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條魚,甚至包括所有的脊椎動物,在關老大眼裡就兩個區彆:
1.能不能吃。
2.好不好吃。
至於品種、珍稀程度這些個,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在華夏國內時,項偉榮曾經開玩笑說過:“在興權眼裡,遇上四條腿的野生動物,大概除了猴子和大熊貓他不會想著乾掉之外,其它任何品種,他的第一反應都會是——給它一槍,宰了吃肉!”
肉不好吃的猛獸咋辦?
熊掌紅燒,虎骨豹骨泡酒、配藥,這些小問題關老大的腦子裡都有不錯的方案,無需操心。
對待華夏的野生動物都是這麼個的態度,就彆指望他對世界其它地方的物種還能手下留情。
一直知道阿楠除了特彆喜歡帶殼的那些玩意之外,也挺喜歡吃魚的。
不說在老家,就算是在紐約,除了吃些海魚外,每隔段時間張楠都會讓廚房紅燒條胖頭魚過過癮。
當然,得是無汙染水域搞來的非喂養貨色。
也不需要太大,五、六斤的足夠,老家有些人是胖頭魚越大越好,他這問題上還真不講究。
還說二、三十斤的胖頭魚做好了還得回個鍋熱一熱,第二次才好吃,那樣太麻煩。
彆人吃魚頭他愛吃肉,說有肉不吃啃魚頭的是傻蛋...
真不知道誰才是那個傻蛋!
這些天關興權看多了坦噶尼喀湖上的漁民日落而作,日出而歸,也沒少吃魚,覺得那個大湖裡的不少魚還真可以,這臨時趕回來就順道帶了點。
世界紀錄就這麼上的了桌,風評都不錯,托馬斯那是化悲憤為食欲,舍不得吃自家水族箱裡的,白吃的怎能錯過!
一會,侍者又端上來個大不鏽鋼盆,軍事基地裡這餐具不講究,實用就好。
老板是什麼環境用什麼餐具,沒那麼難伺候。
這個就更過癮了,酸菜魚,貨真價實的,酸菜地道,產自華夏西川高原的野生花椒更夠勁。
雪白的魚片特彆有韌勁,就是略微缺了一絲爽滑的意思。
非洲黑魚,其實就是大裂穀地區不少湖泊裡都有的蛇頭魚,和華夏老家產的野生黑魚吃著一個樣。
至於為什麼缺了那麼一絲嫩、爽滑的感覺...
野生黑魚做酸菜魚就這樣,又不是那些個吹氣球一樣長大的養殖貨。
加上這廚師們老記著老板一句話:“我重來不吃生肉,彆給我整半生不熟的東西出來!”
好家夥,魚片習慣性要多滾兩下...
就這麼著了吧。
習慣養成很難改,不是廚師們技術不行,這叫強迫症。
就像吃火鍋,羊肉彆人幾秒撈起,沒看老板非得滾上十幾秒才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私人廚師們都被老板給帶偏了。
這會張楠吃了幾筷子後,對站在後邊的湯姆道:“這些非洲黑魚廚房裡還有沒有活的?”
“有,大概還有五、六條。”湯姆是個好管家,一般食材他才不會去管,但關先生帶回來的東西,他心裡還是有個數在的。
黑魚沒那麼容易掛,所以是活的帶過來。
“明天讓廚房做紅燒,野生黑魚紅燒才正宗,這酸菜魚片得用養殖貨,用野生的是給帶溝裡去了。”
“是,先生。”湯姆還是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經。
穀/span說起這個,正吃得爽的項偉榮有共同語言:當兵前沒少釣魚、捕魚,在河溝、荷塘裡偶爾逮住的黑魚就是要紅燒,那肉吃起來賊有勁!
到這,張楠笑著對關興權道:“等過些天我也去一趟那個坦什麼湖,再去看看那個有意思的金礦。”
名字又卡住了。
“坦噶尼喀湖。”關興權道。
“對,就去那個坦噶尼喀湖看看。
這大裂穀一圈的漁民還真是舒坦,靠著大湖就有飯吃,這的魚個頭還這麼大。”
“沒這麼舒服的,那的漁民都是幫窮鬼,湖裡產量最大的其實是種小魚,就不到十公分長,永遠長不大那種。
運氣好,兩三個人一晚上二、三十斤,運氣不好就兩三斤,價格還很低,就比玉米粉貴一點...”
關老大在自己人麵前一貫實話實說,可不習慣順著話頭往下。
“很窮?”
“窮,一天基本就是兩頓飯,不乾活的時候,一天就吃一頓都很正常。
有錢的吃玉米麵,沒錢的吃木薯粉,木薯葉子就是菜。
不管有錢沒錢的還都吃飯蕉,大不了一個油炸一個煮著吃。
我聽說瓊海和滇南那邊,香蕉和木薯畝產都能四、五千斤以上,木薯最多甚至能有上萬斤。
但那是現代化種植,剛果金那邊的人都是粗放種,產量低。
大湖區域還屬於山地,這產量其實還沒剛果盆地那邊的高。
我看到那也有土豆賣,當地海拔高,有溫差能種,但產量不高,個頭還小...
捕魚的技術還很原始,隻要晚上燈光誘捕,燈還不亮,缺電,基本用油燈。
其實有電也沒用,充電、電瓶他們都承擔不了。
不過還算好,要是上現代化的大規模捕魚船和技術,我看花不了多長時間,那些漁民要麼改行,要麼得餓死!”
這時托馬斯接話道:“我倒聽說過些事,外邊一些發達國家的遊客在紮伊爾坐長途車,基本上都會覺得很不適應。
不是嫌棄車破路爛,是吃飯問題。
到目的地開上十來個小時常有,車子開不快,可除了中間會停車上個野外廁所,車上的當地人基本上都是一整天不吃不喝,連司機在內,根本就沒路邊飯店吃個飯的概念。
都覺得奇怪,那邊的當地人怎麼不會餓。”
都是餓習慣了唄。
所以說,基本上而言,美國的黑人同黑非洲的黑人,這塊頭的區彆...
一個垃圾食品吃太多,相對窮呀,窮鬼的後果就是體重超標。
另一邊是真的窮,吃飽飯都困難。
在集團控製的區域,隻要能改掉點骨子裡的懶勁,不管是主動改,還是被權杖、槍口逼著改,吃飽飯是沒問題的。
畝產五、六千斤的木薯,一千多斤一季的大米,填飽肚子還不夠?
但這產量是要用技術、肥料堆上去的,原始方法真不行。
“這大陸,要改變的地方還多著呀!”
張楠心裡不得不感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