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很多人注定無法入眠,全盧旺達的圖西族人如此,在恐懼中瑟瑟發抖,不知不知是否還有明天。
還有那些有良知的駐盧維和軍人們,今夜也有很多人難以入眠。
在盧旺達之外,地球另一側正是白天,但同在非洲之地,也有些國家的人因為同一件事無法入睡,比如在同樣死了總統的布隆迪,這兩天也是鬨騰得夠嗆。
不說逃難而來的盧旺達難民造成的麻煩,布隆迪總統昨晚也掛了,他是在起飛前的最後一分鐘上了那架獵鷹商務機,如同命中注定一般都是同盧旺達總統共赴黃泉!
也許那兩發地對空導彈的真正目標是他也不一定,而不是盧旺達人...
誰知道呢。
那兩位總統成了屍體,但這會還有一位總統是因為興奮得睡不著。
當然不是拉鏈先生,也不是身在巴黎的那家夥,而是在岡比亞。
達烏達-凱拉巴-賈瓦拉今年都70歲了,他沒想到岡比亞軍隊真有遠征幾千公裡之外的一天!
揚眉吐氣啊!
雖然他這個總統如今幾乎隻有民生方麵的權力,暴力機構中就指揮得動警察,所有軍隊實際上都歸了外來者掌控,但在人家巨量資金的支持下,這幾年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越來越好是誰都看得見的。
他能知道今早會有空降兵突襲盧旺達的尼亞馬塔城,有一個營的軍事承包商會貼上岡比亞軍隊的臂章。
雖然這個世界上出現一支華夏人、白人占大多數的“岡比亞陸軍空降兵”就是個超級奇葩,但裡頭還真有幾個貨真價實的岡比亞人戰士。
距離岡比亞的政變已經過去4年多時間,這會聯合力量內早就有了些岡比亞優秀青年中培訓出來的員工,誰讓公司的待遇好、收入高呢!
公司的陸戰力量也不可能一直以華夏退伍軍人、俄國參加過阿富汗戰爭的老兵為絕對主力,吸收新鮮血液是必然趨勢。
暫時學習一下法國外籍軍團的做法,人家用入籍做誘惑,聯合力量就用退休金或一次性脫離補償為糖果,不斷吸引為公司賣命的人。
當然,這些隻是外圍力量,核心部分就是建設美麗大非洲,像博茨瓦納同岡比亞的氣候、自然環境還是可以的,最多俄國人有時候會嫌熱。
明天可能會有人打電話給賈瓦拉,問:“老夥計,你什麼時候這麼猛了?”
結果這位一臉懵?
這不叫個事,所以提前和他打了個招呼,說明天“岡比亞大軍”有可能會出現在盧旺達維護世界和平、救護那邊正被慘遭屠殺的人民。
雖不知道具體時間和地點,就算心裡再憋屈,還是有些興奮滴。
那兩個在拉盧卡帕與紹裡木的承包商營級彆作戰單位都已經在當地休整了幾天,一個營原本在安哥拉南部,另一個營是從岡比亞抽調。
還有些不少具備空降能力的部隊這會在博茨瓦納待命,但這會托馬斯還沒打算調動那部分力量,因為那些部隊才是公司野戰力量中戰鬥力最強的!
博茨瓦納的部隊守著老板真正的軍事、戰略儲備資金老巢,這次抽調出來一部分,要用就要用在最關鍵的時候。
兩個營的軍官和班長被召集起來,告知淩晨即將登機前往千多公裡之外的盧旺達,進行大規模傘降作戰。
這趟不用理會聯合國,因為老板已經下令可以不用理會,同樣重要的是關老大接下了一位雇主的委托——儘可能保護每一名遭受生命威脅的盧旺達難民,驅逐所有暴徒與盧旺達政府軍。
一旦遭遇襲擊或威脅,承包商們可對敵人采取一切手段!
要打仗了,一旦出發,所有人將會拿到戰時補貼不說,之前聯合力量一直在為老板的錢、資源和麵子打仗,這趟終於有了委托人,總算要做件軍事承包商式的正經任務。
這趟還是實實在在的人道主義救援,這讓不少承包商們有點小激動。
有人很好奇關先生到底接了什麼人的委托,這件事在今晚休息前很多人都在討論。
在布置了任務內容、目標位置等等事情之後,距離出發隻有六七個小時,所有人還能睡上四五個小時。
都是老資格的承包商,倒下就能睡,這會所有人都還說說笑笑。
但很快一個消息在營地內流傳:那是一名還沒好好看這個世界,與十一歲姐姐在孤兒院相依為命的三歲孩子最後的委托!
委托金額5盧旺達法郎,小男孩的姐姐幫著打掃孤兒院廚房而得到的獎勵,因為弟弟喜歡就讓他藏著,現在就是這趟大規模的行動的所有委托金。
不止這一波行動,那5法郎還是整個盧旺達行動的所有委托金,據說老板已經打電話問關老大要那枚硬幣,將來那枚硬幣會被裝裱起來,放在聯合力量公司總部的大堂正中央!
軍事承包商,那也是有人性的!
當消息傳開,承包商們居然感覺這趟任務帶上了一抹神聖的光。
“彆人說我們是戰爭鬣狗,那這會在盧旺達的維和部隊算什麼?!”
一名俄羅斯來的承包商問身邊的人:“5盧旺達法郎值多少錢?”
一開始沒人知道,過了好一會,終於出現個知道大概情況的夥計。
“一美元好像能換五六百盧旺達法郎,5法郎...大概一美分。”
一美分的委托,兩處機場的空勤人員很快都知道了。
在紹裡木機場,幾名軍械師正在為兩架蘇-30多用途戰鬥機各自掛上兩枚КАБ-500Л型激光炸彈。
在掛載完畢之後,軍械長征得了飛行員們的同意,用標識筆在炸彈上用俄語寫上:“為了孩子的委托!”
午夜12點30,四名飛行員、武器操作員準備登機,軍械師、機械師同機場人員,還有些其他飛行員也在停機坪列隊。
敬禮,軍械長代表所有人告訴飛行員:“為了孩子,請把炸彈扔準點,送那幫畜生下地獄!”
回禮,長機飛行員道:“放心,如果地麵指引不準,我們自己再乾一次!”
登機,啟動發動機,轉上跑道,加推力起飛。
這是自從阿富汗戰爭結束、蘇聯沒了之後,四位30多歲的飛行員、武器操作員第一次執行戰鬥任務。
一開始為了錢當雇傭兵,慢慢的對公司有了歸屬感,而今天甚至有了神聖感。
都感覺用炸彈炸死那幫畜生,便宜他們了!
任務幾乎沒有難度,目標在座機最大輕載作戰半徑之內,公司為了保險還準備了加油機接應。
中途大部分航程是飛躍紮伊爾西部空域,那裡也算是公司的地盤,還沒有任何公司之外的防空力量。
今晚基加利無雨、少雲,政府軍最多擁有單兵防空導彈,地麵還有己方前哨人員的激光照射指示,炸不準都難!
午夜兩點一刻,基加利米勒·科林斯酒店頂層圓形餐廳西,兩名俄羅斯籍承包商已經安放好一台看上去有點像大型夜視儀的裝備,對準3公裡之外的盧旺達國家電視台六層大樓!
便攜式激光目標指示器,最大有效照射距離5公裡,今夜將為炸彈製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