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非常感慨，他長歎了口氣之後，沉聲道：“這就是信息時代，太可怕了，感覺完全沒有秘密可言的信息時代啊。”

現在楊逸算是徹底明白為什麼他父親當初為什麼不肯打電話，也不肯發個郵件，而是必須見到人之後麵對麵的傳遞情報了，道理他是早就懂，可現在他的感受才是極為的深刻。

本來一籌莫展的局麵因為一句話就給打破了。

灰衣人隱藏的夠深，這麼多年行蹤也極是隱秘，可即便以灰衣人的實力和隱秘程度，卻還是不可能在這個信息時代做到徹底的與世隔絕。

水組織的網絡情報能力算是很強了，可比起CIA這種國家級的情報單位，那差距還是天地之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可最後不還是讓水組織抓到了灰衣人的尾巴嗎，所以一切事情都得講一個契機。

楊逸他們就是得到了一個小小的機會，然後他們就捅開了一扇大門。

資料還在源源不斷的送來，不過過於繁雜的資料裡麵究竟哪些是真正有價值，能夠稱之為情報的東西，卻得靠楊逸他們來分析和歸納了。

信息時代能夠輕易得到大量的信息，不過那些是垃圾信息，那些才是有價值的信息，卻需要信息接收者自己的判斷才行了。

所有暫時沒有事可乾的人都在進行研判工作，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楊逸，但是楊逸很快就發現這工作真不是什麼人都能乾了的。

“這活兒，還是邁克擅長啊……”

發出感慨的不是楊逸，而是布萊恩。

本來嘛，布萊恩是行動處的，邁克才是情報處的，這種收集資料然後分析哪些是有價值的工作本就是邁克最擅長的，至於布萊恩，他擅長殺人。

水組織唯一一個真正的情報專家就是邁克，但是邁克死了，而在邁克死了之後，水組織也沒有一個人能頂替邁克的位置。

楊逸也很感慨，他記憶力超群，卻不代表他的判斷能力同樣超群，而且記憶力更不可能代替需要長時間訓練，還需要大量經驗的研判工作。

終於，楊逸忍不住了，他大聲道：“把這些信息傳給清潔工，讓清潔工的人來幫我們進行研判。”

現在是水組織和清潔工合作共同才處理一件事的期間，既然是合作期，那麼當然要借助一下清潔工的免費勞動力了。

楊逸擺了擺手，道：“快點給清潔工傳過去吧，要不然咱們明天也分析不出一個結果來。”

就在這時唐果急聲道：“等等，不要亂傳，你們想被清潔工植入什麼木馬和病毒嗎？讓我來。”

楊逸連聲道：“對，對，還是你想的周到，你來。”

唐果受到了誇獎，她甜甜的一笑，然後大聲道：“給我一個不用的手機，我這裡有很多肉雞，讓我來傳輸文件，最後隻能查到肉雞上。”

所謂的肉雞就是被黑客控製的個人電腦，也叫傀儡機，唐果完全可以控製一台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的電腦給清潔工傳輸資料，然後清潔工想要方向傳送個木馬或者病毒什麼的也隻能到這台肉雞上。

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和清潔工現在是合作關係，可是被人暗中窺探自己的秘密也受不了啊，對唐果這個黑客來說，防範一切被攻擊的漏洞都已經成了本能。

具體怎麼操作楊逸是不懂的，但他隻要知道唐果能夠做到就行。

打了電話，讓清潔工接受資料，並讓清潔工趕快分析然後把結果給自己一份後，楊逸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他的衛星電話都是清潔工提供的，還是清潔工負責保護不受竊聽的，那麼就有可能他的一切通話都在人家的監控下，那麼，隻是防範一次資料的傳輸還有什麼意義呢。

想到這裡，楊逸確實很沮喪，於是他不由苦笑著道：“要不然還是算了吧，我的電話都肯定被清潔工監聽了，做這些防範措施還有什麼意義呢，不如乾脆大方一些好了。”

唐果好奇的道：“你的電話被監控了？那為什麼不換一個呢。”

楊逸無奈的道：“要麼被CIA這樣的機構監控，要麼被清潔工監控，總之想要逃避監控是不可能的，以現在的情況，還不如讓清潔工監控了，至少清潔工是我們的盟友。”

唐果吐了吐舌頭，道：“這倒是沒錯，想想還真是沮喪呢，除非我們有自己的衛星網絡，但那怎麼可能。”

發現問題卻無法解決的感覺太糟糕了。

就在這時，蕭苒道：“舒爾茨說所有能夠找到的信息已經全都複製過來了，或許隨著時間的推移還能得到新東西，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找了。”

楊逸看了看手表，已經淩晨兩點多了，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大聲道：“那就把所有的資料發清潔工一份，然後大家都去休息吧，或許等明天我們要的結果就出來了。”

布萊恩立刻把電腦推到了一邊，然後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道：“是不是該找個專業研判情報的人來了，而且一個不夠，最好能多找幾個。”

怪不得賈斯汀在烏克蘭隻要研判人員，不要羅曼他們這些隻負責行動的人手，因為對於搞情報的人來說，研判比行動可重要多了，術業有專攻，不服不行啊。

楊逸現在有錢，但是缺人，現在水組織要是把專業劃分細點兒的話，那負責行動的可謂是人才濟濟，武力堪稱強橫，但要說這情報處嘛，抱歉了，一個專業人士都沒有。

不過有了錢再找人那就方便多了。

楊逸歎聲道：“是該找些專業人士來了，可是現在再找人卻是趕不上了吧。”

布萊恩攤手道：“如果情況一直能這樣持續下去，就算現在去找也是應該的，一切都等清潔工來做可不行。”

所謂亡羊補牢，又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楊逸隻是稍加思索便覺得布萊恩的話確實是有道理，於是他點頭道：“好吧，我現在就找人。”

布萊恩把手一攤，道：“怎麼找？去哪兒找信得過的人呢?”

楊逸歎了口氣，道：“這就是問題所在啊，我總不可能去CIA或者清潔工拉人，唉，事要抓緊辦，卻隻能慢慢來啊。”