瞎說,將來俄羅斯境內的恐怖襲擊最喜歡找學校和劇院,好幾次都是傷亡慘重!

還好,現在是1993年,車臣那邊的矛盾雖然已經激化,但戰爭還沒爆發。

這會沒人知道那兩場戰爭有多殘酷,也想不到後遺症會有那麼麻煩。

俄羅斯不是蘇聯,它永遠成不了蘇聯。

各人暫時散夥,張楠去城東北區域華夏商人的一個落腳點,那裡是一座華夏鹿城人開的旅館,客人都是華夏來的的倒爺,生意相對比較小那些。

這倒爺中大部分是每年在莫斯科做幾回生意,每次待在莫斯科的時間雖說有長有短,但常年都在莫斯科的鳳毛麟角,隻待兩三天的也幾乎沒有。

那種基本上為倒爺服務的旅館裡十天半月,甚至幾個月的長包房占了大多數,短期住兩天的幾乎沒有。

張楠如今是莫斯科最大的黑幫頭子,也得去關心一下老鄉們的生活不是,問問有沒有實際困難,生意怎麼樣這些。

就算是貓給老鼠拜年,那也得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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